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玫玫正在屏风后换衣裳,凤仪绕着花玫玫居住的厢房转了一圈,东『摸』『摸』西看看,最后手指落在梳妆台上的朱钗珍宝之上,“婶子,你来王府也才半年吧,”
花玫玫无奈的驳了句,“别这么叫我,我哪儿配。『乱』喊的话,往后叫你正经的婶子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啧啧,看看这些首饰哪件不是价值连城?再看看这几大柜子的衣裳,皇叔都这么疼你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话?”
花玫玫不以为然,脸不红心不跳道:“那是我的通房补助。”
“噗……”凤仪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不害臊!你倒真好意思说。”
“唉……是我看的透彻。”花玫玫换好衣裳,走出了屏风,一身干净利落的骑马装,和凤仪身上一样的颜『色』。
凤仪看她眼角眉梢,脉脉含情,同样的颜『色』,穿在自己身上多出来几分英气,可是到了花玫玫身上,又更添了几分柔媚之感。
凤仪吐了吐舌头,“难怪皇叔将你捂的紧,这要是放出去,指不定多少名门公子被你勾了魂。”
花玫玫不以为杵,故意道:“其他人我还不稀罕,要勾我也要勾香小帅呀!”
“找打!”
凤仪骑马带着花玫玫到达马球会场的时候,大门外已经满满堂堂的停了诸多王孙官宦家公子小姐们的马车。
凤仪利落下马,花玫玫明显要比凤仪迟钝的多,慢腾腾好容易爬了下来。
凤仪看的直皱眉,嚷嚷道:“你以前和我打架的时候不是挺凶的吗?怎么自从跟我皇叔一起后,越来越笨拙了?他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居然喜欢你这么个笨人真是匪夷所思。”
“嗯,”花玫玫凑近凤仪耳边,存了心的逗她,“不要奇怪,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而已,与我这个人无关。”
凤仪噎住,红了脸,白了她一眼,“你,真是!”
“哈哈……”花玫玫笑的畅快,没事逗逗半生不熟的小姑娘心情就是好。
凤仪扭捏了许久,才小声凑到花玫玫耳侧,“那你没事在皇叔跟前给我吹吹枕头风可好?”
“吹什么风?”
“那个,那个,就是我和小帅的事嘛,若是皇叔能够同意的话,那基本就成了啊,好婶婶,好婶婶。”凤仪撒娇道。
凤仪领着花玫玫进了内部的围场,还未走近就能听到里面呼喝热闹的声响。
凤仪在一处『露』天摆放的桌子跟前停了下来,这桌子旁立了一个大架子,上面挂满了铭牌,上书各家千金的名字。
凤仪熟门熟路,当即提笔写了自己的名字和花玫玫的名字。负责登记的文墨先生恭敬的接过,弯腰道:“公主里面请。”
花玫玫频频回头,看到自己的铭牌被挂在了那个大架子上,不解的扯了扯凤仪的袖子,“那是做什么用的?”
凤仪古怪的笑了笑搪塞道:“进来当然要登记那,这里可都是王孙公子,确保安全嘛。”
“噢。”
院内场地很大,千金小姐们分成一撮儿,一撮儿聚在一处聊天说地。
男人们则大都在马场内,也有名门公子不远不近的站在千金小姐们的身侧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小姐们笑声爽朗。
大燕民风素来开放,只要不是已婚的『妇』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勾三搭四,一般小年轻儿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倒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凤仪公主飞扬跋扈惯了,也没什么朋友,那些小姐们虽对她恭敬有佳,但并不亲近。见到的行个礼打声招呼,没见到的仍旧各说各话,也不会刻意上前请安。
凤仪领着花玫玫一路走上看台高处,那里摆放了许多的水果糕点,还有丫鬟仆从伺候着。
俩人找了一处空位置,坐下,细细的剥荔枝吃。
