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水一再请他们到自己的酒店过夜,两个人哪里肯舍了自己那甜蜜小窝,加上桑红没有喝酒,就开了宋书煜的车,两人把醉醺醺的秦洛水送到了酒店,报了地址让他助手去取了秦洛水的车,这才转回家。
桑红开着车,宋书煜坐在一侧的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她,只见他星眸半眯,神色慵懒,唇角带着丝丝满足的笑意。
今天老爸和伯父告诉了他新的职位大致已经确定了,如果没有什么变数,应该不久就会公布。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曾经让他仰望的位置,他曾经一步一个台阶地计算,不出任何纰漏,到达那里估计也得五十岁,现在竟然在三十岁就实现了理想,这消息冲的他的大脑都晕晕乎乎的。
仕途一帆风顺,有这样娇俏可人的小女友,还有那么多可以依靠的家人,可以信赖的部下,还有风趣异常对他关心备至的发小,宋书煜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富有。
“红红,你觉得快乐吗?”他的声音微醺,带着醉人的暖意。
伸伸手很想摸摸她的小脸,又熄了这心思,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她在开车哪。
“快乐,可是总觉得这快乐显得很不真实,你呢?”
桑红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得四平八稳,她不希望把他颠的难受。
今晚这俩家伙比着喝酒,而且越喝越开心,好像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亲热地喝过,加上时不时的妙语连珠,让她开怀之余也大开眼界。
男人之间的友情果然和女人不同,他们的话题更是五花八门涉及到很多高层行业的热门论调,两人时时翻出新意的见解,让她受益匪浅。
“呵呵,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以后我们要努力经营幸福,彼此习惯幸福才行。”宋书煜一如既往地坐得端正,如果不是说出的话稍微有些大舌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他的醉态。
到了军校的宿舍,桑红下车主动过去开了车门扶他回家,被他按住肩膀站稳,然后对她妖娆一笑:“红红,今晚辛苦你了。”
桑红抬头对他摇摇头:“喝醉了赶紧回家,辛苦什么啊!这么晚,别让保安笑话。”
宋书煜愣怔了一下,转身,四下环顾,夜色温柔如水,哪里有什么无聊的人看他们。
当即伸出胳膊把她当腰横着抱起,身体晃了一下,就稳步前行,吓得桑红连忙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声说:
“这样咱俩都会摔倒,太恐怖了,放我下来,我扶着你上去。”
“我怎么可能舍得摔到你,乖别动,咱们还走楼梯?”
桑红吓得小心肝都是揪着,一叠声道:“电梯电梯,楼梯太慢,我急着上厕所。”
“这样啊,那就电梯好了,下一次出门回来,我要抱着你上楼梯,你要记着我抱过你多少次。”宋书煜低头看了她一眼,身体飘忽地向着电梯走。
桑红松了口气,两人很快就进了家门。
到家一关上门,桑红弯腰脱下长筒皮鞋,宋书煜已经胳膊一伸,就把她的小身体按到了门后,压过来。
桑红感觉到他身上的酒气,觉得小心脏直发抖,她看着宋书煜那异常晶亮的眼神,小心地舔舔唇说:
“在这里玩亲亲?你那力道,咱家的门会不会直接爆了?”
宋书煜纳闷地瞅她,笑得邪气凛然。
“你怎么那样看着我?”桑红小心地问。
“只是想玩亲亲,怎么可能会爆了门?
看来你今晚上是知错了,已经做好肉偿的准备了。”
宋书煜说着话手下不停,开始去除她身上那些让他觉得碍事的衣服。
“我哪里有错?”桑红傻眼,他都醉成这副模样,还能和她算账。
“秦洛水那侄儿长成那般妖孽的模样,堵在咱们楼下几天,是不是就为了等你?还拿着那小眼神撩拨你,你又是个食髓知味的,你敢说你瞧见他没有动心?”
宋书煜额头抵着额头,把她控制在门背后,低声审问他。
桑红的小脸随着他的话腾地就开始变红。
“你无耻,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亲眼所见,上午开车载着老爸从路口过,一眼就瞅到你了,你还换了漂亮的衣服见他,你怎么不穿着漂亮衣服在我脸前晃悠呢?
而且,他瞅着你的背影那眼神狼一样。”
“他去找其他教官有事,只是偶遇,你这么大个的男人了,怎么心眼比针孔还小。”桑红鄙视不已。
“这怎么能说我心眼小呢?他那狼子野心有眼睛的人估计都能看出来。”
宋书煜和她歪缠。
“喂——我警告你哦,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有压力的,有人喜欢我,那是人家的自由,人家不明说,我能告诉他,不要对我有企图?
