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欣悦委屈的眼泪逐渐汇流成河,她咬在肖诚服的手背上的力道慢慢散去,却昏天暗地哭了起来。
肖诚服望着伏在自己手背上痛哭的她,僵了一下,最终侧过身,用左手笨拙地轻摸她的背,帮她顺气。
他熄火,关了车灯。
如华的月色从车窗里倾泻而入,镀在她的背上,氤氲如烟,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无助。
他真的欺她太多吗?
狠狠发泄了一通的卓欣悦,感到堵在心头的巨石,好像松动了些。
她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了肖诚服的衣袖上,仿佛为自己出了点气。
“不光爱咬人,还是个邋遢鬼。”有洁癖的肖诚服,眉尖拧在了一起,他利落地就解开衣扣。
靠在座位上的卓欣悦,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
看到她一脸的惊吓,肖诚服觉得自己就像个恶魔,不悦极了,“这么脏,能穿?”
他脱下衫衣,只穿了件白背心,将衫衣折了一下,扔在后座,然后启动了车子。
经历了一天惊涛骇浪的卓欣悦,慢慢地就因为累,沉沉睡去。
“真是的。”肖诚服将车停在路边,从车尾箱里取出条薄毯,给她盖上。
凑近了,发现她的小下巴,好像更尖了,戳了他的心,不由得,手滑下她的脸。
看起来,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就是睡着了,她的眉,皱得紧紧的。
他用手轻抚开她眉间的竖线,轻叹一声,怀念起她的恣意张扬。
她还是笑起来,好看。
到了“御宾府”的地下车库,她迷迷糊糊地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
“不要动!”他的一嗓子,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她愣在座位上,看他抱起自己。
“少动,免得伤了儿子。”
在他的怀里,明明贴近心脏,却仿佛离得远得都无法够到,难怪心跳听起来那么空洞,她垂下眼,因为太累,没有力气去愤怒,去责怪。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她,让他莫名有了心慌。
一堵无形的墙在两人之间竖起。
他将她抱到了换上大红锦被的主卧。
“睡这?”她抬眼,看到满屋的喜色,心里的大石又压得死死的。
“你想睡哪?”他挑起眉。
是啊,睡哪,重要吗?不过是同床异梦。
“哦”她应了一声,就想休息。
“洗澡。”
“哦。”
“我替你洗。”
“哦。”
他先去房间里的洗手间的浴缸里放好了水,然后走了出来,看到一脸苍白的她,闭着眼,蜷在鲜红的床上,格外的刺眼,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
“水放好了。”他放缓了语气,将她抱起。
水雾袅袅的浴缸里,两人赤诚相对,他微凉的手滑过她的肌肤,让她一抖,不禁抬起眼。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赤*裸的上身,那毫无赘肉躯体,如大理石般坚硬,也许是水汽的缘故,他坚毅的脸部线条,有点晕染开来,锋利的视线好像也柔和起来。
她还是,不可控制地脸红了。明明想离得远远的,却做不到。
经过温水的浸泡,她惨白的脸上飞起了绯色,嘴唇也红润起来,之前麻木的眼神,透露出羞涩。
他看到她微垂的睫毛在轻轻颤抖,洁白如玉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水珠从修长
的玉颈一路下滑,凝挂在粉色的蓓蕾尖上,如清晨的露珠,颤颤地惹人怜。
幸好两人是在浴缸里,有水遮住了一部分,他明显觉得自己的分身充实起来。
她看到他寒星般的眼睛里泛起了血丝,呼吸声有点粗重起来,不由紧张起来,收起膝盖,并拢腿,却不料,脚趾碰到了光滑的圆球物体,小腿夹到了强硬而有弹性的物体。
“你……”她惊颤地吐出一个字。
却换来他俯身而来的吻和拥抱。
她的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肌上,彼此的胸前凸起交错在一起,摩挲着,紧贴在一起。
被温水浸过的身体,贴合在一起,竟变得滚烫起来。
她抗拒地想向后退住,却无法挣开他的束缚。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不让她的唇挪开,另一只手则贴紧她的纤腰,将她推向自己。
那被点燃的硬挺在她的腹部轻摩,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这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有什么不可以?
他不甘心只是亲吻,将她从水中抱起,跨出浴缸,扫开宽大的洗脸盆上的物品,将她放在上面,贴紧了镜子。
他叉开她的腿,站在中间,紧靠上去,硬挺的根部就贴紧了浓密的森林,痒痒的感觉传入头顶。
再狠狠地吮吸了她的香津后,原本托着她后颈的手,按在她的玉肩上,不让她动,他暂离粉唇,从她的俏下巴吻起,沿着颈,延伸,直到胸前。
倍受挑逗的玉峰早已坚挺起来,两颗樱珠红艳艳的,他喉间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吼,长舌先是舔,然后缠绕,最后用牙齿轻轻咬住,那圆润之点在他舌齿之嬉下,膨胀起来。
他在羞辱她吗?被人放在洗脸盆前玩弄,在他眼里,她是这样不堪?
