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打算让鸡崽和老鹰玩pk,这份勇气实在是震古烁今令人敬畏。【D586?高品质更新??】可是某些人就比较惨了,伙房大院的众多厨子在关键时刻被废物利用,在刘云阁慷慨激昂的几句演说词中摇身一变,成了一只钢铁疑兵。被分配到指定地点,被告知这是一项神圣的掩护行动,战斗任务就是通过移动目标的暴露,为大部队争取时间,掩护主力部队在前方设伏。时间也很明确,刘云阁咬着牙告诉他们,若是不拖住敌人半个时辰,他们也不必活着回来了。
多新鲜呀,就凭他们这几个人,别说半个时辰,就是一刻钟,那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估计人家一个冲锋上来,他们这帮人就去见了阎王了。况且他们拿什么去打仗,马勺?铲子?菜刀?还是拿咸盐酱油泼他们?
厨子们泪眼迷蒙的看着大部队的尾巴在丛林里消失,内心的抑郁可想而知。掌勺的福六哭丧着脸,瘪着嘴说道:“这下怎么办好?那些狗娘养的就这么走了,咱们完蛋了!”
上百名厨子或站或蹲,人心惶惶,联想到如今的处境,骚动起来,全没了当初跟监马司干仗时的血性。
那是黑蛮子啊!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这些年来南野军哪次从他们那讨到便宜了?以前他们每次上岸不过是几十人,多说也不过三五百,那就需要帝国派遣两三万的大军在边境拉长线驻防。这次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哪是他们几个人能抵抗的?完了完了,老婆孩子都看不着了,自己藏在猪圈里的那点私房钱也彻底喂了猪了。
“怎么办怎么办?”
有人在嚷嚷:“这下咱们死定了!”
大家哭丧着脸,痛苦的捧着脑袋,还有胆小的人迁怒的转头去看小舟,恨恨的骂道:“都是这小王八羔子害的,老子要是活不了第一个剁了你!”
“闭上你的鸟嘴!”
木军头突然大吼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他喘着粗气说道:“炒菜的先休息,蒸馒头的负责警戒,采办的向我这集中,开会!”
大家先是一愣,随即慢慢的安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开始各司其职。买办们则聚在木军头的身边,这帮人担任着伙房大院里的高级职务,都是些头脑精明的人。可那也是矬子里拔大个,虽然他们从军前也有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想法,刚进伙房大院的时候也曾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然而一段时间之后,在别人顶风冒雨出生入死的时候,他们却小觉睡着小酒喝着,渐渐的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如今噩梦登时袭来,让这些和锅碗瓢盆打了多年交道的人去面对杀人不眨眼的黑蛮,怎么说怎么都显得滑稽。
木军头蹲在土坡上,答吧答吧的抽着旱烟袋,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沉默的一言不发。
小舟看着他心道,虽然这老头平时毛病不少,不过关键时刻还是有两下子的。看看这些人,一个个惊慌失措,哪有人家的沉着冷静?
“嗒嗒。”
把烟袋在地上磕了磕,木军头抬头说道:“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
众多膀大腰圆的厨子们连忙聚过来,听主心骨发话。木军头咳嗽了一声,似模似样的清了清嗓子,对这帮人说道:“第一,赶紧追上刘副官,跟他说咱们是孙子,干不来爷们干的事,这活儿他还是另请高明吧,反正咱们不干。”
“那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嚷嚷着反对,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不行不行,那咱们伙房大院的脸面往哪搁?”
“就是,以后还不得被监马司那群孙子给笑话死?”
“再说刘副官万一发火把咱们宰了呢?”
“对呀,这可不行。”
木军头一摆手,继续说道:“那就是第二条路,留在这跟蛮人死磕,拿菜刀劈他们,拿马勺轮他们,将自己的一身肉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这话一说完,大家反对的声音更大了,一个个哭丧着脸叫道:“头!你不想活命了?那是黑蛮子啊!”
木军头一听就火了,大骂道:“你大爷的!要么就是不要命,要么就是不要脸,你们既想要命又想要脸,哪有这样的好事?”
吴凯站在外围,很委屈的问道:“军头,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吗?”
木军头瞪了他一眼,说道:“有,咱们就地散伙,从今往后各谋出路,运气好的没准还能逃回去,然后隐姓埋名的过下半辈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这三条路看起来都不像什么美好的前程,对于伙房大院吃的好喝的好的众厨子们来说,实在是内心有点接受不了。一个面色苍白看起来颇为狗腿的胖子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咱们投降吧?”
