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女人。”凤熙霂撇嘴，“我也早就跟你说了我喜欢的是女人。”
“所以呢？那又如何？就算你喜欢女人，我照样可以觊觎你的皇后之位，因为你的皇后只能是男人。”
凤熙霂无奈地叹气：“我是觉得没必要啊。我和你是好兄弟，我们的关系那么好，你要是当我的皇后，那我们的关系就会变得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以前我们是兄弟，我们无话不说，关系很好。最重要的是你很有能力啊，你在朝堂上也是能说上话的人，你有这样的能力。可是如果你当了我的皇后，那你就被这个身份禁锢了。对我来说这当然没什么影响，但是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就变得不一样了，我也不可能再和你无话不谈……以后我们兴许见面都觉得尴尬，你觉得这样好吗？”
“会觉得尴尬的也就只是你，我可不觉得尴尬。”
“你现在不觉得尴尬，等你要是真的做了我的皇后，那你就不这么想了。”
“我看未必。我都还没做你的皇后，我怎么知道等做了你的皇后之后我会怎么想？”
“不应该啊……”凤霖钰不理解，“人家都是不想做皇后，因为做皇后就意味着断子绝孙，可是你竟然成天想着做皇后……你又不需要什么身份，你现在的身份就已经很好了，你又不是那种需要什么身份的人不是吗？”
“但是我喜欢你，只此一点我就能做你的皇后。”
“这个……”凤熙霂很尴尬，“你确定你是喜欢我吗？”
“我怎么不能确定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是那种笨到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的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
“你想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做皇后，还是想找一个对你一点都不链接，更别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人做皇后？”
“我想很早不喜欢我的。”
“为什么？”柳卿言不明白，“你就这么想找一个和你一点都不熟悉的人，然后跟你在一起过一辈子？”
“不熟悉就不会觉得尴尬，这样将来我们就可以相敬如宾。”
“你确定你说的是相敬如宾，而不是相敬如冰？”
“我们又不会打起来……”
“我说的是冰山的冰，不是兵临城下的兵。”柳卿言挑眉，“所以你是想找一个一和你见面就打起来的人？”
凤熙霂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又不是疯了？我找皇后是能占着那个位置，又能体谅我的，我干嘛要找一个和我置气的？”
“我可以体谅你，而且我不禁可以体谅你，我还能帮你，我可以帮你坐好你的皇帝之位。”
“这一点我不否认，我承认你的能力，所以我才觉得你更不适合当皇后。”凤熙霂觉得自己都被自己给说乱了，他好像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说你想找一个能帮你的，但是你又不想找一个有能力的，莫非你想找个废物帮你啊？”
“我看是你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吧？有能力的人不是要做皇后啊，有能力的人得做大臣，做将军、做丞相，就像是你这样的，得发挥你们最大的优势，做你们该做的事。当然，即便如此，那皇后也不能是个废物，皇后总是得会点什么，不能什么都不会，但也不需要特别优秀。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还是能跟我说两句话，跟我探讨探讨国家大事，至少我们得有共同语言。”
“我需要提醒你，并不是说皇后不能当官，并不是说皇后不能当丞相，不能当将军。”
“可是没有先例。”
“你是皇帝，没有先例你可以创造先例。”
“但是……但是如果我让你当了皇后，你就会……”凤熙霂说到这就不继续往下说了。
“我就会怎么样？”
凤熙霂抿了抿唇。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让你当了皇后，那你就会让我给你生孩子。我是一国之君，我没办法接受我身为一个男人，最后却得挺着大肚子坐在龙椅上，我觉得那样太丢人了。如果我真的以那样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你有没有想过大家会怎么笑话我？大家会说我一个皇帝，一个一国之君，竟然能怀孕生子……”
“你不喜欢父后给你的身份吗？”柳卿言冷冷地说道，“你觉得你父后让你随了他，让你和他的体质一样，这是你父后不对，是你父后害了你？”