这不是笑话嘛?
你那意思是——以后不让我和除你之外的男人说话?”
桑红眼神冷然地瞅着他借酒装醉说胡话,这个习惯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还会这样。
他这是在乎她还是在警告她,她无法让自己发现他吃醋而有小窃喜,因为被怀疑的对象是她的朋友。
“不是。”宋书煜眼神警觉地一瞥,“我讨厌那小子。”
“他是我的朋友、战友,放心好了,他当我是男人一样,见面就非打即骂的,他喜欢我,也就你这种醋坛子会做此想。”
桑红耐心说道。
“好吧,爱人之间应该相互信任,我检讨,我不过就是吃点小醋来增加点生活情趣。”宋书煜自嘲道。
“嗯,态度不错,下不为例。”桑红说着身体一矮,从他的胳膊下边躲过。
宋书煜伸手连个衣裳角都没有拉到,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身姿,恨不得把她扑倒在客厅里,可是有些飘悠悠的虚浮的步子,让他知道今晚怎么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当即翻身背靠着门,让自己站稳,冲着她问:“红红,你生气了?”
“晕死,生什么气啊!上——厕——所而已,我在楼下都给你请示过了。”桑红回头对他勾唇一笑,往卫生间走去。
宋书煜抬手揉揉有些发烫的脸,这酒喝得不高,怎么就胡说起来了,难道他面对秦青那小子的觊觎,他不自信?
年龄真是让他不得不介怀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桑红对军旅生活充满着兴趣,他们俩之间的代沟估计早就袒露出来了。
桑红对着镜子抿唇一笑,这男人今天真怪,话多,而且还摆明了吃醋。
宋书煜已经跟了过来,她耐心地让开洗脸池边的位置,拉他站定,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放到他手里:
“刷牙。”说着给他的茶杯里接满水,站在他身边伺候着。
两人收拾干净,一起进了卧室休息。
宋书煜看着脱去外套的桑红,黑色的紧身毛衣,长腿细腰,线条修长醒目,红色的短裙亮亮地晃花了他的眼。
“红红,你穿便装时候的魅力,总是让我无法抵抗。”他伸手搂紧她的小腰,开始帮她脱衣服。
“那我以后就家里就穿便装好了,你穿便装也是好帅哦。”桑红笑着伸手帮着他有些急不可耐的大手,觉得他越来越容易亲近了。
“那咱们俩明天开始就穿便装好了。”宋书煜看她这样的体贴温顺,在他怀里妩媚如水,觉得他那点飞醋吃得果然有些无地自容。
当即厚着脸皮死皮赖脸地和她亲热了一番以弥补愧疚,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了。
第二天上午宋书煜醒来觉得头有些微晕,桑红已经体贴地给他端了醒酒汤过来,酸酸辣辣的一碗汤下肚,他觉得那精神头就好起来了。
认真打量俏生生地站在他身边的小女人,不觉眉目生暖:“这套衣服比昨天的更好看。”
“那当然了,这是设计师专门挑出来的搭配,怎么,瞧着是不是顺眼了很多?”桑红在他跟前笑着旋了一下身,得意洋洋地展示。
“这么快就送来了?”宋书煜拍拍头想起他昨晚给专卖店打的电话,有些不好意思。
“嗯,八点半签收的,不是一家的衣服,陆陆续续地送到现在,我看应该是送齐了。”
宋书煜放下碗,笑着说:“咱们要不要一套一套地试一遍,有什么不合适或者欠缺的,今儿补齐了。”
桑红接过碗,欢呼一声:“好哦,你帮我把把关,觉得不合适的,咱们直接就退了,免得浪费,我看看这吊牌上边的价钱,觉得心疼肝疼肉疼啊啊啊。”
宋书煜被她那调皮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既然都浑身疼过了,就干脆地穿了好了,不然那不是白痛了。”
说着拉过法兰绒的厚睡袍穿了,悠然地靠在床头,摸出抽屉里的烟,衔入唇间,说:“把房内客厅的空调都开了,一套套地换了展示一遍。”
桑红应声端了碗就往厨房去,简单收拾好厨房,就打开客厅里的音响,换了首节奏明快的歌,把卧室的门挨着墙推得大开。
宋书煜噙着烟卷,眯眼瞧着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没有换衣服啊。
桑红微笑:“先生准备好了吗,要镇定地遵守演出规则,做模范好观众,衣服很漂亮,模特更漂亮,一定要有自制力。”
宋书煜被她臭美的一番话刺激得直接笑喷,抬手把手里的烟卷按到烟灰缸里拧灭。
桑红昨天看了设计稿,自然知道怎么搭配,进到衣帽间飞快地换了衣服,和着音乐的节奏,踩着妖妖娆娆的步子,在宋书煜的面前一扭一扭地走了一趟又一趟。
宋书煜看着她那三套衣服,各有特色,显然是既适合隆重场合又很生活化的搭配,低调中透着奢华,初看不起眼,认真一看就能看出不凡的品味来。
很衬她的气质,而且这样的服装既没有把她衬得成熟,还把她的稚嫩给包装成了明艳。
即便他挑剔再挑剔,也觉得这样的搭配无懈可击。
“这是最后一套了,请问先生,您要订购哪一套?”桑红站在他面前,站的袅娜俏丽地问。
“唔——三套衣服都好看,全要,就是不知道这个把衣服穿的这样漂亮的模特,能不能也随着衣服一道——刷卡消费?”