话音刚落,就听砰砰几声,几只飞脚和拳头无情的打过来,将这名胖子打的眼泪都掉出来了。这人委屈极了,却不敢哭出声来,无力的为自己辩解道:“我也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你个软骨头。”
大家义愤填膺,小舟正想感慨这帮土匪竟然还对国家抱有如此大的忠诚,就听一名买办骂骂咧咧的说:“要是青疆人还差不多,跟黑蛮子投降,没一会就把你撕了,你个二百五。”
宋小舟闻言,彻底无语了。
一人无力的哼哼道:“打又打不过,逃也不想逃,咱们可怎么办啊?”
于是会议又回到了最初的论题: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帮家伙还没个主意,小舟无奈的打了个哈欠,终于不耐烦的说道:“刘副官不就让咱们挡住那些人半个时辰嘛。”
“人家有一千多人,后面还有援军,就凭咱们,喘口气的功夫就让人家给撕了,还半个时辰?”
有人丧气的说道。
木军头却似乎想到了什么,闻声转过头来,两眼放光的说:“你有法子?”
小舟很狡猾的嘿嘿一笑,说道:“法子嘛,也不是没有。”
见大家的目光顿时充满的希翼,小舟探过头来,神神秘秘极小声的提议道“要不,咱们还是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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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明晃晃的,可是丛林里却一片阴暗,厚实的枝叶将阳光挡在外面,稀疏的光线落在肩膀上,微微有一丝暖意。刚刚下了场雨,瓢泼的大雨压下了丛林里那股闷热的湿气,带来了一股清凉的凉风。不过同时也带来了不少麻烦,比如不远处的树根下,一只不知因何原因死去的松鼠正静静的躺在烂泥里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若是在平时,这群心宽体胖的厨子们一定早就捏着鼻子嫌弃这里环境险恶道路难走外加没有娱乐项目了。可是现在,他们全都乖乖的缩在隐蔽物后面,一个个肥胖的身子拼命的挤啊挤啊,恨不得挤进烂泥里。
或许,也不能怪他们胆小。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有着本能的恐惧。据小舟所知,黑蛮人的领土并不和大华接壤,相比于常年滋扰大华边境的青疆、丹羯、三越和南疆蛮人,黑蛮更像是一个野兽般的存在。他们神秘、彪悍、相貌丑陋、语言怪异、凶残嗜血,他们住在大海的另一边,每隔几年都会有小股人马漂洋过海前来打劫,照这样看来,似乎和中国古代的倭寇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小舟仔细询问下之后才发现,不同于古代倭寇国家的独立政权,这些人无组织无纪律,似乎内部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政治结构,他们应该还处于氏族部落的领导之下。而这一次突然发动起大规模的进攻,也许,是几个部落联合,当然,也有更糟糕一点的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形成了初期起步的政治体系,拥有了一个统一的君主。
他们的造船业非常落后,听木军头说,这些人漂洋过海的工具,只是将一棵树干挖个槽,就那么坐在里面靠双手划桨。再结合他们每隔几年来一次的周期规律,小舟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是顺着洋流而来,如此的话,必然会在短期内返回,这场仗注定不会打的太久。
而以往的日子里,他们只是在海边抢劫一番渔民,这一次却骑着马冲进了内陆,说明他们在大华境内有人接应,接应的人马很有可能就是八千里南岭大山里的南疆人。
这就是一帮过境的狼群,若是被这样低智商的生物给砍了,那可真是死得轻如鸿毛遗臭万年永不瞑目了。
宋小舟趴在地上,仔细的辨别着声音的方位,然后缓缓的起身,换了一个掩蔽点。身后的两人如影随形,吴凯拖着孟东平紧跟着她,见她转头来望,露出白牙傻乎乎的笑着打招呼。孟东平却仍旧气愤难消,低着头无声的发着脾气。
“埋伏!”
腔调怪异的警告声突然炸雷般的响起,一只土制的标枪精准的破空而来,向着孟东平的脑袋就插了过来。吴凯一把按住孟东平的肩膀,挥着平底锅就挡了上去。只听噗噗几声,标枪雨点般的袭来,瞬间就穿透了锅底。心情很糟糕的孟秀才面如土色,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感觉破空之风迎面拂来,他心如擂鼓,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锵”的一声金戈长鸣,孟东平睁开眼睛,却见那标枪危险的停在了自己的鼻尖,险些要了他的命。越过吴凯的铁锅,只见宋小舟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握着那只土制标枪的尾巴,冷冷的站在原地。
“是华人的军队!”
