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茹素”的中国风格的包房里,“肉食君”卓欣悦看着眼前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式,不由惊呆了。
这些全是素的?
她夹了一片火腿,分明就是肉味。
未免太以假乱真了!
忙着吃菜的她,等镇定下来,才发现肖诚服和冷清秋在一起低声交谈。
这下子,她的胃口就没了,放下筷子,“诚,我吃饱了。这素的做得再怎么逼真,还是素的。”
“这就饱了?要不再点些别的菜?”肖诚服转过身来,发现菜没有动多少,温言建议道。
“不用了。你和冷小姐快吃吧,当顾说话,菜都冷了。”卓欣悦扯出一个笑,不温不热地说。
这丫头,一定是看到自己和冷清秋说话,心里不高兴了,肖诚服发现了她的不开心,但是受邀请加入国家最高领导人的贴身医护队,如果没有定下来,是不能多说的。
他只能装作没有发现,招呼冷清秋用餐。
哼,哼,卓欣悦在心里又生了会闷气,才想到忍住心里的别扭请冷清秋的目的。
算了,好歹姐也是个汉子,心眼不能那么小,还是办正事重要,至于肖诚服,回家再收拾。她心中如此安慰自己,这才放缓了脸色。
“冷小姐,今天你算是见识到你的本领了,太牛了。对了,像那样被催眠,记忆被替换的人,有没有可能自己解开封锁的?”想到那台精彩的手术,卓欣悦还是由衷地表达了赞美,然后才试探地问。
刚才卓欣悦的计较和酸意,冷清秋看在眼里,心里竟有了丝丝窃喜,虽然明白和肖诚服是不可能的,但就是忍不住,仿佛偷吃到糖的孩子。
现在对方脸上的佩服之意却很真诚,这让冷清秋觉得很有意思,难怪肖诚取会爱上她,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女子。
“一般来说不会,除非是受了脑部的重创,凑巧打开了催眠师设下的开关。”冷清秋想了一下,才回答,心中暗想,难道是上次那个叫莫楚楚的女孩的真实记忆恢复了?
“是不是莫楚楚,最近有什么异样?”冷清秋虽然对自己的技艺很有把握,但是人类的大脑是个十分神秘的精密议器,被发现的功能还少之又少,会是有什么纰漏吗?
冷清秋不想辜负肖诚服的拜托。听了莫楚楚所做下的事,她自己也觉得这种处罚一点都不为过。如果莫楚楚的记忆恢复了,那不是又要害肖诚服夫妇?她并不想成为莫楚楚的帮凶。
卓欣悦其实也只是猜测,所以忙摆着手,“没有,没有。可能被莫楚楚害过,所以我有点杯弓蛇影了。”
冷清秋听了才放下心了。
“谢谢你啊。”听冷清秋说出了“莫楚楚”的名字,卓欣悦确定了做催眠的,就是对方。这种事总是不能公开的,冷清秋愿意出手,应该感谢一下,是非观正的她如是想。
用完中餐后,冷清秋就告辞了。
“诚,你们之前在说什么呢?”卓欣悦问。
“没什么,就是交流下医学上的事。悦,又吃醋了啊,这可怎么办呢?”肖诚服打趣道。
她吐下舌头,不理他。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肖诚服放弃了中午休息时间,带她到了一个中医馆。
他推着她就进了一间为诊室。
“诚服啊,你来了。”一个面色红润,精神的老者。
“教授,您好。”肖诚服恭敬地弯了腰。
“好了,老头子我早退休了,哪还是教授啊。叫我老张就行了。”老者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背,目光转到了卓欣悦身上,“这是你媳妇吧?人长得水灵,怎么坐上了轮椅了?上次婚宴上,还不是好好的?”