宋书煜笑着舔舔唇,从床头上边坐直斜倚着的身子,一本正经地瞅着她说。
桑红被他的话呛到,咳咳咳了几声,抿唇一笑:
“先生,抱歉哈,这模特是往橱窗里摆放着展示衣服的,非——卖——品,请勿觊觎。”
“哦,是非卖品啊,什么材质做的,和真人一样,过来过来让我摸摸,改天也去买一个暖床。”
说完咧嘴一笑,探手飞快地把桑红拉到床边。
“啊——变态啊,猥亵塑料模特的大叔,报警啦。”桑红轻声地喊着不敢挣扎,生怕把身上的衣服弄皱了。
宋书煜跪在床边,把她搂在怀里,小心地解着她的衣服,一边吃着豆腐邪笑道:
“变态?猥亵?就变态了,就猥亵了,这手感好好哦,这材质和真人一样,现在就抱走暖床,喊吧,让警察来抓我好了。”
“喂喂喂——不要过分了哦,今天约了中午一点去做头发的。”桑红弱声抗议。
“早着哪,不会耽误了,谁让你大清早穿成这勾人模样,在我跟前一扭一扭地勾引我,你不知道男人大清早的状态?”
宋书煜哪里会放过她,当即飞快地把她剥得浑身清凉,满意地拉进被子里暖床。
桑红觉得她这是不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等他过了一把小瘾,果然已经到了十一点了,桑红再次感觉到了小腰几乎被拧折的酸痛,宋书煜笑着抚平她微蹙着的小眉心,体贴地帮着她揉着。
“呜呜呜——我饿死了,早饭没有顾上吃,伺候你吃饱了,伺候你看足了,你直接就开始欺负我,我的腰,你让我今天还怎么出门?”
桑红气得抬手捶他,可那手腕早就弱的没有一点力气了。
“你没有吃早饭?早说啊,我现在马上就去给你整东西吃,别生气哦。”
宋书煜瞧着她那百般委屈的小脸,愧疚地将功折过。
“就生气,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生气。”
“你是生气咱们嗯嗯啊啊地做的过程,没有让你享受到,还是生气饿肚子?”
“这明明就是一回事儿,你怎么能掰开了说?”
“掰开了清楚啊,知道你生气什么,我才好将功折过啊。”宋书煜笑得很厚颜。
桑红瞧着这个厚脸皮的帅大叔,彻底无语:“算你狠,改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我等着你改天收拾我,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毫不抵抗。”宋书煜一副低头认罪的诚恳状。
“我饿了,在我饿晕之前,你是不是给我先弄点东西垫垫肚子?”
桑红磨牙,身体在床上扭了扭,觉得还是不要起床的好,躺着养养精神,不然做头发她怎么能坚持着坐下去。
宋书煜裹上睡袍就往外滚,到客厅给她取了她最喜欢吃的蛋糕,又把能找到的一些零食都给她放到了床边:
“我这就去做饭给你吃,你先吃着垫垫底。”
桑红多少吃了点东西,就晕晕乎乎地睡了,等她睁开眼,看到宋书煜坐在床边,她翻了一下身,觉得舒坦了很多,旋即警觉地问:
“几点了?”
