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玉发现了想要同她一起,却被她婉拒了。
夏博玉很意外的没坚持,任由阿芙独自去调查。
这日,阿芙跟在李榛安身后几处拐弯,本来疑惑对方又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但下一刻,那人就给消失在了眼前。
这是一处七拐八绕的巷子里,阿芙对京城还不甚熟悉,所以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哪里。
此时李榛安玩消失,阿芙跑到他不见的十字路口上,左右看了眼,李榛安走到这处前后观察了下,阿芙怕被他给发现躲了起来,就这一愣神功夫那人就不见了。
到底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阿芙连着手指疑虑之际,背后忽然传来就像枯叶被辗压的声音,她猛地转身,当见到来人眼眸瞪圆,惊诧一声,“是你……”
……
夏博玉带着赵松冬青刚进门,迎面管家上前来。看了眼他身后就问,“将军,萧姑娘没跟你一起吗?”
夏博玉拧眉,“她还没回来?”
管家王叔摇摇头,“没呢,往日这时候也该回来了,老奴还以为她跟将军在一起呢!”
“怎么回事?”赵松因为刚进门,还不了解情况。
“她什么时候走的?走时有留下什么话?”夏博玉解着披风问。
“就像往常一样,走时拿了两包子。什么也没说。”
夏博玉将披风递给冬青,接过他手里的缰绳,转身走出府门,“你们先看着。我去找人。”
“哎主子,我也去。”冬青见状忙跟了上去。
夏博玉解下门口栓着的马,翻身而上,见冬青跟出来漠然吩咐,“你跟着赵松,那件事情刻不容缓,必须快刀斩乱麻给它坐定。”
冬青呆了一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哪儿还有夏博玉的影子。
后面赵松走了过来,莫名其妙的问:“怎么回事啊?”
王叔知道赵松是夏博玉的幕僚,一边把人往里面引一边解释:“萧姑娘这几日起早贪黑的出去,老奴不知她出去做什么,将军留话说不用管,只让注意着萧姑娘回来的时间。前三天都是太阳下山就回来了。可今日天马上就黑了还没见人影,赵先生您说不会有事儿吧?”
赵松眉毛稍挑,“这几日天天如此?”
“可不是哦,”王叔说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你说这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出去晃总归是让人担心的,要没出事儿还好,若出了事儿可怎么对得起萧丞相夫妇啊!”
赵松宽慰道:“您老就放心,那丫头的师父听说是天道宗掌门人呢,身手肯定有两下子,不然也不敢一个人往外跑啊。”
王叔一听还真是,经赵松提醒,他想到前段时间那丫头半夜三更在院子里练剑的情形,那利剑舞的就像蛟龙飞月似得,瞅的人都不敢往跟前凑,伸手那了得,应该不会出事儿吧?!!
……
这边夏博玉先是直接到李榛安住处找的。天都黑了,偌大的屋子里听着声音只有那个表妹一人在,只要人还在,李榛安就跑不到哪里去。
夏博玉稍稍放心,悄无声息的离开,骑着马由西城往东城找去。京城说大不大,但找一个人还是如同大海捞针,夏博玉有些后悔没让冬青跟着,这样调些人手来,总比一个人无头苍蝇找起来好的多。
而就在他想着是不是该找人的时候,途径一家客栈就被从里面出来的云启给截住了路。
云启见着夏博玉很是惊喜,当下二话不说拦住他的马,急急忙忙道:“哎哎哎,正要找你呢,快下来跟我走,再不去就晚啦!”
找不到阿芙,夏博玉心里正烦着呢,此刻被云启挡道,火气蹭蹭蹭往上涨,“让开,我忙着呢,没空和你在这儿耗。”
“哎怎么能是耗呢?这真是十万火急的事儿,我没骗你啦……”眼看着他要越过自己抽马离开,云启急了,“……你真不管你媳妇了?阖着就该我一人着急是吧?”
下一刻已经离开的马一百八十度旋转,那扬起的前蹄威慑的似乎能将人给踏碎,云启可耻的腿软了,后退几步脚下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博玉从马上跃下到他跟前蹲下身体,冷冷问,“你说什么?你见到她了?”
云启被吓得惊慌心神乱跳,愣愣点头,“……见到了啊,不然我会挡你路?”
