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服没想到卓欣悦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连带上问候了肖家的祖宗。
不过他迅速从她的连珠炮的发泄中抓到了重点。
首先,她知道了映初的存在,是不是跟随他到了病房。以她之前的表现,为什么没有冲进来大闹一场?
其次,手帕是杨阳的。
最关键的是她遇到了车祸!
车祸,她竟遇到了车祸!他差点失去她吗?
“住嘴!”他怒吼了一声,远远盖过她的声音。
怎么样?他要打她吗?恼羞成怒了吗?卓欣悦被他的震天吼,吼得耳膜都嗡嗡响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怎么办?她可打不过他。
没想到,他下一句的音调像坐过山车一样从高空直冲而下,“你有受伤吗?”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这货转变得太快了吧!
“没事,我……追尾而已。”她傻傻地眨着眼。
“太好了~”他长舒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亲在她的头发上,闷声埋怨,“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被抱得紧紧的她,腾腾的火焰就像被倾盆大雨扑灭,只余袅袅青烟,“你的手机关机了。”
“是我不好。我不会离婚的。”含糊的声音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无比的清晰。
他在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你不要女儿了?”
“要!但是我不会放开你的。”他像是在堵气的孩子,把她抱得更紧了,“我累了,睡吧。”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他从没想过要结束这段婚姻。
她会相信吗?
他紧紧抱着她,倒在床上,抿紧嘴,闭上眼。
剧情这样发展,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原因,还是他沉沉的心跳声有催眠的作用,当怒火暂熄时,困意袭卷而来,她也闭上了眼。
静谧再次回到房间。
什么都无所谓,只有怀中的她是真实的。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看着怀里熟睡的她。
泪痕还没有干,小脸放松下来,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嘴却仍嘟着,像是在抗议,这才是他的妻子,是他认定的人。
他抱起她,将她轻放回被子里,匆匆地去洗了澡,才又钻入被窝。
搂过她,贴在那温热的肌肤上,让彼此之间没有缝隙,他舔去她脸上的泪痕,拥她入睡。
还是两个睡好。
第二天早上,卓欣悦先醒来,睁眼就看到他如雕像般俊美的脸,不像他醒着时候,冻得紧紧的,线条都是柔和的,如婴儿般酣睡。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在他脸上镀上层金边,将细小的绒毛变得淡黄色,可爱极了。
她下意识地就摸上他的脸,心中克制不住地幻想,如果,他一直这样多好,如果,他爱上的是自己有多好。
她的食指拂过他饱满红润的唇,弹弹的,如果这里吐出来的是甜言蜜语,多好?
当她想撤回手指时,猛得被他捉住。
他醒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害臊,像是被抓住的小偷,扭过头去,“放开我的手!”
“不放!”他握着她的食指,翻到她的正上方,撑起身子,双腿跨在她的两侧。
天啊,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哪里。
这个暴露狂,为什么不穿衣服睡觉?
眼前,他精壮的躯体一展无遗
,更让人不敢看的是傲起的分身。
她经过休息后的肌肤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柔光,双颊泛着嫩*嫩的粉红,眼睛像水晶一样透着光泽。
怎么?她的唇,怎么破了?他俯身而下,伸出长舌,轻舔那个伤口,复又以唇轻啄,竟透出百般爱怜。
唇上的痒意传入心中,也传入脑中,那是她昨夜咬破的,点醒了她。
她不是小狗,施点小恩小惠,就会不计前仇。
肖诚服,不要以为你随意的施怜就可以抹去伤害,她的眸子一寸寸清冷起来,你不是良人!
冷不防,她推开了他,跳离了两人才睡过的床。
明明气氛很好,怎么突然就变了?肖诚服躺在床上,看着离去的背影,心慌的感觉又来了,仿佛她就要消失。
他翻身起来,追了出去。
“流氓!”一件长袍睡衣迎面扔来,就听到她恨恨地说,“穿起来!”
接到睡衣,是新的,是她买的?不知怎么,他就听话地穿了起来。
吃早餐的时候,她仍虎着脸,像是闹别扭的小孩。
他端着食物,从对面,坐到她的旁边,揉揉她的头发,“昨天你跟去病房了?”