“怎么球场内都是男人?咱们就是来看他们玩的?”花玫玫不解的看向围场内。
“不是,前半段时间是男人们玩,等后面他们打玩了,就轮到女子们了。”凤仪解释道。
“咦?不能僻出俩块地方各玩各的吗?这样多耽误时间。”
凤仪白了她一眼,“那总得要观众吧。”
花玫玫最近经常被凤仪鄙视,这让她极度的不舒服,所以当她看见有人将那个挂满铭牌的大架子放到马球围场的场地上的边角之地后,很多男人都围了过去,对着那铭牌指指点点,过会又看向看台这边的小姐们,虽然花玫玫好奇的紧,可也闭了嘴。
“嗬,这不是公主殿下吗?”一道又柔又脆的声音传来。
花玫玫抬头,来人珠环翠绕,气质冷清,当真一个艳压群芳。
凤仪瞥了来人一眼,嗤了一声,并未搭理。
大燕第一美女柯若曦,年方二十四,虽年纪偏大,但是站在一帮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中间一点都不显老,看来平日里真是保养得宜。
她的身后仍旧跟着她的忠心小跟班永庆侯府的三小姐王妙兰,她随意一瞟,却是将目光对准了花玫玫,情不自禁“咦”了一声。而后细瞅了花玫玫一眼,见她着装打扮不俗,暗暗嘀咕这个女子似曾在哪儿见过,可一时竟想不起来了,遂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瑾王府。”凤仪随便的应了声。
却是宛若巨石入江,激起千层浪。
本来柯若曦已经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转身,锐利的目光狠狠刮到了花玫玫的脸上。她从十六岁开始就对瑾王痴心暗许,如今转瞬八年过去,这份感情早就由少女时代的痴心转变成了不甘的守候,越陷越深,几乎将自己勒的出不来气。
所以她对瑾王的关注可想而知,要比一般的人要执着许多。
早就听闻瑾王金屋藏娇,但是王府内侍从婢女,管理森严,口风很紧,她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见着,她整日整夜抓肝挠肺的想她到底是输在了哪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若有机会她一定要和她比一比,她到底要看看那女人是怎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我是大统领夜横的妹妹夜莺,”花玫玫咧嘴一笑,补充道。
柯若曦原本已经沉下的脸骤然一松,却又迟疑道:“那你平日里在王府做什么?伺候王爷?”
“哈,我哥是大统领,我还需要伺候人?”
柯若曦眉目一闪,转身离开。
凤仪“咔嚓”啃了一口苹果,不屑道:“真没用!你就那么怕她?虽然她长的是好看,也似乎挺有才的,但是皇叔就是不喜欢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也知道她喜欢王爷,但是王爷不喜欢她,既然是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何必要颠颠的凑上前找揍挨骂?”
“她敢!”
“你没见她刚一副快吃人的表情吗?和气生财,找掐惹事那是蠢蛋才干的事!”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花玫玫不在乎名声,这可是她一直笑傲江湖,能活到现在的制胜法宝啊!
“咚咚……”巨大的鼓声响起。
男人们呼呼喝喝,气氛很是热烈,虽然大燕民风开放,但是毕竟男女有别,马球开赛的同时,男女们自动的分成两边坐在了看台上。
打马球正式开始,花玫玫兴致不高,趴在桌子上偷懒睡觉。
凤仪倒是很兴奋,挥舞着马鞭不停的欢呼喝彩。
四周千金小姐们的谈话声还是断断续续的传到了花玫玫的耳朵里,什么“公孙公子的球技越来越精湛了啊”,“宁王府的小世子怎么也来了啊?不是听说前儿个摔伤了脚了吗?”“嘻嘻,好激动啊,也不知道今儿个谁能拔得头筹,若是公孙能选我,让我陪他夜泛博湖就好呐!”
“我刚才看那柯家大小姐也来了,她不是一直属意摄政王的嘛,怎么现在放弃了?”