“她在哪儿?”土有役扛。
“……拉我起来啊,我朝阳国堂堂半个富豪坐地上成什么样子?”云启不由分说的拽住夏博玉胳膊,一使力站了起来,动了下才发觉右边屁股疼的要命了,“哎呦,我招你惹你了,报个信儿还能被你伤至如此,夏博玉我就上辈子欠你的是吧?”
夏博玉眼神扫了下他使劲儿揉着半边屁股的手,“真有那么严重?”
“你试试!”云启瞪他。
知道云启见着阿芙了,夏博玉反倒不急了,很爽快的说:“行了,这也算是为我伤的,医药费我全包了,瞧你一个大男人金贵的还不如个女人。”
前半段话还能入耳,听到后面云启的脸色就黑了,“什么是也算为你伤的?这分明就是你害的!包个医药费顶屁用,那点钱我大富豪缺啊?”
夏博玉不耐,“那你想怎么样?这事儿咱能不能先搁一搁,告我阿芙在哪儿?你刚才说什么再不去就晚了?”
云启正要好好和他理论理论,一听这话大叫一声,“坏了,你快跟我走,赶紧赶紧的,不然指不定你媳妇就被那孙子给祸害咯!”
“到底怎么回事?”夏博玉任由被他拉着。
“你先听我给你解释……”
……
阿芙蒙了眼的罩子被人揭开,模糊的双眼渐渐清明,扫了眼她所在的坏境,拧眉问:“这是哪里?”
身后之人替她解开绑着双手的绳子,没有什么情绪地说:“情兮楼。”
回京的路上,为了躲避刺杀,阿芙和夏博玉也混迹过青楼,所以对这里不可谓不熟悉。绳子解开了,阿芙揉着被勒痛的手腕,很平静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跟了我那么多天,不都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吗?”身后之人语气带着戏谑,步到桌前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回过身来露出真面目,赫然就是阿芙跟了许多天的李榛安。
阿芙心头诧异,“你一直知道我在跟踪你,却不揭穿,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看你在玩什么把戏了!”李榛安向来温和的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莫名诡异的很,“你果然是知道了一切,太子说的没错,放出我手里有份名单的消息真的是你们呢!不过,你们的计谋好像没有成功,因为被太子给识破了。”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人的真面目,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人会残忍的那样对待怀了他孩子的小雪。在联想到此人忘恩负义的如此对待提拔教养他,亦师亦友的舅舅,阿芙就浑身发冷,深深的怨恨让她止不住地发抖。
即便如此失控,她面上却没表现出分毫,“……你果然是慕容的走狗,枉费你姓李,外人都比不过自家亲人,李榛安,你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姑姑,对得起箫家吗?”
李榛安脸上笑容淡去,变得阴冷阴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表妹,你真该清醒清醒好好回头看看,舅父是清廉刚正,可他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他为朝阳国百姓做了那么多,但有谁感谢过他?古人云,忠佞不两立,功高盖主,一意孤行,最后不过落个帝王眼中钉,肉中刺。”
阿芙隐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李榛安,你不觉着自己说的很牵强么?古往今来正邪不两立,你用自己的那双眼好好回头看看,你也觉着父亲的新改革是错的?呵呵,也许这话我并不该问你,因为你已经泯灭了自己的良心,彻彻底底成了黑心黑肺的人渣。”
李榛安冷笑一声,张开双臂不在意的说,“人渣又如何?人活着不就为了往上爬么?他们能做王孙贵胄我一样也可以!而且,”他缓缓朝她走来,“太子即位后,我将会接承舅父的位置,你看好了,我会做的比舅父好百倍,我将会名留青史受后代赞颂传扬。”
“做个佞臣吗?”阿芙讥嘲道:“原来你有这般雄心壮志,可惜不用在正途上,枉费父亲对你的栽培。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却没找着机会,今日正好。”
李榛安微仰下巴,用如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看她,“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你选择背叛父亲,陷箫家灭门……”
李榛安冷了脸,眼神布满阴森地盯着阿芙,“是什么?呵呵,权势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表面吸引人的荣耀。你知道吗,当你掌控了它,所有人都将会被你踩在脚底。那些起先嘲笑你,讥讽你,看不起你的……都会匍匐在地,对你俯首称臣。”
“你这样,和那些嘲笑你,讥讽你,看不起你的人有什么区别?”
李榛安突然怒了,“我怎么会和他们比?我将来是要名垂青史,受后人拥戴赞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