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和林萌萌都极度八卦:“为什么打起来啊?”
何芸小声的说:“因为小海在殡仪馆的时候,选的东西价格都贵,最后还有一项,就是火化后遗体是工作人员捡骨灰还是自己去捡。要是工作人员捡骨灰,费用是五十块。要是家人去捡骨灰,费用是两百块钱。小海一向憨厚没什么心眼儿。就想着爷爷没了,怎么也要多花一百块钱,自家人去捡这个骨灰啊。结果午饭后,你大伯母看了小海拿回去的账单,就开始骂。”
“骂的有些难听,老三家就不愿意了,他家一向都是掏钱的时候往后退,表孝心的时候往前站。老三就觉得这个钱花的对!怪你大伯母骂人太难听。”
结果吵来吵去,不知道谁先扔了碗筷,接着就酒瓶子。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
何芸有些幸灾乐祸,当着周晋闲的面也不好表达出来,只能回来偷偷给两个儿媳妇分享。
陶妃心里喟叹,老人走了,这些原本应该相亲相爱的兄弟姐妹,却一下成了仇人!
周晋闲从主卧洗完澡出来,何芸立马闭嘴不说了。
陶妃和林萌萌也很配合的嗑瓜子吃苹果看电视。
何芸起身去给周晋闲泡了一杯茶,端着茶过来说道:“再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年咱们过年虽然不能贴春联放鞭炮,可是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吧?”
周晋闲点头,等周苍南兄弟两人过来坐下,才安排说:“明天你们去采办年货,重孝在身不用去拜年,礼品什么的就不用准备,多买些吃的,到时候家里客人肯定不会少。”
周苍北点了点头,眼神在林萌萌身上停顿了好几秒,这两天那么忙脑子里却忍不住老是浮现这个女人活丨色丨生香的一幕,还有那晚过后,两人都没有机会说过话,心里有些愧疚。
林萌萌见周苍北看向她,竟然没皮没脸的抛了个媚眼过去,惊的周苍北不自然的把视线挪到别处。
陶妃瞄到眉来眼去的两人,在她眼里就是眉来眼去,冲林萌萌促狭的乐。
周晋闲坐在单人沙发上,将几个孩子的表情尽收眼底,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次你爷爷这个事办的有些窝囊。以后这事就不提了,爷爷住院花的钱虽说都是咱们家掏的,但这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本分。过分的计较容易让人笑话。既然老大想要那个院子就让给他吧,他家两个儿子,小的还没结婚,到时候结婚也要房子……”
话没说完,何芸就不乐意了,小声的抱怨:“我也两个儿子呢,我两个儿子都没房子呢。凭什么给他啊,如果爸只有你一个儿子,出多少钱,就是砸锅卖铁我都愿意。可是三个儿子呢,就不该咱们一家管。便宜他们占了,亏全让咱们吃了?不行,这个钱一定要要,就算要回来捐到养老院,我也要要!”
这是这么多年何芸第一次反驳周晋闲的意见。
西北地区男尊女卑的现象比较严重,很多传统家庭女人在家根本没有话语权,何芸从这种传统的家庭长大,在家一向习惯大事小事都由周晋闲做主,她有时候觉得不满意也不会说出来。
这次却倔强的开口反驳周晋闲,要归功于陶妃时不时的洗脑劝说。
陶妃低头抠着手指甲,心里给何芸点了大大的赞,她早就看出来何芸的思想很传统,以夫为天。性格看着温和善良,骨子里也是很倔强的。
周晋闲听何芸说完,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严厉,抬眼看了何芸一眼没有吱声。
何芸知道这是周晋闲不满意她的说法,却又不想当着孩子们的面让她下不来台,换了个方法规劝道:“我也不想这么计较啊,可是你们守灵那天,大嫂还找到家里来欺负人。非让陶妃和萌萌过去帮忙,还说了一堆难听话说萌萌,什么没过门就住咱们家里……”
周苍北突然开口:“爸,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听我妈的,爷爷不在了,兄弟们更应该兄友弟恭才是。可是大伯和大伯母做为长兄长嫂,却如此刻薄钻营算计,如果这次让他们心想事成了,反而是害了他们,以后对身边的人和事更肆无忌惮。让他们吃亏长点记性,以后知道低调做人,也是对他们好。”
周苍南跟着附和:“我赞成大哥的说法,如今你和三叔可以大度容他们,将来社会上的人却不会如此宽容。所以拔了他们刁钻的刺,他们以后遇事才能忌惮几分。而且大伯母肯定会撒泼耍闹,这样的人就是吃亏太少,惯着她等于害了她啊!”
陶妃很辛苦的憋着笑,果然是当领导的,把分遗产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是处处站在为他人考虑的高度上。
周晋闲有些愣住了,没想到两个儿子竟然这么想,难道是他真的错了?还是在这个家里说话不好使了?
不过两个儿子好像说的都很有道理,端过茶水轻抿了一口,一如当领导时的模样:“既然这样,就照你们说的办吧,只是别把事情闹的太难看了。”
其实周苍北两兄弟原本的想法是和周晋闲一样,这钱原本就是儿女该花的,没必要锱铢必争的,房子归谁,他们也不关心。在他们眼里,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去争上一辈留下的一点家产。
可是听到何芸说李新莲来家里闹了,两人立马护犊子的改变想法。
周苍北觉得自己的小媳妇受的委屈挺多的,一个外人还敢来指手画脚。
周苍南从来都不会掩饰陶妃是他护着的,谁欺负就是跟他为敌。
何芸开心了,没有想到两个儿子竟然向着她,高兴的去厨房准备晚饭,中午在老院那边根本没吃什么,抠门儿的李新莲全弄些素菜糊弄人。
晚饭过后,周苍南出门了一趟,去找陈铎商量陶双龙和黄子民的事,出门前还去卧室拿了个牛皮纸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