“没吧,我听说她并没有将自己的铭牌挂在那个架子上,她是被王家三小姐请来,配合打马球的……”
后面的花玫玫就没听见了,因为她已经进入了梦乡。
倒也不是她平时捞不着睡觉,而是打马球对她来说真的太无聊。
因为现在她已经对美男子提不起兴趣了,即使提起兴趣又如何?看得见吃不到,心烦!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马球赛,明面上只是年轻男女的体育锻炼,实际呢,却又是一场自由恋爱的追求比赛。
说来这也是大燕的习俗了。
年轻的男子先在非正式场合打马球,比出输赢,不停的淘汰,最后只剩两队。而这两队可就是强强对决的精彩盛宴了。
大燕的开国皇帝就好这游戏,而他的正宫娘娘又是个喜善和乐的『性』子,喜欢给人保大媒。为了增强马球的竞争『性』和刺激『性』,那位娘娘出了个点子,说是但凡来观看比赛的未出阁的千金小姐都得将名字写在铭牌挂在架子上。
若是男子们比赛后,按照赛场上表现的优异程度排名,可以优先选择铭牌上的女子陪自己共进晚餐。
就这样,还凑合成了不少佳偶良配,所以这习俗就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后来瑾王执掌大政,道了句,男子可以选择女子,那女子也可以选择男子的嘛。
于是如法炮制,女子也可以根据自己的表现,选择合心意的对象。但这其中若是有人既是球员又是观众,自己选人又备选了的话,那你就自己调配时间吧,反正多一个选择也不是坏事。
“轰……”人群突然爆发出激烈的叫喊声,似乎是难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瑾王一身骑马装,描金的衣领袖口,冷清的面孔,更衬得他丰神俊朗。
他锐利的眼眸扫过观众席,微蹙了眉,那涌动的花红柳绿,娇羞的模样,却没一个是他要找的人儿。
场内正在中场休息,宁王的小世子捂着脚,愤愤的捶着草坪,因为他的拖累,他们队已经落后四个球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公孙打马迎了过去,憋着笑,看出瑾王眼中的询问,不动神『色』的指了指他身旁不远处的那个挂满铭牌的架子。
瑾王抬眼看了过去,不一会,眼神定住,蹙眉。
公孙心中偷乐,他一早就得了消息知道瑾王今日会回燕京,所以当他看见凤仪居然牵着花玫玫入了这马场后,就火速的遣人去了瑾王府蹲点候着,说是只要见到瑾王回来就将他交代的话如此这般的一说。
没法儿呀,公孙郁闷的想,他们队临战之前居然出了大状况,先是神武将军的小儿子不知从哪儿搞了匹烈『性』的千里马,结果一不小心被踢断了两根肋骨,至今都还躺在床上嚎呢。之后又是永宁侯的小世子扭伤了脚。
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两人可都是队里的大将啊,如今生生折了两员大将,公孙慕容能不想抓耳挠腮的想点子嘛。
这下好了,居然连老天都帮他!
不过他公孙打这场激烈的马球,可不是因为要得什么姻缘,而是他的对手大理寺卿的大公子前段时间俩人因为一言不合打起了赌,如今就指望着在马球上定输赢,最后谁跟谁赔礼道歉呢。
男子汉大丈夫,宁可丢命也不能丢人啊!这谁要是输了,谁可是要主动站在城门楼上高喊,“我是谁谁谁,我对不住谁谁谁。”
公孙害怕丢人,所以他只有将主意打到了曾经马球打的最好的瑾王头上了。
“玫玫,玫玫,”凤仪偷偷从人群中潜回到了水果桌旁,前面的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所以将她俩挡了个完完全全。
花玫玫终于被推醒,睡眼惺忪的看着她,“结束了?好累啊!”
“哪儿呀,”凤仪急急道:“皇叔来了,你快跑吧!千万别告发我说是我带你出来的。”
其实凤仪公主也就是在一帮奴才跟前横,私底下瑾王曾若有似无的警告过她,让她不要随便带花玫玫到处『乱』跑。
这若是现场被抓包,惹恼了皇叔,那自己的终身大事……皇叔一定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吧。
“你不是说你罩着我的吗?怎么转眼就翻脸了,”花玫玫瞪了她一眼,其实她心里岂会不知凤仪见瑾王,就跟老鼠见猫一般。
“下次罩,我下次再罩不行嘛,”凤仪又急又悔,“我怎么知道皇叔那么快就回来了嘛,回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真是的!”
俩人弯着腰偷偷『摸』『摸』的从人群后挤了出去,但是鉴于凤仪是堂堂的公主殿下,凡是认识只要是看见了,自然都是要屈膝行礼。
凤仪烦不胜烦,恨不得套个头套戴在脑袋上。最后避免继续被关注,凤仪推了推花玫玫,“咱们分开溜吧,我目标太大了。”
花玫玫想想也是,但是嘴上却恨恨道了句,“真不仗义!”
那边打马球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可以想见状况真的很激烈。
花玫玫矫健的东突西撞终于突破了那一道道人墙,冲围场外的大门那儿兴奋而激动的跑了去。
花玫玫跑的急,并未注意迎面也正埋头走过来一个人,“嘭”的一声,俩人撞到了一起。
俩人具都被弹坐在了地上。
“顾太医?!”花玫玫『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肩膀。
顾济世辨认了许久,才犹犹豫豫的喊了声,“花玫玫?”
