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吴用叹了口气。
“不可以,我答应过林教头,要帮他报仇。”我冲过去对吴用喊道。
“不可毁了我梁山长久之计,只得要那厮在世上多留几日。”吴用似乎在回答我,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军师如此想,甚好甚好。我这就禀明圣上,随军师一同回梁山招安。”
宿太尉走后,我不吃饭,不说话,直到晚上。
“明天就要回梁山了,还没有逛过东京夜市吧,我们出去逛逛?”吴用笑着说。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更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哼。”我横了他一眼。
“如何?”他一把搂过了我。
“放开,放开。”我拼命的推开他。
“不放。”吴用笑着说。
“你放开!”我用最大的力气挣开了他。
他站了起来,看着我,叹了口气,转过身。
“半夏,我们杀了高俅,梁山弟兄的前程可全毁了。”
“我们本就是绿林贼寇,要个鸟的前程。”
“就算我们现在居水泊而守,可总有一天兄弟们会老的,到时候兄弟们英雄一世,落得个被清剿的骂名,你希望看到么?”
“可你有没有想过林教头,他说他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杀高俅,你们现在放走他,你要林教头怎么活?你们不是最讲义气的么?”
“我说了,时机未到。总有一天我们会杀了高俅的,这次就差一点,下次就一定能成功。”吴用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林教头,林教头,林教头才是你心中的真正想嫁的人吧。”
“你……”我突然觉得很委屈,不觉竟然流下泪来。
“说中你心事了?”吴用看着我掉眼泪。
“对啊,对啊,你说对了。”我冲出房间,向楼下跑去。
站在东京夜晚的街市上。
人潮如流水。逛的我是晕头转向。
前面有卖蒸甜糕的,一天都没有吃饭,香味引诱的我是不能自拔。
“老板,拿一份。”我冲老板说到
“好嘞,三文钱。”
我突然意识到字迹出来的太急,没有带银子。
“老板,再拿一份,一起六文。”
我转过身,吴用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朝他身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们可真是一对恩爱夫妻。”老板将蒸糕递给我们。
吴用拉着我的手,在一座石拱桥上,停了下来,我还在自顾自的吃蒸糕。
“嗯,半夏?”
“干嘛?”我头也没抬,继续在啃。
“老板刚刚说错了,因为我们还不算夫妻,我们还没行夫妻之事呢。”吴用说这话的感觉就好像我们还有一个曲子没有练。
“你不要脸。”我背过身去,“你都猜中了,我明明喜欢的是林教头。”
“既然如此,甚好,我承认,我在东京看上了一个女子,明天要一起带上梁山,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吧。”吴用的语气是认真的。
我浑身僵在那里动弹不得,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
手里的蒸糕也滚落进湖里。
“半夏?”吴用试探着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没有反应。
“娘子?”吴用从身后环住了我
我还是没有反应。
我的泪滴顺着脸颊,到了脖颈处凝结成了小水柱。
泪水都打湿了吴用的袖子,吴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他扳过我,望着我的脸,我的眼泪不住的流,表情却是木然的。
吴用急忙拭去我的眼泪,“半夏,别吓我,我只是说笑,我天天与你在一起,又怎会看上其他女子?”
说着把我搂进怀里,把我的脸按在他的胸口上。
“别哭了,是我不好。”吴用抱的我都快窒息了。
“放开我。”我轻声道。
吴用放开我,盯着我红红的眼睛,“不许哭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哭,是因为蒸糕掉进湖里了吧?喏,这儿还有一块,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吴用一副很故意的样子
“我才不吃呢,你肯定偷偷放了药。”我破涕为笑。
“那我吃了。”
“喂喂。”
“走吧,我累了,咱们回去。”吴用把蒸糕递给我。
他牵着我的手,走过灯火如昼热闹的大街。突然好希望这条街永远都没有尽头。
终于回来了,我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给我看看你的伤。”吴用走了过来,准备褪去我的裤子。
我拿手捂住。
“给我看看痊愈了没有。”吴用很认真很严肃的说。
“你不是累了么,快睡吧。”我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对路过的小二说要两桶滚滚的洗澡水,吴用走过来说,“一桶就好。”然后迅速把门关上。
“给我看看。”吴用把我拦腰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我自是不肯,却被他按住。
“看看你的伤。”
我涨红了脸:“明明就好了。”
他还是褪去了我的裤子,手在我的*处游移:“安神医的药果然好用,竟然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看也看了。”我欲起身穿裤子。
“现在由不得你了。”吴用微微一笑,强按我在床上。
这是你第一次?”我趴在吴用的怀里。
“嗯”吴用吻了吻我的额头。
“可我感觉不像。”
“我从来都是有备而来。”
“你……”
“洗澡水还在门外,不知凉了没有,我去搬进来。”吴用说着翻身下床,穿好衣裤,走到门边,把洗澡水搬了进来。
“看不出你力气这么大。”我想下床,发现自己被某个禽兽的恶行的动的力气都没有。
“我来帮你洗。”吴用笑着说。
我心里一沉,后来会发生什么,傻子也知道了。
我觉得自己筋疲力尽快要死了的时候,某人才放开了我,把我抱在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想起刚刚某人在石桥上对我说的是,他累了,要回来休息的。
是的,现在他终于累坏了。
我偷偷的把他的胡子编成了小辫,嗤嗤的笑着。
他睁开眼睛:“怎么?还有力气笑?”