虽然身体沦陷了,但是理智还在坚守,被他毁了婚礼的卓欣悦涌起了深深的耻辱感。
难道他以为用一千万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趁他沉迷在她的胸前,力道减弱之时,她推开了压在肩上的手,狠狠地咬在了他坚实的肩头。
骤然的袭击,让他闷哼一起,击退了所有的迷离。
他侧头看到仍咬着不放的她,锁起浓眉,“松开!”
阴沉如恶鬼的声音,让她松开了口,两排牙印,在他肩头,清晰可见,透出丝丝血丝。
血!她一阵晕眩,差点倒下。
他抽过洗脸毛巾,搭在咬痕上,恨恨地盯住她,可恶的女人,一天咬了自己两次。
接触到他好像好杀的修罗的嗜人眼神,她咽了下口水,“你的钱,我会还的。”
KAO,她以为自己因为钱而这样吗?把他当什么人了?
不知是恼恨自己的情不自禁,还是她的屈解,他将她放在地上,拿了一块大浴巾将她擦干,从置衣架上扯下给她准备好的真丝睡衣,“穿上。”
本以为他要掐死自己的卓欣悦,如释重负,套上睡衣,像受惊的兔子跑了出去。
他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眼睛充血,分身昂首的自己,不由火气上扬,爆了粗,“MD。”
他是那种沉迷女色的人吗?!
等他平息了,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卓欣悦窝在床的一角,盖着被子,闭紧双眼,假装睡着了。
他气鼓鼓地揭开被子,准备上床。
“你……怎么不穿底裤?”眯起眼,偷看的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惊讶地指着什么也没有穿的他。
“裸睡,怎么了?”他也不理她,躺了下来,扯过点被子,睡下了。
真是变态,可是她也无计可施。
她们是领了证的。
她只好离他远远地躺下。
白痴,真以为他是色魔了吗?他的心情很不爽。
“喂,睡过来。我不碰你。”他招招手,看她不动,“就你的睡相,明天就睡地上了,还要孩子吗?”
她也知道自己的睡相不好,讪讪地往床中间睡了点,僵手僵脚地躺着。
本来很困了,可是也许是洗了澡的原因,一时又睡不着了,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他发现了她清醒着,“为什么收姓龙的东西?”
“因为外公的公司如果不在今天支付货款,就会被清封,所以,我必须收下。但是,我一定会还的。”谈起别的事,她就变得没那么紧张,身体也松下来了。
“记住,你是我的人。你的事,我会解决,不许找别人。”他侧撑起身子,眼神锐利带有警告的意味。
她愣了一下,第一次发现他的霸道,不是那么讨厌。
“那你是我的人吗?”当问出这句话时,她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真是疯了。
“我?”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
窘迫的她瞪大了杏眼,等着他的回答。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翻身去接电话。
她的心中喟叹一声,怎么还是抱有希望呢?
“什么?郑为民不是值班吗?”他竟然在咆哮,这太不像做事胸有成竹的他了。
她不由竖起耳朵,对方的声音也很大。
“郑医生正在做手术,这位女病人,病情是突然恶化的。所以……”
“准备,我过来就动手术!”他利索地穿了起来。
“你要出去吗?”卓欣悦突然激动起来。
肖诚服一扬眉,“怎么?”
“这是新婚之夜,你……”她越说越轻。
“救人不分时间的,蠢!”他甩下一句,就消失了。
一丝歉意都没有?!她的愤怒有谁能诉?
卓欣悦劈手将他的枕头扫落在地,埋在自己的枕头里,哀悼她一个人的洞房花烛夜。
她的泪就是那花烛吧,流不尽。
的确,她是蠢,会期望他,待她如宝。
所谓的婚姻,不就是因为她的孩子吗?
一夜,她迷迷糊糊地醒了不知几次,一张大床上只有一人。
凌晨五点,窗外一片漆黑,她再也睡不着了,盯着天花板,哼唱起莫文蔚的《单人房双人床》。
也许你的心是
单人房
多了一个人就会
显得紧张
……
不急不徐的曲调,唱尽了女子的无奈,拥抱并不代表什么,孩子也不能说明什么,如果没有心的话。
她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着墨色沉沉的天边出现一丝惨淡,慢慢的浓墨褪去,光明缓缓地唤醒城市。
在床上躺到八点,她起床,开始准备早餐。
因为她想到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她的孩子。
她必须坚强起来!
母爱是这世上最坚不可摧,最强大的能量。
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她正准备享用时,突然听到了门铃声,“叮咚”“叮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