欧文富神情萎靡地靠坐在沙发上,很是忧郁地喝着闷酒。他点燃了一只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长叹道:“你们地球人太危险了,我看我还是回火星好了。”
春月挑眉,“我也很危险?”
“你最危险!”欧文富呲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让自他而。
春月都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她供他吃供他喝,又没准备把他当做储蓄的粮食在过年的时候吃掉,她也算很危险?她无奈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可是刚拿起来就被欧文富夺了过去。欧文富不高兴地揉着她的头发说:“小孩子就有小孩子的模样,穿成这样还喝酒成什么体统!”
春月真觉得他比自己老爸还啰嗦,她也夺过了欧文富的杯子,也不高兴地说:“我看你也喝的差不多了,去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欧文富心中憋闷,可是又不知道跟谁发泄,只得趴在春月的肩头耍无赖道:“我醉了,走不动了。”
春月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他在里间睡下,然后便坐在办公桌前处理一些事务。欧文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通体都是黑白两色的设计,一点都不像是女孩子居住的房间,倒像是雷厉风行的男人们的办公场所,只有床单上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息,他的心神都安宁了下来。他回想起自己和春月之间的过往,有些自嘲地用手掌掩住了眼眸。他有时候确实孩子气了点,而春月只在起初的时候给了自己难堪,可是在同居的日子里春月对他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只要春月在家他就能吃上热乎乎美味可口的饭菜,衣柜里也摆满了她给他买的各种名贵衣服,每一件都剪掉了标签,也很合体。
他对春月隐瞒至深,相对于春月对他周全的照顾让他汗颜,她毕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却每每都要顾及他的身份他的颜面。他不是不明白其实春月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尽量的不去打扰他的生活以免给他日后离去造成不必要的不良影响。相对她的温柔识大体而言,他真的是太卑鄙了。
就在他懊悔不已的时候,窗外响起了声声闷雷,声音大的震的人耳朵都发疼。里间的门被推开,春月几步就跳上了床,抱着被子就开始瑟瑟发抖。欧文富转身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春月却揪着他后背的衣衫哑着嗓子说道:“你别转过来,让我这样呆一会就好。”
欧文富不动了,静静地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和贴上自己后背的柔嫩脸颊。
窗外的雷声一阵响似一阵,每一次的电闪雷鸣都让春月的身体更加颤抖,欧文富有些心疼转过身,连人带被子的抱在怀中。他拉了拉被子让春月的头露在外面,有些好笑地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怕打雷。”
随着他的话语又一阵雷声,春月呜咽了一声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项之处。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馨香顿时充斥了欧文富的鼻腔,让他有一瞬间的闪身。他可耻地发现,他的身体居然起了变化!他抚着额头一阵头疼,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一直都不喜欢**型的,而是喜欢成熟的啊!
他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春月却扒着他的衣襟不放,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爸爸是私生子,我也是。我妈妈就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把我自己留在了漆黑的屋子里,那时候我就很害怕打雷的日子了。”
她又自嘲地笑着说:“你看,所有人最终都会离我而去,包括我的妈妈,我的哥哥,只有我的爸爸还为了我留在那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家里。家里人都说我生出来是个错,只有爸爸对我说,我是他生命里最宝贵的礼物。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其实就是一个笑话,对吧?”
欧文富调查过他的家世,她的爸爸的确是私生子,而她的妈妈和他的父亲在有了她以后就被张家老爷子硬生生的分开了,还逼迫他的爸爸另娶了一位。可是张家的子孙里只有春月的能力卓绝,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的被老爷子看重。但是豪门恩怨深似海,像她和他父亲的身份如何能力保周全?最后的下场必然也是惨不忍睹的。令人奇怪的是,春月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不顾家人反对毅然放弃了姓氏,决然的开始了自己的创业征途,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谁也猜不透这是为什么。
欧文富抱着怀中小小的身子内心一片柔软,他虽然没经历过,但是也懂庶出的悲哀。他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说道:“没关系了,我在这里。”
春月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老成地说道:“等你什么时候不需要我了,就离开吧,对你、对我都好。”
欧文富很想出声辩驳,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他说不出会一直留在她身边的话,那就是再骗她,他做不到。
春月见他沉默,幽幽地叹了口气。欧文富能给她安全感,可是毕竟还是要离开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和哪一个人扶持一生,毕竟那都是奢望。而她从小就明白,她从来就是不被上天眷顾的一个孩子,奢望就是奢求,同样是不会实现的。
她闭上了眼睛向欧文富的怀里靠了靠,既然结果已经预定了,那么她就算多贪恋一下他给她的安全感也不为过吧?毕竟她能算活着的这十九年里,只有她的爸爸和欧文富给了她能安然入睡的夜。
欧文富到底还是离开了,在清晨春月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便悄然而去。他本就不是能被牵绊的人,可是每每面对春月他的心里就一片混乱,总是有些不该有的情绪冒出来,让他不安。
他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一个高中生,同样的,他的家里也不会接受春月的身份。与其两个人如此纠缠,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