卓欣悦一听面前的长者是肖诚服的教授,也恭敬地打了招呼,“张教授,好。”
听肖诚服讲了卓欣悦的情况后,张教授上来就脱下她的鞋,用手轻捏她的脚踝处,然后轻松地笑了,“诚服,没什么大事,你要早来找我,早就好了。”
说完,张教授洗了下手,刷刷刷写了一张药方,让肖诚服去药房取药。
卓欣悦就看他拿来了一堆黑乎乎的药膏。
张教授取出一些,在一个碗里混合后,就挑到了她的脚踝处,抹上了,然后用纱布给包了起来。
先是滑滑的,凉凉的,过了一会就发热了。
“放心,用了我的药膏,保你一星期就能走了。”银发的张教授权一点都没有架子。
“谢谢教授。”肖诚服又是恭敬地鞠躬。
张教授招呼他坐下,两人又聊了会天,也谈起了冷清秋。
“清秋啊,她不是去帝都了吗?最近也回来了?”张教授满腹怀念地说,“她也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教授,刚才我们还一起吃的午饭。她说一定要约您一起吃饭。您什么时候有空?”肖诚服试着发出邀请。
张教授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诚服,你要上班了吧?快去吧。”
卓欣悦心下有点疑惑,张教授为什么拒绝呢?不就是学生请吃饭吗?然后,看肖诚服脸色一暗,也不再问,就嘱咐张教授多注意身体,就推着她走了。
“诚,那个张教授,为什么不去啊?”在车上,她忍不住问他。
他眼神一黯,“五年前,有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求教授给动手术。那个孩子的肺部大衰竭,除非是同时进行活体肺移植才有可能救活。但是这种手术是被禁止的。教授为了就抵住压力做了。但是……”
“怎么了?”卓欣悦看他停了一下,追问道。
“由于手术进行前,那个妇人隐瞒了孩子还有炎症,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一天后,孩子因为炎症引起心脏衰竭,死了。死了之后,妇人找了医闹,大闹。教授心灰意冷就辞职了。”
肖诚服一想到当年的事,就心痛。
如果不是那件事,医术高超的教授还可以救回多少病人的性命?
当年不仅是那个妇人的翻脸不认人伤了教授的心,医院和学校为了撇清关系都没有支持教授。他是被伤透了心。所以不愿意和以前的人再多联系。
这些年,肖诚服有空就会去看下教授。
还好,张教授沉寂了一年之后,又对中医的骨伤产生了兴趣。
“诚,如果上午的手术失败了?你是不是也会遭到教授这样的境遇?”卓欣悦联想起那场手术,“军嫂的声明书,你放好了吗?”
经她一提醒,肖诚服心里倒是一惊,那份声明书给手术室的护
士保管了,因为手术成功了,他并没有太在意。
医院里可是有人一直虎视眈眈等自己出错呢。
按理,这件事应该报备院长知道,因为这可是首例不用麻药就给病人动手术的病例。
不过,如果报备了,只怕院长是绝对不会批准的,因为一旦失败了,对医院将造成拿病人当试验品的不良影响。
“我们赶快去查一下。”卓欣悦一看他的神色,心里就知道,一定是没有注意那张声明书。
等两人找到负责记录手术资料的护士时,真的没有找到那张纸。
卓欣悦和肖诚服到了影音室。
上午手术的影像资料竟也不见了。
看来,真的有人开始行动了。
肖诚服发现自己只顾设法抢救病人,却忘记了院长之流在背后的黑手。
“诚,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卓欣悦却没有沮丧。
她招手让肖诚服蹲下来,“我留了份拷贝影像喔。”
肖诚服听了,眼睛一亮,他的丫头真是有心人。
这样就不怕有人在后面动手脚了。
为了以防万一,要安排人密切关注军嫂的情况,不能让人趁了机。
不想,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诚,我这还有监视器,给军嫂的病房里安上,你看,怎么样?”卓欣悦眼珠一转,生怕有人动手,把成功的手术变成失败的。
肖诚服“叭”地亲了一下她的脸,“丫头,心有灵犀。不过,今晚,我可能不能陪你睡了。”
“好吧,不过,你可不能在医院沾花惹草的。”她瞟了他一眼。
安排好后,两人假装无事地,继续上班。
晚上准时下班,肖诚服像往常一样送卓欣悦回家,走之前和科室里的人都打了招呼。
其实将卓欣悦送回家后,肖诚服又返回了医院。
卓欣悦在房间里,打开笔记本,调出军嫂病房的影像,进行录像。
平时,她和肖诚服两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不觉得大。
可是少了一个人,她就觉得房子太空,太安静了,让人有点害怕。
行动不便的她一个人在三楼,却不知道楼下的情况,心里有点忐忑。
特别是卓欣悦以前是一个恐怖片迷,这下好了,空下来,脑子里就开始幻想了。
越想越害怕,她打开电视,调到娱乐台,看主持人和嘉宾在那里胡闹,房间里有了别人的欢声笑语,这才觉得安心点。
这时候,她就开始怀念以前的小窝,在床上,全家的情况一目了然。
唉,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来一起住啊。
想起前两天打电话,妈妈说出售花店的事,有一些法律手续要办,还要耽搁几天,她心里就有郁闷。
打开IPAD上的即时通讯软件,达维和爱米都不在线。
真是的,都跑哪潇洒了。她只能嘟起嘴,继续看电视里的搞笑节目。
到了十一点,她困得不行了。因为睡觉习惯安静和黑暗,她关上了电视和灯,躺在了被窝里。
一下子,周围就安静下来了,她的呼吸声显得特别清晰。
这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闷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