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欣悦很想离开房间,可是爱米在客厅里坐阵呢,她并没有告诉老友,和肖诚服结婚的真实原因。
她觉得和肖诚服单独在一起是种折磨,是种尴尬。
于是,她直奔洗手间去了。
心神有点乱的她,脱下衣服,进了淋浴房。
在温热的水柱下,她开始清理思绪。
虽然孩子没有了,但是肖诚服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仍不愿意放手,如此一来,必须筹到钱,通过那张合同,解决两人之间的关系。
还不能大张旗鼓地进行,不能让妈妈和外公他们查觉。
而且,孩子的事,她还没有查清。
如果是有人加害的,一定是肖诚服身边的人。
谁最有可能呢?
这样一想,她就想到了肖家人来探望的情形。
文心吗?
孙秀吗?
还是莫楚楚?
是通过什么方法呢?
一时之间,她还理不清头绪。虽然三个人都和自己好像有过节,但是,怎样做的呢?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要调查清楚,需要时间,也就意味着,她还要和肖诚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只是要如何相处呢?
漠视他?
仇视他?
“哗哗哗”的水流声掩住了开门声。
肖诚服进来了。
他看到卓欣悦皱紧了小脸,昂着头,闭着眼,任由头顶喷出的水柱冲刷,一幅纠结的神情,心里就是一痛。
和自己在一起,就这么难受?
想也不想,他打开淋浴房的门,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张开双手从背后抱紧了她。
明明有玲珑七窍心,为什么看不透他的心呢?
“欣悦,我要拿你怎么办?”他将头轻搁在她头上,喃喃吐字。
因为想得太入神,冷不防,被肖诚服抱住的卓欣悦,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想挣脱。
“不许动!”肖诚服将卓欣悦扳过来,将她抵在墙上,两人一起站在了水柱之中。
水柱仿佛将两个人隔离在尘世之外,没有旁人,只有彼此。
卓欣悦都无法张嘴反驳,也睁不开眼睛因为水不停地流下来。
耳旁不断的水声,听久了,仿佛隔去了其它声音。
突然,水流就变小。
额头微凉,她睁开了眼,就看到了肖诚服深邃的眼睛。
原来是他弯下腰,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两人的鼻尖触碰在一起。
他的气息带着温润的水气,呼在她的唇上。
平时,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此时却如泡在了水里的宝石,散发的不是拒人千里的冷芒,而且渴望被人发现的莹润。
他竟然会如此温柔。
她的心一下,一下仿佛也放慢了跳动。
“欣悦~”他轻吟一声,透着无奈,“我要怎么办?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这是做梦吗?
冷傲,霸道的肖诚服怎么会有这么无措的表情,这么软弱的声音?
他的每一字都在她的心里飘扬,回荡,像在山谷间不断重复的回声。
她的心像被世间最柔软的羽毛拂过。
“你说什么?”她梦呓般地开了口,眼睛沉在了他的黑眸里,只看得到那最诚挚的注视。
她在他眼里,他也在她眼里。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这句话是世间最有蛊惑力的魔音,让她不禁颤抖起来。
她应该怎么办?
他吻上她的睫毛,她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被迷惑,不要。
吻落在了她的闭着的眼上,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霸道地说,“你也要喜欢我。要真心实意的!”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议。
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然后,吻落满了她的身,从上而下。
是不是水流又变大了,让她无法抵抗。
颈窝,胸前,肚脐,直至那里,他竟然跪在她的面前,亲吻在她的花园森林处。
“不要……”明明是拒绝的声音,为何听起来那么没有说服力。
这里面,曾住着他们的孩子。
他的心揪了起来,失去的痛楚,让他搂紧了她的娇臀,贴得更紧。
她的身体和心,因为他受到了伤害。
怎么可以?
她低下头,看着埋在自己双腿间的他,一咬牙,推开他,落荒而逃。
没有提防的他,被推倒在地。
她还是没有原谅他,他颓然地低下头。
怎么才能挽回彼此的关系呢?
对了,不是要去看胡杨吗?此事宜早不宜迟。
换个时空,也许她的戒备会减轻。
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会为了目的全力以赴的。
如此一想,他站了起来,脱去淋湿后,贴在身上的衣服,任水柱冲去心中的郁结,开始策划起在出游途中给她的惊喜。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一定会得到她的回心转意。
等他冲完凉,走到了房里,她已睡着了。
缩成一团的她,手心里握着那颗琉璃球,眉头纠结,就是睡着了,也在苦恼。
他躺在她对面,凝视着面前的人儿,用眼神去抚过她的眼眉。
最后,他揽她入怀。
第二天,卓欣悦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肖诚服的容颜,心中五味俱全,怎么就和他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了呢?
