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呆了半天,慕向晚数次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可还是说不出口。
在缅甸时,因为面临危机连是否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有些话当然比较容易说出来。可现在平安归来,她又有点恢复了那个好面子的性格了。
不过,多少还是有区别的。
比如,苏朝阳动一下,她就立刻过来,“你要做什么?”
“喝水。”
“我给你倒!”她转身倒了热水过来,递过去,还不忘叮嘱一句,“烫,小心点。”
苏朝阳被她突如其来的“示好”惊呆,接过杯子狐疑的看她几眼。
又比如,他掀开被子,她立刻又站起来,“你要做什么?”
“……上厕所。”
“呃……我,我扶你去吧。”她殷勤的挽着他,送到卫生间门口,两人不约而同的挤进去,被门框卡的“哎呀”一声。
“啊,对,对不起……”慕向晚窘迫,觉得自己糗毙了,赶忙退出来关上门,“好了跟我说一声。”
苏朝阳越发疑惑。
他虽然不适合活动,但下床走一下,上个厕所还是没问题的,完全没有“虚弱”到还要人跟着搀扶啊!
看的出来,这个丫头今天的异常表现在想着法儿的对他好,各种周到体贴,可是--她为什么有这么突然的变化啊?
扶着他回到床上躺下,慕向晚坐在床边,看到旁边的水果篮,又说:“你吃不吃水果啊?我帮你削个苹果吧。”
苏朝阳眉攒轻动,盯着她的举动,努力思考她这种“异常”的原因。
“啊!”才拿起水果刀,笨拙的削了不到一圈的果皮,刀锋把娇嫩的手指划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苹果也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苏朝阳眉头一蹙,赶紧抓过她的手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见那伤口还不浅,鲜血直冒,他只好叫了护士进来处理。
左手食指指端被包扎起来,慕向晚捡起那个还沾着鲜血的苹果,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看着苏朝阳快速的削完一个苹果,连果皮都没有断掉,她怏怏的问。
苏朝阳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把苹果切成小块喂到她嘴里,“有用没用不是用会不会削苹果来衡量的。我想知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今天对我这么好?”
“……有吗?”她眼珠子乱转,“我只是觉得,你是病人,我应该照顾你嘛。”
只是,她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再次严重怀疑苏朝阳喜欢她的动机--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的对她好,连被诬陷了都还想着维护她。
中午,慕夫人过来给两人送饭。吃过饭,苏朝阳照例午睡,慕向晚却在房间里呆不住了。
强烈的优劣对比让她心里越来越否定自己,她需要出去走走排遣一下这种情绪。
正好半个月没去学校了,便让司机送她去学校。谁知一回去,同学们见到她全都炸开了锅,顷刻间,整个系都知道慕向晚回学校了,都来关心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