“下午两点。”
“啊——”桑红顿时惊叫。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她爬起身揪住他的手,手指捻起他手背上边的肉肉,用力捏呀捏。
“看你睡得香就不舍叫醒你,我已经和店里联络了,往后推了两个小时。”宋书煜眉头连皱一下都不曾,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额——”,桑红嘿嘿笑着松了手,“不是说这家店的生意特好,很难预约到的吗?”
“我们往后推了两个小时,并没有打乱他们的安排,乖,你是这样躺着我喂你吃,还是起来坐到餐桌边吃?”
宋书煜很体贴地问,伸手拉过她的小内内,帮她套上胳膊。
桑红一把抽回胳膊,带着内衣缩到被子里盖着穿:“不要妄想再吃豆腐了。”
“什么,你想要吃豆腐?我刚好就炒了一碟。”
宋书煜抬手把她的羊毛衫拿过来,估计她穿好了小内内,就殷勤地铺好了,探手去被窝里拉她的胳膊,打算帮她穿。
桑红眼神一斜:“去外边盛饭,无事献殷勤,非什么即什么的。”
宋书煜丢了手里的毛衫,起身道:
“唉,不识好人心啊,听说很多女人不知道怎么穿那个罩罩才健康,而且,不正确的穿法会让本来就小的胸部,变得更小,直至消失成平胸。”
桑红听得惊悚了,不正确的穿法还能让胸部变成平胸?
她抬手偷偷地摸摸自己的那个部位,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变的更大,是不是就是变相的缩小?
旋即探出头惊骇地看着他:“你——你——你怎么忽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懂了?”
宋书煜摇摇头,一副无奈的神色道:“我不是一直都懂吗?
而且一直都有坚持帮你按摩的,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效果?”
桑红眨巴眨巴眼睛,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都是当时觉得有变大,过后就没有感觉了。
“有一个不知道养胸的小女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自己不想办法帮着它长大,怎么能享受到福利;算了,我还是出去盛饭好了。”
说着就往卧室门口走去。
桑红咬咬牙厚着脸皮喊住了他:“那个——那个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正确的穿法?”
“开车时的广播,从女性健康频道里,一不小心听到的。”
“那正确的穿法是什么?”桑红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正常起来。
“我不知道,也没有实践过,不过让我在你身上实践一次,说不定咱们就能搞清楚这个理儿。”
宋书煜心底偷笑不已,说着转回身看着她。
桑红一咬牙闭了眼,从被窝里坐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好了,你就实践吧,又不是没有被你看过摸过,害羞什么呢。”
宋书煜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得要抽了,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惹火!
当即抿着唇,快步走到她身边,从身后环住她:
“上身往前倾斜——四十五度!”
桑红乖乖照做。
宋书煜垂眸偷看,唔,不错嘛,这样一倾斜竟然就有了沟沟了。
他抬手解开后边的搭钩,伸手过去,五个手指拢住那眩软的部位,靠,这样的体位,竟然就能盛满大手,为什么躺着没有这种手感呢?
“你揉什么揉嘛。”桑红被他这么私密的动作给逗得脸红。
“第一次做,动作不规范而已,你自己低头看看,这样穿是不是显得丰满了许多?”
宋书煜飞快地收了手,把搭钩从后边扣上了。
桑红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他,一副困惑的模样:
“奇怪,果然瞧着大了些。”
“你想不想更大?”宋书煜循循善诱。
桑红扬眉,还能更大,骗谁呢。
“不信是不是?闭眼。”宋书煜说着手指挤入她的内内下边,把她胳膊下边的一些能推过去的肉肉,往中间拢拢。
靠,这样瞧着竟然就有点规模了!宋书煜觉得喉头干干的。
桑红睁眼低头,惊讶地看到自己的胸部膨大了不少,转而诡异地瞅着宋书煜:“做得够熟练的哦,说吧,你在谁的身上实践过了?”
宋书煜笑着站起,捏捏她的小鼻尖:“你啊,我身边的女人除了你还会有谁,起来吃饭了,再晚,你晚上的美容护理就没有时间了。”
桑红闻声顿时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穿了宋书煜递过来的衣服,她一看都是新的,就问:“今天就穿?”
