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不觉就已到了夏博玉离开的这一日。
城外二里小亭里,阿芙穿着夏博玉着人送来的戎甲,除了白净有些秀丽脸蛋外,远远看去就是个跑腿的小兵崽子。
萧岚和玉兰知道她要随夏博玉去边疆的时候。直接呵斥胡闹,也说了好些话希望阿芙慎重考虑。他们倒也没有直接强令拒绝,阿芙撒娇卖萌好说歹说下,两人最后还是禁不住的答应了,不过强烈叮嘱受不了赶紧回来。
阿芙连连保证,因此早早出来等在城外他们必经的路上,不过来送她的除了哥哥外,竟然何萱容与吉含珠这两位,也给来了。
阿芙真没想到这两人会来,她们就像是商量好似得,坐同一辆车子,阿芙等在凉亭的时候,远远的驶了过来,一下车吉含珠就不客气的骂道:“你丫的也太不够意思了,亏我们把你当好朋友。要不是知道你今天走,你是不是就没打算让我们送?”
阿芙只是笑嘻嘻说了句,“离别愁啊……”
吉含珠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想来心里有些难过。倒是何萱容稳当些,她将准备好的包袱拿出来放在石桌上,同时交代道:“这里面是我和珠珠给你准备的糕点,路上吃。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总之能用到的都有,你也别嫌麻烦。带着用的时候方便。”
阿芙垂下头,“其实我都有准备……”
“你准备那是你准备的,这些是我和容容心意。”吉含珠道。
阿芙鼻头有点酸涩,强笑着上前将她们两个抱住。“容容,珠珠,你们两个保重,还要常想我,不许忘掉我,不然我回来要你们好看。”
“得了,别说些酸得掉牙的话,我们在家里肯定好好的,倒是你,听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知你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往哪儿凑,那儿是你一个姑娘家家去的地方吗!”吉含珠小声抱怨着,语气里满满地不舍。
“是啊,我们都劝她。可她那性子比驴还倔,哎。”边上没出声的萧阳无奈地说道,收拾着手里给她准备好的包袱,“夏将军来了,你去哪儿吃不了苦了就回来,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这句似玩笑的话令感伤的空气一下子消散不少,阿芙不服输的娇嗔道:“谁说我跟着去就一定会面临战场啊?说不定我会跑后勤呢,做出一番贡献呢!”
“不管怎么说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们担心,我们等着你平安归来。”眨眼间,那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就已到了跟前,何萱容忙叮嘱着她些,打心眼里还是比较担心阿芙一个弱女子去军营,可怎么适应得了。
萧阳拿着行礼包袱上前和夏博玉打招呼,同时拜托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这边阿芙纵然心里再怎么不舍,却还是和何萱容吉含珠告别。坐在马上回头看着站在边上的三个人,她道:“你们快回去吧,哥哥要照顾好爹娘,不然看我不回来咬你。”
萧阳俊逸阳光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难得没有和她抬杠,一本正经的点头保证,“你也是,如果回来被我发现哪儿伤着磕着了,看我不揍他。”
得了,还没说两句话又想哭了,阿芙吸了吸鼻子,连再见都没说一夹马腹,马儿便撒蹄奔跑了起来。
看到那人儿头也不回的离去,说实在的,萧阳很舍不得的,毕竟只有这一个妹妹,从小就呆呆傻傻的什么也不懂,除了三年前送回老宅的分别,这是第二次看到她头也不回离开,还是去军营受苦……有那么一瞬间,萧阳真想回去求了皇上让他也跟着去前线,这样也能近身照顾妹妹。
夏博玉驱马到萧阳跟前,面无表情眸光清冷,薄唇轻启语气带着一股笃定,“放心,一切有我在。”说完也不管萧阳还有没有叮嘱,一夹马肚,快速的追了上去。
他身后的几十亲卫,也随即调转马头,一时之间黄土飞扬,震耳马蹄声很快远去,不见踪迹。
吉含珠站出来,声音有些落寞的问:“为什么只有夏将军几十人,军队呢?”
“军队在后面,大部分人马靠脚行走,行程肯定有所耽误。夏将军便率先前行,应该是要先赶到边疆主持大局。”何萱容柔和的嗓音沉静道。
萧阳本来对这两位姑娘没往心里去,但这时听到那绿衣女子说的话,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见其气质静雅,眸光平静温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有这样的气质,实在难得。
吉含珠听闻立马担忧道:“那他们不是要拼命赶路了?这样阿芙能受得了吗?”
谁说不是,何萱容也比较担心的是这个,叹口气,她轻声说了句,“回去吧!”抬脚刚要转身,却一眼看到边上站着的萧阳,阿芙这个哥哥,她略有所闻,其身手能力均是上佳,父亲回去还常常夸赞这样一个人,他父亲身处高位,他不但不傲不躁,还从基层一步步自己爬上如今官位,怎么说都是一个品性极好的人。
何萱容冲他下意识露出一抹微笑,颌首轻喊了声:“萧公子……”
萧阳回过神有些不自在道:“我送你们。”以土以扛。
何萱容刚要拒绝,不想他已经率先走到一边自己马跟前,古铜色有力的手已经抓住缰绳,挺拔身姿一个侧翻,就已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看这样子,何萱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拉着吉含珠的手上了马车,由此一起回城。
……
太子寝宫里,祁寒坐在太师椅上,一张绝美脸上冰冷面无表情,深邃眸子透着阴寒冷戾的光芒,身着黑色绣有暗纹的蜢袍,红色边缘金色丝线点缀,越发使其散发出一种暗沉危险气息。
看完手里纸条上的信息,他毫不犹豫的扔进边上点着的烛火里,眸光漫不经心射向那跪在自己面前的暗卫,“撤回追杀令,不过该盯着的人还是给我盯着,我要知道他们随时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