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在哪里抓到的刺客?”端木雪莲一惊,在香菱的伺候下披着衣服走出大殿问道。
侍卫将五花大绑的两个人推了出来,令他们跪在了端木皇太后的脚下说:“回太后娘娘,在栖凤殿内抓到的。”
香菱想,栖凤殿在芙蓉殿旁边,自从公主嫁了,那一带就没有人住了,刺客去那里做什么?
“太后娘娘,冤枉啊,我们不是刺客。”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不停地磕头,其中一个女刺客哭着叫道。
“不是刺客?那就是雌雄大盗啰。”有个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太监尖着嗓子揶揄道。
侍卫凶巴巴地用力踢了那个男刺客一脚说:“狗东西,还不老实交代,深更半夜来宫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真的不是刺客,是......”那个女刺客吭哧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香菱总是觉得那个女刺客的声音有些耳熟,定睛一看,原来是殿前打扫的宫女紫衣,再看向另一个所谓的男刺客,竟然是殿前侍卫祝泉。早就私下里听说他们两人有私情,但由于没有证据,大家只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
香菱心里暗暗发笑。这明摆着是一对趁人不备,偷偷出来约会的野鸳鸯,却被侍卫当成了刺客。
端木雪莲看了一眼香菱,板着脸问道:“怎么,你认识刺客?”
香菱在端木雪莲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端木雪莲脸色一变说:“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拉下去杖毙。”
紫衣一看不对,心想,反正是个死,不如搏一搏。
她连忙扑上去紧紧抱住端木雪莲的腿说:“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确实不是刺客是殿前宫女,去栖凤殿是发现那里有古怪。”
侍卫见紫衣胆敢冒犯皇太后,一脚将紫衣踢开,拉起她就走。
香菱忙拦住抓住紫衣的侍卫问道:“古怪?栖凤殿一直没人居住,那里会有什么古怪?紫衣,你老老实实交待,不许耍花样逃脱罪责。”
紫衣一咬牙说;“奴婢发现芙蓉殿里有灯光,还有人走动。奴婢胆小,便叫了殿前侍卫祝泉一起去看看。没想到遇到了巡逻的侍卫,被当成了刺客。”
芙蓉殿里有灯光!
还有人走动!
二十多年了,自公主出嫁后,宫中那一片地带无人居住,白天都阴森森的,更不用说是半夜了。
众人大骇!
这时,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亮,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声音幽幽地说:“不会是公主的鬼魂回来了吧,听说她当年有家难归,死得好惨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的嘈杂声,叹息声,人人自危。
香菱一看端木雪莲身体一抖,脸色惨白,神经恍惚,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心想,不对!如果不镇住众人,会引起宫中骚乱。
香菱不愧为端木雪莲贴身的大宫女,临危不惧。只见她扶住端木雪莲坐在椅子上,美目圆睁,指着紫衣大声喝道:“贱婢,一派胡言!芙蓉殿自公主出嫁新月国后一直空置,半夜哪来的灯光?侍卫,你们经过时,是否看见有人作祟?”
侍卫首领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那里一带荒无人烟,芙蓉殿更是一片漆黑,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有什么灯光?我们经过时什么也没发现,只看见他们两人在栖凤殿里鬼鬼祟祟,装神弄鬼。”
紫衣一见情况不对,用力挣扎着身体,哭诉道:“香菱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对天起誓......是真的看见芙蓉殿内有灯光,院子里有人走动啊......”
她凄惨的叫声在宫里空旷的天空中飘散开来。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
香菱见她死不悔改,大怒道:“紫衣,我看你是死到临头了还在妖言惑众,祸乱后宫。侍卫,拉下去,杖毙!”
随着紫衣和祝泉被拖走,人群也随之散去。一场危机被化解。香菱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扶着端木雪莲走进寝殿。她知道,宇文芙蓉母子是扎在端木雪莲心里的一根刺,随着时间的流淌越扎越深。她经常听见端木雪莲在深夜的梦魇中呼唤宇文芙蓉的名字,整个后宫,没有人敢提起宇文芙蓉的名字,只有上官兰儿郡主敢与她抗争。
慈宁宫,端木雪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历历往事像潮水般涌入了她的心扉。
自古皇家最无情,为了至高无上的宝座,没有亲情可言。端木雪莲就是其中之一,为了皇权,她牺牲了一双儿女,背叛了爱她疼她的哥哥,弄得家破人亡。
如今,她已到了花甲之年,还是野心勃勃。尽管朝堂上还皇权与宇文家族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但她就是不愿放手。
这些年,好在先皇宇文烈留有遗旨,将皇位传给宇文皇族唯一的血脉,宇文芙蓉所生的大皇子,手握重兵的上官寒兄妹为了捍卫大禹国完成先皇遗愿,联合朝中武将,将蠢蠢欲动,藏有夺权祸心的宇文旁支压制得死死的,尽全力寻找失踪的大皇子,为了稳住朝政,才有了端木雪莲执掌皇权至今。
端木雪莲嘴上承诺大禹国臣民,只要找到大皇子一定禅位,暗地里却千方百计地阻挠寻找大皇子。
一个当奶奶的人觊觎自己的孙子的皇位,真是令世人唏嘘不已。
镇南王府
张霞回到府里,直奔后院王妃的住处。见风尘仆仆的百里千鹤老将军接到飞鸽传书已经赶了回来,正和王妃在用早餐。忙整理了一下仪容,上前行礼。
见她顶着一脸的憔悴,摇摇欲坠的样子,王妃连忙怜惜地扶起她坐在了椅子上,示意丫鬟多摆了一副碗筷。
百里千鹤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放下筷子问道:“熙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