“是。”惜字如金的人变成她了。
“那你为什么没……”他好态度地问。
她一扬脸,打断他的话,“为什么没去闹?哼,有意思吗?”说完,她昨夜从大宅带来的蜂蜜茶一饮而尽,端起空餐具就去了厨房,单方面地中止了对话。
他越发觉得她像是只若即若离的猫,让人摸不着性子,却更加挑起驯服她的欲*望。
还好,他们有时间,他一定会让她对自己撒娇的。
她穿戴好后,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外公家。
想到要去筹备映初的事,他急忙跟上,说是可以送她一程。
到了外公家,卓欣悦没想到外公找来了律师,将公司20%的股份给了她,并希望有机会,她可以到公司帮忙。
她再三推托,可是外公说,如果没有她的雪中送炭,公司早就倒闭了,这20%不算多。
大舅一家也是这样说。
最后,妈妈出来劝她收下,她才同意了,还答应加入公司的事务管理,毕竟离生产还早,天天呆家里也无聊。适当运动有益顺产。
妈妈还跟她说准备把国外的花店卖了,回国来,到时等她生了孩子,可以安心做外婆。
看着妈妈一脸憧憬的喜悦,她的心里酸酸的,看来只有等事情解决了,再告诉妈妈。
中午,她在外公家吃的午饭,吃得其乐融融。然后,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
虽然想到肖诚服那档子烂事,她还是会堵得慌,但她决定不去想,既然决定要走,就要洒脱些。心痛,痛久了就会麻木了。
下午,大舅带她去公司了,说是让她先熟悉下业务。
到了三点,她想起放盘的事,才离开公司。
忙忙碌碌了一天,就到了晚饭时间。
一天她掏出手机N次,仿佛在等什么人的电话或信息,可是除了卖房信息和天气预报,手机非常地安静。
是心里还有期待吗?她自嘲地笑笑。
一个人吃晚饭,太冷清了,对了,找杨阳吧。她掏出手机,发出邀请。
她选了家上海菜的餐馆,感觉特别想吃甜的,谁让自己老遇上苦不堪言的狗血事件呢
?
到餐馆就餐,她特别喜欢坐在靠窗的位子,吃吃美食,看看窗外的景色和行人,仿佛在看场生活秀。
也许是白天太忙了,她隐隐地有了腰酸,有了身子真是不一样,太娇气了。
依在玻璃窗上,她向外望着。
她喜欢看路过的行人,通过他们的表情,猜测他们是做什么,想象他们发生什么故事。
“嗨,美女,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杨阳爽朗的声音,将她从想象中拉回现实。
和杨阳这样的人相处真是简单,轻松,不用担心下一秒对方的勃然大怒,她不自觉地就把坐在对面,谈笑风生的杨阳和寒冰脸进行了比较,不可察觉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一直在部队的杨阳很少和异性接触,再加上他隐藏在内心的复仇大业,更是对女人无感。
但是,自从再遇到卓欣悦开始,一切仿佛变了。
是谁说过,多次的偶遇会带来姻缘?
现在,坐在对面的她斜靠在窗玻璃上,讲着好笑的事情,笑眯了眼,脸颊上因为高兴泛起红晕,像冬天晒太阳的猫,慵懒而迷人。
他的心就此停止了,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就算被击倒在地,还会爬起来,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笑,可以与世界分享;哭,却要独自承受。
他听她清脆的声音,就像风中的风铃,悠然入心。
寥寥几次相遇,她仿佛就熟悉得,好像认识很久。
还是个孩子啊,他看到她的嘴角因为吃糖醋鱼而留下的酱汁,自然地站了起来,伸长身子,跨过餐桌,拿起餐巾,就去替她拭去。
离得近了,她星子般的眼睛,放得很大,仿佛占满了他的视野。
他惊慌地撤手,被她的长睫毛划过手背,痒痒的。
这是怎样的感觉,怎么心跳得如此厉害?他不忍心撤手,松开了餐巾,想要拂上她如玉般光润的脸。
“你要干什么?!”一声咆哮,他的手腕就被人粗暴地捉住,被人向后拉。
突起的变化,让卓欣悦抬起了眼,刚才她因为想到了肖诚服,而一时走神。
怎么回事?
她惊慌地站了起来,就看到杨阳和面色铁青的肖诚服较量上了。
天啊!拍功夫片啊?
两个男子一样的彪悍,一样的凶狠。
“住手!快住手!”她想去制止,但是听到凌厉的拳脚风,想起之前劝架被打的经历,只能急地团团转。
餐厅里的人一下子沸腾了,还有好多男人在助威呐喊。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让在场的女人们都想到了三角恋。
竟没有一个人来劝架。
卓欣悦赶快去找服务员,捉住一个男的,“快,去找保安!”
最后,还是餐馆里的保安拉开了斗红了眼的两个人。
“杨阳,你没事吧?”她先察看了一下离得近的杨阳,确定他没事后,就气势汹汹地走到肖诚服面前。
她指着他,“你发什么疯啊?”
肖诚服挣开两个保安,眼神阴狠地盯着她,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接着还不解恨,捉紧了她的双臂,用力地一晃,恨恨地往外迸,“卓……”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卓欣悦惨叫一声,如被抽去牵线的木偶瘫软了下去,白色的裙子迅速被鲜血染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