“嗯,穿吧,好看,刚好搭配新发型。”
桑红抬手摸摸自己的短发,有些小小的郁闷:“只是这么短的头发,我怎么都无法想象,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不算短了,交给发型设计师好了,你瞎想什么。”
宋书煜安慰着她,推着她走到餐桌边。
两人吃过饭后,宋书煜开车送她过去做头发,桑红一再劝他不要陪着等,说做完了就通知他来接,他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说自己去图书馆查点资料。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嗖嗖地没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宋书煜每天都去爷爷家里报到,偶尔带着桑红过去凑凑趣,桑红不喜欢热闹,能躲就躲,于是宋书煜就建议她去林玄玉的健身中心玩玩。
桑红一听正中下怀,她也觉得很久都没有见过那个让她心生亲近的师父了,虽然是她死皮赖脸地忍下的,却也实在是仰慕他的身手。
当即就应的很爽快,打算到那里向师父汇报一下近期的事情,借机再长长见识得到一些指点。
宋书煜把她送到林玄玉那里,借着她一个人先进去玩枪的时间,给林玄玉汇报了去岳父岳母家里探知的情况,还把从桑红的照相簿里抽出来的一张林青燃早年的照片,交给了他一张,连带着一份派出所户籍的复印件。
林玄玉一看照片,只一眼,就老泪纵横了:
“是青燃,就是她,当年她就是穿着这身褪色的军装走的,这军装还是你妈妈的,那时候流行这样的衣服,我专门去给你家,向你爷爷讨要的。”
宋书煜笑着说:“你掉什么眼泪啊,我岳母好眉好眼地活着,我老婆都自动送到你的门下了,多好的一家子人,你哭什么啊!”
“呵呵,我这不是高兴的嘛!接下来怎么办?我怎么和她们相认?
青燃的心脏刚刚做过手术,大喜大悲都是不行的;
她妈妈已经不在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这样的悲悲喜喜,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林玄玉六神无主地惶惑着。
“这事儿急不得,我那天试探着问了几句,岳母大人好像对身世的事情,讳莫如深,估计她觉得这日子刚刚安慰了一些,无力去想那些陈年旧事吧;
你放心好了,这孙女都在你这里混熟了,早晚都能见着女儿的,我和红红订婚和结婚,都是很自然的机会。”
宋书煜劝说他不要急于一时。
林玄玉怅然良机,点头:“你说的对,红红这丫头倒是棵好苗子,没有想到青燃那样的身体,竟然还能给红红遗传这么好的资质,这都是老天爷垂青,不是红红被你带到这里玩,我也生不出这样的奢望来。”
“您老人家一辈子行事堂堂正正,这都是你自己积累下来的德,既然老天爷有这样的安排,后边一定会有后续的,你不要急就是,好好和红红培养感情,这丫头小时候的日子苦,心思敏感缜密,谁对她好,她都会亲着敬着;
只是,那层关系,不到你见到我岳母的时候,千万不要点破。”
宋书煜笑着开导他,对他交代得很周到。
“嗯嗯,是。”林玄玉微笑颔首。
“红红还有十多天就该去特种兵营服役了,这几天有空,您就抽空指点她一下,毕竟她是学生出身,比不得那些从基层挑出的兵尖子,我担心她到那里跟不上训练进度,会吃大苦头的。”
宋书煜说了眼下都最担心的一件事。
以前桑红在他的手能伸到的势力范围内,适当的照应他轻易就能做到,现在她进到那最艰苦的地方,他要是再想给她庇护,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些费事罢了,关键是,他的照顾和庇护,到了这一步,那就不是爱她,反而是害她。
当务之急,向林玄玉请教是最好的出路,他这么费心地进一步证明桑红和林玄玉的血亲关系,除了同情他们骨头分离之外,更多的还是考虑到桑红身手的突破方向。
还有,桑红的童年过得有多凄惨,他轻易就能想象出来,她能接受突然冒出来的亲人,而且还是这么有势力的亲人?
