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药’谷外的那片空地上稍作休整,待真气恢复,一行人继续前行,过沼泽,穿密林,一路跋山涉水,到得夕阳西下,众人再次来到当初曾经休整过的那处小幽谷。
只不过,当沈清一行人进入这处隐蔽的幽谷,各自正准备寻一干净之处打坐恢复之时,突然,沈清面‘色’微微一变,转目就朝幽谷入口瞧了过去。
这时,只见幽谷入口处闪现出数道人影,紧接着,又有十余道身影鱼贯闪现而出,其中几道身影还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是天星盟同‘门’!
紧张不已的沈清晃眼瞧到来人身着天星盟服饰,心里顿时为之一松。
也难怪沈清心里紧张,来人中有好几名筑基修士,如果是敌人,估计自己难逃一死,跟随自己的这支队伍恐怕也是全部陨落的份。
“是你!沈清!”
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来人中响起,一道曼妙的身影闪现而出,跟着身形一晃,就飞掠而至。
一阵馥郁的香风扑面,沁人心扉,沈清心里却是暗暗叫苦,飞掠至近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对自己心怀不轨的陈曼玲!
“弟子沈清,见过陈师叔。”
沈清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他虽然心知眼前这位美貌师叔不怀好意,这礼节却是不能废的。
“咯咯……”陈曼玲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娇声说道:“免礼免礼,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师侄,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不可否认,陈曼玲貌美如‘花’,风情‘诱’人,但沈清一想到李‘玉’的告诫,心里就渗得慌。
只是,沈清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硬着头皮的恭声问道:“弟子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师叔,不知陈师叔怎么会来到这里?”
沈清嘴里问着,心里暗自猜测,这陈师叔会不会是宗‘门’派来的救援队伍?
陈曼玲轻轻一笑:“本师叔来这里,自然是宗‘门’所派,对了,前几日有弟子传音示警,说是有人数众多的神秘人袭击我天星盟弟子,宗‘门’派从七峰‘抽’调人手前来救援,难道你没遭受到神秘人的袭击?”
沈清闻言,心道果然是前来救援的,连忙道:“原来师叔是前来救援的,这下我就放心了。弟子前几日也遭受到袭击,只是弟子侥幸逃脱了,和我一起的这些同‘门’,都是在那晚的袭击中侥幸逃得一命。”
“哦?你也遭受过袭击?怎么瞧着不像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
陈曼玲嘴里说着,还朝站在沈清身后的张云峰等人扫了一眼,见这些天星盟弟子一个个衣衫整洁,气‘色’红润,没有半分狼狈之意,眼眸里不由抹过一丝异‘色’。
这时,和陈曼玲一起来的十余名修士已走至近前,听到沈清所言,一个个眼里也‘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要知道,在此之前,这些前来救援的修士曾遇到好几名幸存的天星盟弟子,盘问之下,多少知晓那晚遭受袭击的天星盟弟子死伤惨重,而且,众人还到那处山谷现场仔细探查过,更是亲眼目睹现场的惨状。
此刻听沈清说自己曾遭受到袭击,再瞧和他一起四十余名弟子不但安然无恙,一个个还红光满面的,这让一众前来援助的修士心里如何不诧异?
沈清注意到陈曼玲以及一众救援修士的眼神有些古怪,心里微觉纳闷,面上却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儿道:“陈师叔,此地不是叙话的地方,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待弟子一一禀报?”