一名操着南岭口音的南疆人大叫起来,回头对一众皮肤黝黑满脸油彩的大汉们叽里咕噜的说着黑蛮语。小舟淡淡的看着这群人,和她想象中的有婿入,并不是非洲人的样貌,从外貌上看,或许更接近越南人。除了脸上的油彩画的比较后现代,小舟实在找不出他们身上有什么地方能称得上恐怖二字。
黑蛮人的军队里响起了叽里咕噜的怒吼声,他们挥舞着手上的弯刀,炫耀着肱二头肌,一副要将厨子们碎尸万段的模样。一名脑袋上插着羽毛的中年大汉吼了一声,黑蛮人挥刀就要冲上来。就在这时,小舟突然一下跳到人前,临危不惧,慷慨激昂,举起双手大吼一声:“我们投降!”
时间仿若凝固了,有风吹过林子,发出秫秫的声响,闷热的吹在脸上。
对方闻言一愣,打了好几天,还没遇上投降投的这么干脆的主。皱着眉打量小舟半天,那名南疆的翻译官才将小舟的话翻译给对方的首领听,那名首领也是皱起眉来,沉声说道:“你们有多少人?”
“就这几个,全在这呢。”
小舟举着手,满脸堆笑,十足一副狗腿子模样:“我们可都是良民,被万恶的南野军抓去当兵,其实我们心里早就不想干了。对了,我们现在不算是投降,我们这是起义了,欢迎伟大的黑蛮大人来解放我们。”
此言一出,不光是黑蛮军众人愣了,就连伙房大院的厨子们也傻了眼。
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果然是人才啊。
厨子们以崇拜的眼光眼巴巴的看着小舟,就听她以通俗易懂简单明了的词语组成无数花样翻新的马屁,把头脑简单的黑蛮子们说的晕头转向。每次蛮人有人想要打断她,她就会不自觉的说出一些南野军的军队“隐秘”,来吸引那些人继续听下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家的心脏怦怦直跳,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砸下来,越发感觉紧张的要命。
不得不说年轻人身体就是好,一口气说了一炷香的功夫,竟然也没缺氧昏过去。
蛮人终于听的不耐烦了,领头的呵斥道:“少废话!既然要投降,就把你们的兵器放下,然后一个一个的走过来。”
“好的好的,没问题。”
小舟一连声的答应,然后慢腾腾的跑回来,张牙舞爪吆五喝六,一副指挥大家放下武器的样子,干得火热朝天。
可是伙房大院的这帮家伙一个个好像是得了半身不遂,一边哼哼哈哈的挪啊挪啊,一边满脸谄媚的冲着黑蛮军傻笑,从腰兜里掏出一些菜刀啊、锅盖啊、麻绳啊、还有些盐罐子什么的,罗里罗嗦没完没了。
领头的不耐烦了,骂道:“点!想死吗?”
“好的好的,马上,就了。”
小舟态度极好,看着她的这张脸,想必无论什么人都不能从她的身上看出和勇气抵抗这类词沾边的任何元素。于是老实的蛮人军队又上当了,他们等啊等啊,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举起标枪和弯刀,怒声道:“妈的!点!”
这一次,小舟没有立刻回话,她转头去问木军头:“时间到了吗?”
木军头都傻了,傻乎乎的点头说:“差不多了。”
“行,准备跑吧。”
蛮人终于感觉出不对了,冷喝道:“你们在干什么?点投降!”
“哈哈哈!”宋小舟叉着腰仰天大笑:“老子现在又不想投降了!”
头领大怒,一把操起弯刀:“你敢耍我?”
“跑啊!”
宋小舟猛然回头大吼一声,伙房大院的厨子们立马如同屁股上点了炮仗,飞一般的拔腿狂奔。等蛮人首领反应过来时,眼前只剩下一片黄澄澄的尘土和几只被踩掉了的臭鞋。
“追!追!都给我杀了!”
一场丛林大逃跑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刘副官等人埋伏在一处险要的峡谷旁,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敌人的踪影。一名副手在一旁小声的说道:“头儿,那帮厨子八成是跑了吧?”
刘云阁哼了一声,心下暗道若是他们真的能吸引住敌人的主力然后逃跑,那倒真是大功一件,就怕他们没有这份胆量。不过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何敌人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追上来,反倒给了他充足的时间来布置陷阱,毕竟以伙房的那几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挡住敌人这么长时间的。难道,他们真的以身作饵,将敌人引走了吗?***,这帮土匪什么时候有这种舍生取义的觉悟了?
正想着,滚滚尘土从远处扑面而来,刘云阁连打了两个大喷嚏。然后就见伙房的厨子轮着短粗的小胖腿,一路飞奔而至。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凶残的黑蛮人正在紧追不舍。
“刘副官!救命啊!”
想起死在驻军营地的兄弟们,刘云阁登时发了狠,一把拔出战刀来,沉声喝道:“弟兄们!跟我上!”