“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花玫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顾济世嗖的一声眼骤然睁大,脸上又惊又喜,“果然是你!你哪儿去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我还四处打听,寻了你许久。还有你脸上怎么不黑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顾济世一连串问了许多的问题,那看着花玫玫的眼神竟带了点委屈的感觉。
花玫玫看了眼身后鼎沸的喊叫声,急急摆手道,“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就不和你说,我先走了啊。”
“花玫玫,”顾济世眼看着花玫玫拔腿就跑,这半年来一直未曾放下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怎能让他不激动,当下也没做多想,更忘记了自己被指派来,就是来料理伤员的,追着花玫玫身后也跑了起来。
“你追着我干吗?快走,快走,我们这样跑目标太大了。”
“你还未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往后我也好找你啊。”
“唉……我待的那个森罗地狱不是一般人能待的,”花玫玫停了脚步,“有时间我去太医院找你好不好?”
顾济世脸上带了欣喜之『色』,还没来的及应声,只听花玫玫喊了句,“娘呐!”拔腿狂奔。
身后马蹄之声“蹬蹬”作响,顾济世茫然回头,只见一匹高头大马迎面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人尚未看清,那通体雪白的马儿居然骤然发力,也不避让,直接从他头顶腾空飞跃而过。
顾济世吓的肝胆俱裂,身子一软,一懵,一头栽到了地上。
花玫玫其实这狂奔的很没道理,但是她的本能就是跑,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瑾王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随时会取她『性』命的地域修罗。即使俩人的身子早就亲密无间,但是那种心里的距离,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消除的。
花玫玫未及深想,瑾王只觉好笑,那一张张一片片的信笺将自己给勾了回来,现下跑的倒利落,这是欲擒故纵?
马鞭骤然甩出,花玫玫只觉腰间一紧,还未来得及惊呼,已然被瑾王卷到了马背上。
紧接着腰部又是一紧,不过却是被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住,温凉的气息吹拂在耳侧,瑾王的声音亦如往日的醇厚清冽,不过此时却是暖意十足,还带了几分戏谑,“你跑什么?”
花玫玫心里一鼓,不禁冷静下来,是啊,我跑什么呀?偷跑出来最多被这阎王训几句,可也用不着没了命的跑啊。
他现在需要自己,她根本不用担心他会杀了自己啊。
花玫玫这一愣神,瑾王已噙着笑咬上了她的耳垂,花玫玫心里一惊,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涌遍了全身。
千里马无痕仍旧在狂奔,瑾王的吻却星星点点的落在了花玫玫的耳后、脖颈、脸颊。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这样不专心骑马,危险,非常危险。”花玫玫心头纷『乱』,出声打断道。
瑾王嗤笑出声,心如擂鼓,人常言食髓知味,他以前没碰过女人的时候,即使女人在自己跟前将自己扒光引诱他,他也可以视若无睹,波澜不惊。但是现在,他只要贴上花玫玫的身子,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心头燥热。
“我刚才出了一身汗,我知道有处温泉,”瑾王的语气带着几分暧昧,几分期待。
马儿穿过密密的丛林,身边的景物在眼前飞速的后撤。
花玫玫被瑾王箍在身前,坐的安稳,只是瑾王这突然一回来,竟让她本来就『乱』糟糟的心更是『乱』的无『药』可救。
因为她居然发现她现在在瑾王的怀里是那么的心安,那么的舒服,竟然还带了几分甜蜜和欣喜。
花玫玫垂了头,皱紧眉头,胸口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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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状况,急的满头大汗。
十一趁着阵痛的间隙缓了口气,故作轻松道:“还成,书上说生孩子没那么快,会疼很久,所以一开始我就打算破腹产……啊……”十一揪紧了季城的胳膊咬紧牙关,真他妈的疼啊。
季城快速擦了十一脸上细密的汗珠,“你别怕,我去给你找医生。”
时间刻不容缓,他抓紧她的手塞了把手枪给她,“以防万一。”
十一突然抓紧他的袖子,季城转身,她努力攀上他的肩,抱住他迎上他的唇,深吮痴缠,迅速的结束这个吻,恶狠狠道:“孩子没那么快出世,你先去将那帮恶棍解决了,替老娘出出这口恶气!”