“我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事实就是你很嫌弃你自己的身份，你非常不喜欢你的身份。你觉得你身为一个男人，能怀孕生子，你觉得这是只有怪物、怪人才能做出来的事。你知道你父后当时为了和你父皇在一起做了多少努力吗？你知道你父后当初受了多少苦，才让大家认同他的身份，才有现在的你？你父后早就已经给你铺好了路，结果你现在却不喜欢你的身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后知道这些，他会多伤心？”
凤熙霂没说话。
“我听我爹说，当时你父后和你父皇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反对他们，大家都觉得你父后太奇怪了。你父后从小到大就被人歧视，他的两个父亲就是在大家的舆论中被处决的，而且是被火烧，当时你的父后就在旁边。你的父后经历了太多，他为了你也付出了太多，他就为了能让大家认同你的身份，和你的父皇付出了多少，这些你都不知道，可你竟然不懂得珍惜。”
凤熙霂被柳卿言批评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柳卿言说的句句在理，他可真是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但其实他也不是不懂得珍惜，他也不是不喜欢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不想自己生孩子啊……这不是可以有选择的吗？
而且之前他父后可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他父后说，虽然他有生育的能力，但他不一定非得使用不可，这一切都要看他的意思。
如果他找到喜欢的人，那个人是男人，那他因为爱，就可以为了那个人生儿育女，但如果他找到的那个喜欢的人是个姑娘，他就可以放弃自己的这个能力。
他父皇是这么说的啊。
所以他是有选择的余地，而他现在在做的就是选择。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柳卿言说成他是在厌恶自己的身份。
他什么时候厌恶自己的身份了？
他一点都不排斥好吗？他只是选择和女人在一起，因为他觉得他喜欢女人。
凤熙霂愣了愣。
不对，好像确实有哪里不对，
父后之前跟他说的是要让他先找到喜欢的人，再看那个人是男是女，而做出他的选择。
可他似乎是先做出了性别的选择，然后再去找喜欢的人？
凤熙霂有些头疼，他觉得自己可能在选皇后之前就得先疯了。
凤熙霂叹了口气：“好好好，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不过我觉得我需要好好想想，你先别跟我说了。”
“好，我不逼着你，你好好想想吧。”
凤熙霂撇嘴：“你还不逼着我呢？我看前面要是有条河，你都得逼着我跳下去。”
“但是前面并没有河。”
“我就是这么形容……怎么，你还真想把我逼得跳河啊？”
“当然不是。”柳卿言给凤熙霂倒了杯水，“饿不饿？我帮你去找点吃的？”
“嗯，这个可以，另外你顺便再打听打听沈家人的情况，看看他们到哪儿了，是不是还在找。”
“好。”
柳卿言走了之后，凤熙霂就开始在床上打滚。
之前他和柳卿言发生的事现在越想就越是觉得脸红。
他现在还没选皇后，也没选妃嫔，结果和将军滚了床单，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可是不合适有什么用呢？现在想着不合适，其实床单早就已经滚过了。
好在之前柳卿言跟他保证过他绝对不会怀孕，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本来是抱着好奇的心思去尝试，结果尝试了之后他就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竟然又紧跟着再来了一次。柳卿言都没这么迫不及待，结果他竟然自己控制不住了……真丢人。
另一边柳卿言神清气爽地下楼让小二去弄点吃的来，顺便打听打听沈家的事。
“小二，刚才是不是有人来客栈里找麻烦啊？”
店小二笑着摇头：“也不算是。”
“什么叫做不算是？”
“来的是沈家的人，沈家在咱们这名望还是有的。沈家庄主是个大好人，经常帮助百姓们，我们大家都很钦佩他。身价庄要找人，那肯定是有理由的，我们自然能帮则帮忙。”
“哦，是这样啊。”
“是啊，你们是外地来的，所以不清楚这些。你在这多呆一阵子，就能知道那沈家庄主是个多好的人了。”
“原来如此。”
柳卿言心想说，不管那沈家庄庄主在其他人的眼里是多好的人，在他这都是个大恶人，因为他的人伤了霂霂。
当然，沈家人也不知道霂霂的身份，不然如果他们知道了霂霂就是当今陛下，那沈家庄现在怕是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