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为了利用南宫朔家的势力拉拢群臣,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追究他对宇文琉璃的冷淡。可是,最近,不知为什么他发现南宫朔的态度开始懈怠,难道是因为与宇文清莹旧情复燃?
想到这里,他对南宫朔越来越不满。
他下意识地用力攥紧那个墨玉扳指,阴森森地问道:“你小姑来京都就医怎么没听丞相府的人说起?她生的什么病?”
看见恒亲王对南宫朔一脸的厌恶,宇文杰远心里舒服,冷笑着撇了一下嘴角说;“这你就要去问他们了。长姐生病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别人的事。至于小姑的病嘛,应该还是当年那个失忆的老毛病吧。”
济世堂是京都有名的医馆,那里有最好最全的药材,最有名望的大夫,虽然当年陪嫁给了宇文琉璃,但还是恒亲王府的资产,恒亲王府的人在京都居住的时候,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在那里看病抓药。宇文清莹是知道的,可这一次,她怎么会舍近求远,去了百草堂?
恒亲王疑惑地问道:“她治病怎么没去济世堂?”
宇文杰远解释道:“其实,她没去济世堂,还真不能怪小姑,她先被抬去的是济世堂,但因为路上遇见劫匪,抢走了盘缠,被母亲的远方亲戚孙浩当成了乞丐,羞辱了一番给轰了出去,才去的百草堂。”
恒亲王想到孙浩一向仗势欺人,嫌贫爱富的嘴脸,讪讪地避开话题说:“就你小姑那个病,都治了二十多年了,也没见好,哪里有那么容易治。”
宇文杰远轻蔑地说:“据说,樊鼎已经给她治好了。”
恒亲王心里一抖,手指上戴着的墨玉扳指差点掉在地上,两只浑浊的眼睛里发出冰冷的寒光盯住宇文杰远问道:“什么?怎么可能?她的失忆治好了?过去的事她都想起来了?”
“嗯。”宇文杰远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在父亲的眼睛里,他看到了震惊和失措。
恒亲王只觉得浑身一阵痉挛,惊出了一身冷汗,紧张地盯着宇文杰远说:“她都想起了什么?有提到过你爷爷的兵符和铁骑的事?”
宇文杰远摇摇头说:“这倒没听说。许是她也不知道吧。”
恒亲王松了口气,顿觉手脚冰凉,他定了定神说;“还好,还好,只要兵符还在就好,这可是我们手中与朝庭抗衡的最后一张王牌,如果落入上官寒手里,我们就完了。马上通知璃儿,不惜一切代价打探有关宇文清莹的消息。看她都与什么人接触。”
宇文杰远顿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事,是暗卫刚刚来报的,端木雪莲已经下旨让大理寺和刑部协助宇文清莹调查宇文芙蓉儿子的下落。”
恒亲王又是一惊,咬牙切齿地说:“看来,她已经投靠了朝廷。这个贱人,竟敢背叛本王,本王绝不会放过她。”
宇文杰远一愣,拿着杯子的手紧了一紧。
恒亲王说:“大皇子失踪二十多年了,上官寒兄妹一直是秘密在找,如今大张旗鼓,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是有消息了?绝不能让他们找到大皇子。本王只是没想到,清莹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享清福,在里面参合什么?”
宇文杰远嘲讽道:“这也在情理之中,因果报应啊,谁叫你当年偏袒长姐,虐待小姑,连爷爷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为了我,他老人家早就出手了。”
对儿子的态度恒亲王极为不满,恶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看热闹的他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忘了,你可是本王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蠢货。”
宇文杰远厌恶地看向父亲。当年,老恒亲王对儿子的阴毒和贪婪很是失望,想要将恒亲王之位传与孙子,没想到父亲发现后,先下手害死了老王爷,撕毁遗书,联合端木雪莲坐上了恒亲王之位。那时的宇文杰远年纪尚小,势单力薄,只能屈就世子之位。如今他羽翼已丰,实力已经足以与恒亲王抗衡。
看着恒亲王气急败坏的样子,宇文杰远嗤之以鼻,直接藐视。心想,明明自己才是蠢货,还不承认。这些年,一直与上官寒兄妹斗,却输得一败涂地,还要霸着王爷的位子不放。现在弄得众叛亲离,被赶出了京都,发配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封地,还不醒悟。恒亲王府早晚毁在他的手里。
他放下茶杯冷冷地说:“你认为我是蠢货我就是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见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恒亲王气得满脸发黑,恨不得一掌击杀。但又无能为力。只得把气撒在了物件上。他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嘴里骂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孽障,给我滚!”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年轻妖艳的女人带着丫鬟推门走了进来。恒亲王看都没看就将一个砚台飞了出来,差点砸在了女人的身上。
“哎呦。”女人一声娇喘叫道。
恒亲王一愣,抬头看见新娶的汪姨娘跌倒在了地上。
汪姨娘身边的丫头连忙过去扶起她。
恒亲王没好气地问道:“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怎么来书房了?”
汪倩影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她装作没有看见恒亲王脸色铁青,倒了一杯香茶送到他嘴边,娇滴滴地说道:“王爷,都是妾身不好,不懂礼数,没有敲门就进来,冲撞了王爷,妾身给你赔礼了。王爷消消气,妾身来是有京都的消息告诉王爷。”
她对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丫环连忙打扫地上的碎渣。
汪倩影的父亲是礼部侍郎,是恒亲王的人。如今很受端木雪莲的重用,有望成为下一届的礼部尚书。为了讨好恒亲王,不惜将自己的十八岁的女儿送给了年逾花甲的恒亲王做妾。看在她爹的身份上,又加上她会见机行事,卖乖讨好,恒亲王对她很是宠爱。将她提为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