噼里啪啦,稀里哐啷,前面打的天昏地暗火热朝天。小舟却翘着二郎腿躲在一片矮树丛里,从吴凯的包袱里拿出一块肉脯,美滋滋的吃着。连着跑了这么远的路,她有点饿了。
孟东平在一边低着头,脸色惨白,攥着两只小拳头,嘟嘟囔囔的念经诵佛,为战场上死去的人超度。吴凯则是有点不安的说:“小宋,咱们这样好吗?”
“你觉得不好哦?恩,我也这么觉得。”小舟眉心一蹙,似乎很认真的思考道。
吴凯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忙说道:“是呀,我们下去和大家一起干吧。”
“恩,你说得对,大丈夫生在世上,理应杀敌报国,马革裹尸。很好吴哥,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小弟我甘拜下风。”
吴凯满面通红,就差没蹦起来了,举着一把菜刀说道:“那咱们走吧。”
“行,你去吧。”
吴凯转身就走,可是都爬出矮树丛了,还是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回过头去一看,小舟和孟东平仍旧好端端的呆在原地,一点也没要和他一起下去上阵杀敌的意思。
吴凯有点懵了,问道:“小宋,孟秀才,你们不走吗?”
“恩,我们不去,你自己去吧,我们在精神上支持你。”
小舟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弯成了两弯月亮,她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困了,秀才,打完了记得叫醒我。”
说罢,蜷着身子躺在草地上,憨憨的就睡了过去。
战斗仍旧在继续,某个人却已经开始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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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沿途曾发生过什么,也不管这只队伍的领导者和被领导者曾经有过怎样的冲突,在经过了艰苦的跋涉,生死的戮战,全力的逃亡之后。当七月初七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成功穿越了南岭大山,在层层包围和追捕中逃出生天。前面,就是沃敖平原,渡过红罗河,就是南野军的大本营,那里,有十几万的战友同胞。宪兵队第一队的战士们相信,只要他们将几千黑蛮人入境的消息带回大营,铁血的南宛军省必定会给这些凶残的异族人以沉重的打击。
就这么点人,也敢到大华的地界上嚣张,九死一生逃回来的士兵们坚信他们定会让那帮狗娘养的黑蛮子好看。只要魏鹰千总和罗队长带着大军赶来,这帮人就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对此,他们深信不疑,。
然而,当第一个传讯兵翻过那座巍峨的山头时,他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茫茫的晨雾中,数不清的师团兵马拥挤的挤在一起,因为人数太多,他们早已没有了什么阵型和列阵,就那么人挤人的站在红罗河南岸,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际。黑亮亮的弯刀反射着朝阳的光,闪动着妖异的红芒,曾经的南野军大营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异族刀枪的汪洋大海。而这片大海,已经毫无疑问的阻断了南岭大山与南帝城之间的所有要道。
他们回家的路,被切断了。
一个又一个的宪兵队军人登上了山坡,最后伙房大院的厨子们也颤巍巍的爬了上来。望着眼前这阵容空前的队伍,所有人都惊呆了,一路上吹牛打屁的南宛军战士们愣愣的站在山坡上,像是一群茫然无措的狼,天地间一片安静,只听得到山风在耳畔萧萧的穿梭而过。
这一年是昭乐大帝登基的第一年,尽管尊号很吉利,但是无论是从这位皇帝多灾多难的年少经历和血流漂杵的登基方式,还是从随后发生的一连串变故来看,他这个人的运气都实在和“昭乐”这两个字扯不上什么关系。七月初七,南宛的飞鸽军书进了天逐城,这样残酷的战报和死亡数字本该立即上报军院,交由军政两院元老裁决。然而,收到消息的京兆伊却完全无视了军书上南宛官员那十万火急的言辞,在他们看来,这一定又是一起南宛军部的内部动乱,因为乱子闹大了,无法收场,所以像以往一样,又怪在别人身上。区别只是以前的代罪羔羊是南疆蛮人,而这次换了黑蛮子。
“几十万的黑蛮人?也亏他们想得出!”
刚刚由瀚阳提督府升上来的京兆伊朴盘冷冷的一笑,然后将战报搁置一旁。
所以,本该立即上报两院的军报就这样被转交了大司局,大司局的密探们在午睡后看了眼军报,然后决定先忙完手头的“烈容余孽案”,再去处理南宛人的“又一次”谎报军情。
三天后,一个跑断了马脖子的斥候兵风尘仆仆的奔进了天逐城,他不顾城守军的阻拦,一路发疯一样的往王城奔去,终于在北市口被北署衙门的官兵拦下。这名神智明显已然不清的斥候兵落下马后口喷鲜血,只来得及抓住一名衙差大叫一声“救救我们”就昏死过去。
紧随其后,一个听起来好像是玩笑一般的消息,在瞬时间传遍了整个天逐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所有人都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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