季城扶住十一的肩,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快速的扛起狙击枪出了舱门。
“天意,你爹是个混蛋!不过……”十一喘着粗气,双手捧着肚子,“我曾答应过你,若是,他能在你出世之前找到我们母子……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十一自言自语转移注意力,“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季城火急火燎的拎着医『药』箱刚跑进十一待的舱内,还未开口说话,十一正对着门口突然眼睛大睁,握住身侧的手枪,对准季城突然扣动扳机。
季城脸『色』一变,却几乎在同时听到身后一阵闷哼,一个男人倒在了他的身后。
季城转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刮子,刚才心急火燎的到处找医生,与三四个海盗狭路相逢,厮打成一堆,好容易脱身,心中担忧小白,拎了个医『药』箱就跑,可未曾想居然半道被人跟踪了。
季城的衣服上被划裂了几道口子,看上去像是刀伤,外面的衣服沾了血迹。
他关上舱门,脱下小白的裤子,袖子卷到臂弯,将一瓶碘伏倒在手上小臂上淋了个遍后,伸手探向十一的身下。
十一大惊,弓起身子,伸手就要捉住季城的手,季城似是预感到小白的动作,胳膊一挡,沉声道:“躺好!别捣『乱』!”
“你他妈的不会想给我接生吧!你他妈的有病吧!你他妈的多难为情啊!”十一惊悚不已。
“我他妈的找不到医生!我他妈的已经没有法子了!我他妈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独自疼的死去活来!”季城绝少说脏话,此时真的是急的不行了。
十一仰躺□子,满头大汗,笑了,“电视上说男人一般看过女人生孩子,都会影响『性』、功能,哈哈……你这爷们倒是英勇无畏啊!”
既然能笑,就说明状态良好。季城递给她一瓶鲜『奶』,“喝点,补充能量,可不能生着生着就没气力了。”
能在这么危机的关头还记得捎带一杯牛『奶』,也真难为他了。十一倒也配合,这种时刻,矫情的话,只会是那些嫌自己命活的太长的女人!
“给”季城又递给她一个海绵垫,“疼的话就咬着,大叫只会损耗力气,并且影响呼吸。”
“还会将敌人给引来,”十一颤着声音补充道。
两人对视,会心一笑。
季城并未给人接生过,不过他干这行一些基本的外伤护理还是能熟练『操』作的,毕竟若是不懂的自救的话,像他们这样的高危行业是不能干巴巴的等着别人来救他们的。
季城从医『药』箱找到一包无菌手术包,铺展开垫在老婆身下。
“你看过生孩子的科教片吗?很恶心,我上次吃过早饭看的,差点没吐下来。”十一没话找话。
“你专心点,不要说话,不要分散注意力。”季城眉头深锁,是真的处于一级戒备状态了。
……
十一疼的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他妈的,为什么孩子非得女人生啊……你他妈的男人只管包爽!其他都不管了啊……”
“用力点,我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再用力些……”季城的声音激动而紧张。
“我去你妈的,你们父子俩都折腾我!”十一抬起脚,一脚对准季城的脑门将他踹到地上。
季城满手是血,举着双手,生怕沾上了脏东西造成感染,一跃而起,好言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错了,下次我来生好吧,你先忍忍,再加把力,很快就过去了。”
终于“哇”的一声啼哭,十一的身子猛的一轻,一松。
季城用无菌剪刀剪了脐带,打好结,碘伏消毒,再用一次『性』无菌垫单将小家伙包好,然后脱了身上的厚外套将他又打了个包。几乎是虔诚的双手将他抱到十一的面前,哽着嗓子道:“老婆,你好棒!我们的孩子!”
“男孩女孩?”十一虚弱的问。
季城吸了吸鼻子,收敛了感动的情绪,眨了眨眼,又努力想了想,关于这点,他好像真的没注意。
十一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搂在怀里,看了眼,评价道:“真丑。”
“不会,像你怎么会丑,像我的话,最多长相普通,但也不会丑。”季城打扫着鲜血淋漓的战场,喜滋滋的说道。
“呸!你谁呀?我们认识吗?我家孩子管你什么事?自作多情!”十一翻脸比翻书还快,怒气冲冲道。
季城虽然一脸的五颜六『色』,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明显的,“这笔账回头我再好好跟你清算。”他将白小白安置妥当,仅穿着『迷』彩背心将装备全都套在身上,“我去看看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待在这里别出来,等确定安全了,我马上来接你。记住,一定要听话!”
季城心里着急,既担心老婆如今刚刚生产结束,大人和孩子都不能得到很好的医疗救助,又担心这满游轮的游客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