莫不是前世的冤家,她自嘲地一笑,不想,就看到他睁开了眼。
她像只受惊的梅花鹿,慌忙起了床,跑进了洗手间。
他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的背影。
在餐桌上,肖诚服想到了出游的事,迫切地问爱米,“看胡杨的事,要计划吗?”
“我早搞定了。”爱米得意地打开IPAD,给他看。
不错,这个安排,完全考虑到卓欣悦的体力,够休闲,够舒服。“好。”肖诚服拿从银包,取出一张信用卡,“可以麻烦你吗?尽快。”
爱米毫不客气地接过卡,“行,就当帮你们策划蜜月旅行啊。对了,租了房车后,还要准备帐篷和睡袋。我们去买吧?”
三个人吃完早餐后,正好厉明打来电话说,帮肖诚服取回了车,刚到地下停车场。
肖诚服让他直接在下面等。
出了电梯,三人就向厉明说的车位号走去。
没想到,呼啦啦围过来很多人,举着单反和摄像机就一阵猛拍。
铺天盖地的提问就来了。
“卓小姐,龙昊天先生婚变的对象就是你吧?”
“你不是结婚了吗?”
“米雪儿自杀了
,你知道吗?”
“据说,你以前就是龙昊天先生的恋人,是吗?”
……
卓欣悦觉得就像被一群苍蝇围住了,耳边嗡嗡地响。
肖诚服迅速将她抱了起来,让她贴紧自己的胸,不让人拍到她的脸。
他昂然阔步地向前挺进,冷冷地命令,“住嘴!都让开!”
聒躁的记者们被他冰冷霸气的眼神扫视后,都有点心寒,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埋首在他的胸前,听着沉着而有力的心跳,她觉得很安心。
失神片刻后,记者又拥了上来。
肖诚服侧过身子,用肩膀顶出一条路,继续走向约定的停车位。
坚定不移的像一个英雄。
在纷至沓来的询问中,卓欣悦关注的只有一件事,米雪儿自杀了。
是真的吗?
那天米雪儿走的时候,明显是充满了信心,怎么会去自杀呢?卓欣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清楚,好像雾里看花。
这时小区的保安在监视器里也发现了记者的围堵,跑过来很多人,去阻拦记者们。小区里住的业主都是非富即贵,安保系统的严密性是卖点之一,怎么可以让业主被骚扰呢?
有了保安们的奋不顾身,四人得以驾车离开。
“天啊,这些人乱说什么呀?简直就是捕风捉影。”爱米鼓起了腮帮子。
卓欣悦耸耸肩,“没办法。记者不就是要挖掘大众关心的焦点,有时要满足大众的偷窥欲嘛。只是奇怪,怎么这么精确地就找上门来了呢?”
坐在副驾位的厉明回过头来说,“这可是记者的吃饭的本事。过会,嫂子还是去买副墨镜吧。”
“切~我又不是名人,哪这么容易受关注。”卓欣悦不是很在意。
唯独肖诚服一言不发,却想到出院那天的那个男子。
莫非是龙显扬在背后搞鬼?
以龙昊天的性格,是不会让卓欣悦被曝光在大众面前,之前,他就压制过这类报道。
至于米雪儿,爱惜名声,也忌惮龙昊天,同样不会自揭丑事,再次说出卓欣悦的事。
而且听记者的话,米雪儿自杀了,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
这龙显扬,自己还没去找他,竟然先来惹他的女人,看来活得太舒服了!
利用舆论,这招不错。
应该让龙显扬也体验一下被围堵,品评的滋味了。
肖诚服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打,眼中凝起狠厉的神色,如同准备出击狩猎的猛兽。
到了户外运动用品商店,肖诚服让卓欣悦三人先选,他有点事,稍后来接。
“到时你打厉明的手机,我的手机丢了。”卓欣悦有点郁闷,这手机没了倒无所谓,就是存在里面的电话号码就麻烦了。
肖诚服专注地看着她,“上次你落我车上,我帮你收好了,在家里。”
卓欣悦觉得对着他的眼睛,心里就有点不自在,转身拉着爱米,就走。
采买完后,肖诚服也及时地返回了,带着三人去了一家海鲜城。
卓欣悦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象那样,不过只是些记者关注龙昊天的婚变事情。
她们去包房的路上,遇到一些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更过分的是,有一个矮胖,穿得艳俗的中年妇女的举着报纸就跑到她面前,往她脸上甩,“不要脸的小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