搁在一般人身上,知道林玄玉是外公,一定会兴高采烈地认了,可是,这事情搁到桑红身上,就不一定了,宋书煜本能地觉得她绝对会很抗拒的,最简单的一个问题,外公当年为什么丢下妈妈,让她们这么多年活得那么孤苦无依。
该说的话说完,宋书煜就告辞离开了。
林玄玉站在操作室内看着桑红的射击成绩,欣慰地点头,她曾经出现的那种八百米移动靶脱靶的事情,竟然奇迹一般不见了,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给她那么复杂的一张表,她都能找出来症结。
不是对于枪法或者武学痴迷,一般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那耐心。
他在操作台上点击了按钮,片刻只是,显示器上边出现了桑红在射击室内的模样,她拔枪瞄准的动作姿态娴熟自然,他取出老花镜戴了,挑剔地寻找着她的破绽。
桑红练完了一轮停下,他就带着专门泡制的茶水进去,慰劳她的辛苦,指点她的破绽,手把手地教给她提升的技能。
比如,如何在打中靶心的时候,环环不差。
这在桑红看来,只要都打到了中间的那个黑点上,偏一点也无所谓的。
可是,林玄玉亲手当面给她打出了十发命中靶心的子弹,用高精密的电脑显示出来的数据,竟然相差最多为零点零零一毫米。
桑红震撼之余,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再不敢骄傲,虚心地向林玄玉讨教。
林玄玉教给她一种叫做肌肉记忆法的射击方法,不去用视觉感知,而是凭借肌肉的细微变化去控制子弹的目标。
桑红觉得困扰自己很久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豁然开朗,原来真的有凭借感知去射击这回事,这不是传说。
在林玄玉的倾心指点下,她一点点地改变和感受,调整和训练,在天色将晚时,终于打出了三颗命中靶心的同心弹孔。
桑红开心得又喊又跳,宋书煜来接她回家的时候,她还坚持着又给他表演了一番,结果很让宋书煜惊喜,林玄玉更是喜不自禁,这个肌肉记忆法,他传授的学生不少,但是像桑红这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掌握体味到一点诀窍,精密地控制胳膊上肌肉组织的细微变化,那种感知的精确,实在是奇才。
当然这些也有他的耐心指导和爱屋及乌的心思作怪,喜悦地看着这样争气的后辈,林玄玉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接下来的几天,桑红干脆每天都早早地让宋书煜送自己过来,让他当陪练,两人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本事对打一遍,然后林玄玉当面指点。
宋书煜也觉得获益匪浅,一些让他觉得制约身手的瓶颈,竟然也得到了一定的突破。
充实的时光过得最快,转眼就到了宋大有大寿的这天。
桑红和宋书煜想来想去,终于有了好主意。
这天宋书煜一大早就把桑红送到了林玄玉那里,让她跟着林玄玉一起参加寿宴,一方面能自然地避开那些无聊的上层名媛的刁难或者有意无意的围攻,也顺便暗示一下她的身份,让人不至于过于看轻她。
桑红挽着林玄玉的胳膊笑道:“师父,我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啊?”
林玄玉笑得开怀至极:“你是师父最偏爱的小徒弟,你能让我青眼有加,是凭着你的实力和悟性得来的,心虚什么啊,反倒是师父这名气,说不定因为你这个小徒弟,再次红上一把哪!”
桑红扶着林玄玉走出门上车,看得林玄玉的司机直傻眼,老爷子从来硬朗,步履稳健,什么时候竟然甘心让人扶着,而且还笑眯眯地一副受用至极的模样。
看着他们近前,那司机殷勤地开了车门,用手衬着车顶,看着桑红小心地扶着林老坐好,他转身坐到了前边的驾驶室里。
桑红轻轻地关好门,转到另一侧的后座上,进去陪林老坐了。
“师父,参加寿宴的人会不会很多?”桑红很好奇。
“不会很多,不过,能去的人都有些分量,你今儿可以看到天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政要,不过不用担心,都很平易近人的;
再说,这寿宴年年都办,老是那一套,估计你看了会觉得新鲜些,对我来说,也就是下午一帮老友能坐着搓搓麻将,还能引起些兴致。”
林玄玉说得很随意,他不希望桑红紧张。
“呵呵,我也喜欢搓麻将的,到时候我坐着你身边帮你看牌助威。”桑红兴致勃勃地说。
说说笑笑之际,很快就到了宋大有的“万荷山庄”。
那道宽大的巷子两侧停满了各种豪华的轿车,站岗的警卫戴着红花,两米一组,一直排列到了街口,三三两两的宾客到了巷子口都要停车,有专门的泊车区和泊车人员,指挥着司机开往何处。
那些步行走向山庄的人,都面带笑容喜气洋洋,遇到熟人都相互点头招呼,一波一波地往里走。
桑红搀着林玄玉下车,到了山庄的第一道门那里,递出了手中的请柬,这才被人放行。
“哇,果然好气派。”桑红看着焕然一新的山庄内来来往往的人群,果然差不多都是在新闻联播里露过脸的熟面孔。
那万荷池早就用了冰冻技术,残荷枯枝都如同琥珀一样,被冻结在透明的冰层里,那荷花池的中间,搭建着一座恍如明镜的舞台,上边正轻歌曼舞,做着正规的演出。
“哇,竟然有寿宴专场的演出,看那主持人,啊啊啊——”桑红惊喜地说着指给林玄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