陈曼玲点头笑道:“也是,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那就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前来援助的宗‘门’修士当中,除了陈曼玲这个筑基修士以外,还有三名筑基修士,瞧服饰,分属啸天峰、千叶峰、以及御兽峰。
随行而来的还有十余名练气期弟子,有男有‘女’,其修为都不差,均是练气后期。其中,沈清还注意到一个令他相当讨厌的身影——陈俊良。
同时,沈清还注意到,这家伙目光闪烁,眼神‘阴’冷,一直在暗中打量自己。
沈清神魂强大,无需动用神识,就感应到陈俊良打量过来的目光,且感觉到他目光里隐含的怨毒之意。
只不过,每当沈清的目光朝陈俊良扫去的时候,这家伙的目光跟着就游离开了,并不和他的眼神发生碰触,也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此时,无需这几名筑基前辈吩咐,已有随行而来的弟子开始在幽谷的岩壁上开凿‘洞’窟,作为临时驻地。
沈清一行人遇到宗‘门’前来援助的修士,心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也没闲着,纷纷动手开凿各自的‘洞’窟。
不一会儿,‘洞’窟就开凿完毕,以筑基前辈的身份地位,自然都有自己的专属‘洞’窟,而在几个筑基前辈的‘洞’窟之间,随行弟子还专‘门’开凿了一个面积较大的‘洞’窟,作为几名筑基修士议事之用。
此时,几名筑基修士聚集在议事‘洞’窟之内,并派人把沈清传来叙话。
沈清来到议事‘洞’窟,只见大厅正前方放置着四张座椅,陈曼玲和另外三峰筑基修士就端坐在座椅上,那些随行而来的弟子却不见一个人影,显然是没资格在此议事。
整个议事厅里,一股无形的威压淡淡弥散而出,感觉极其的难受,令沈清心里不由为之一紧。
宗‘门’等级森严,在筑基修士面前,自然没有沈清的座位,沈清行礼后,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沈清,你把那晚在谷地里遇到袭击之事,详详细细的叙述一遍,不得隐瞒。”
说话的是啸天峰一名姓张的修士,此人已是筑基中期修为,为此次前来援助的带队修士。
沈清应了一声,略微整理了下思绪,然后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
待沈清叙述完毕,那名张姓修士和陈曼玲、以及另外两名筑基修士互相对了下眼神。跟着,那名张姓修士问道:“沈清,你说袭击你们的一共有两拨人,其中一拨是安州血煞宗修士,你有何证据?”
“弟子击杀血煞宗修士后,得到他们的储物袋,里面有他们的身份‘玉’牌。”
“哦,有身份‘玉’牌?拿给我看看。”
沈清闻言,当下朝储物袋一拍,一串红光飞了出来,眨眼间,一枚枚红光闪烁的‘玉’牌悬浮空中,一眼瞧去,足足有二十四枚。
张姓修士目光一亮,手一招,就把一枚枚‘玉’牌招至身前,跟着伸手摄取一枚看了眼,然后又一一查验,此‘玉’牌曾滴血祭炼,做不得假的,果然全是安州血煞宗弟子的身份‘玉’牌。
“这些全是你击杀血煞宗修士所得?”张姓修士眼‘露’异‘色’道。
“是。”
“本座听说,那晚参与袭击之人,均是练气后期修为,虽然你修为也是练气后期,你一人又怎么应付得下来?”
“这个…….弟子这次做任务,备了不少中阶攻击符箓,还依仗着极品法器,并在趁‘乱’时偷袭,这才侥幸得手。”
“中阶攻击符箓,极品法器,唔,趁‘乱’偷袭,倒是取胜之道…….”
张姓修士状似自言自语,他听沈清说得简单,却心知即便有这些因素,要想击杀如此多的同阶修士并不容易,不过,这些身份‘玉’牌不是凭空得来的,说明眼前这个少年要不机变诡诈,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又或许另有杀招。
张姓修士心里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但没再细细追问。
“沈清,我再问你,除了血煞宗修士身份已明,那些黑衣‘蒙’面人的身份,你可知晓?”
“弟子不知,弟子也曾击杀几名黑衣人,只是获取的储物袋里没有任何身份‘玉’牌,不过……弟子推测必应是我灵州修士。”
“哦?你为何推测是我灵州修士?”
“很简单,那些黑衣‘蒙’面人不敢轻易示人,不敢‘露’出身份,并不像安州血煞宗那般明目张胆,所以,弟子才有如此推测。”
“嗯,有点道理,可惜,没有真凭实据,你这种猜测最好是埋在心里,不得宣扬出去。”
“弟子遵命。”
沈清听了张姓修士所言,心里并不奇怪。在此之前,他就听李‘玉’说过了,仙魔战场开启之前,灵州各大宗‘门’都会互相牵制,想法设法的削弱对方实力,却又心照不宣,只要不暴‘露’身份,各大宗‘门’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张姓修士虽然示意沈清不要声张,但心下似乎难平,寒声道:“那帮黑衣‘蒙’面人竟敢和安州血煞宗修士勾结,哼!真是好胆!一旦查出是灵州哪家宗‘门’所为,必定灭其宗‘门’!”
灵州各大宗‘门’暗斗,那是仙魔战场开启之前的惯例,但勾结外洲修士,‘性’质就严重了,一经查实,灵州各大宗‘门’绝对会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灭‘门’之祸是跑不掉的。
只可惜,沈清心知黑衣‘蒙’面修士和白云宗有关,却不敢在此泄‘露’丝毫,无凭无据,一旦遭到白云宗的否认,或是反弹施压,到时天星盟无法‘交’代,自己‘弄’不好就会被当做替罪羊给‘交’出去。
沈清虽然很想给白云宗‘摸’黑,但心知后果严重,这种头脑发热的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