“没有没有。”我赶紧死死的闭上眼睛。
“笨。”吴用吻了吻我的额头就没有说话,想是睡着了。
阳光刺醒了我。
我醒来,吴用正坐在茶桌边,看书喝茶,十分超尘脱俗,谁都无法把他和昨晚的人联系在一起。
“现在什么时辰了?宿太尉还没来?”我挣扎着起身。
“你醒了啊。”吴用看着,看看窗外的太阳,“日上三竿,你说是什么时辰。”
“宿太尉呢?”
“走了。”
“那我们呢?”
“单独回去呗。正好四处看看。”
“相公,我饿了。”我撒娇道。
我挣扎着起床,下半身酸痛难忍,不听使唤。
“躺下。”吴用命令道
我脚一软跌了下去,吴用三步并作一步过来扶住了我。
“都怪你。”我转过头。
“喏,糖糕和瘦肉粥在桌上呢”吴用朝桌子怒了努嘴。
吴用没说话,把我放在床上,“歇息半日,咱们就上路。来,我来喂你。”
我索性躺下,蒙上被子。
吴用端来瘦肉粥,“还没睡好。这么嗜睡,别是病了。”他强行掀开我的被子。
“来尝尝”他一手扶我起来,一手稳稳的端着。
他舀了一调羹,喂给我,伴随着一个很诡异的微笑。
“唔,真好吃!”我欲端过来自己吃。
他手一偏,让我扑了个空,“这粥是凉的,吃了胃会不舒服。”
“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就是不许吃。”吴用干脆把粥放在了桌子上。
“你明明知道粥是凉的,喂我吃了一口,故意引得我欲罢不能,变态。”我又躺下,拿被子蒙住头。
“呵呵,你变聪明了。我是想用粥让你没了瞌睡。这粥是我亲手熬得,当然好吃了。”吴用再次掀开我的被子,“我去重新煮煮,对了,我还会酿桂花酒,现已丹桂飘香,等回梁山了,我酿些来,与娘子小酌几杯。”
说着吴用就端着那碗粥下楼去。
窗外阳光暖人,街市喧闹,此情此景,好不舒心。
一盏茶的功夫,吴用便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上来。
他的腰髋间还围了一条围裙,想起他坐在战马上指点大军的样子,我忍俊不禁。
“吴用本是山野村夫,酸腐穷儒。”吴用看看围裙,摇摇头笑道,“应该可以过来坐着吃了,起床吧。”
吴用一调羹一调羹的喂我吃,每吃一口,他都会用嘴唇先试试是不是烫了。
“你这样喂,粥里都有你的口水了。”我擦着嘴巴
“那某人还不是大口大口的吃完了。”吴用故意的望向窗外。
突然窗外传来了敲锣的声音,我与吴用走至窗户边,发现满条街的百姓都以跪下,一人身穿官服,骑着高头大马。前面左右各有十人开路,举着大牌,回避肃静。
“吴老爷,快快下楼,皇恩浩荡啊。”小二在门口喊了句。
吴用没有说话,拍拍我的肩。
“怎么了?”我问
“你别下楼,见情势不对,拿上盘缠就溜走。”
“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时间不多,我下去了。”吴用解开围裙,匆匆下楼。
我躲在二楼的回廊,只听见原本喧嚣的客栈大厅不闻人声。
一个很尖细的声音喊道:“传圣上口谕:今朕已派人招安梁山,幸然军师吴用未同前往,朕封吴用为庆忠琴师,今宣入宫,钦此。”
“草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琴师,这就走吧。”太监的声音还是很拽。
锣鼓之声在街上响起,客栈的大厅瞬间议论纷纷,“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智多星吴用啊。”
“哎呀,他进店之时我就觉得他气宇不凡啊。”“他就是水泊梁山上的吴用?”
“不是他还能有谁啊?”
我依稀听的这几句。
“诶?吴用的小娘子还在楼上。”一个人喊道。
我心里一紧。
“你小声点,那姑奶奶我们得当佛爷供起来,现梁山已招安,吴军师又被封为教圣上弹琴的琴师。就算不招安,不封赏,吴用算计起我们来,我们还能留全尸?”
“也对,也对,咱们一定小心伺候。”
我突然想到武大死的时候,西门庆和潘金莲虽说忌惮武二,却还是毒死了武大。
吴用虽不会武功,却也能保护我不被伤害,我不禁微笑起来。
我一直待在房间里,小二时不时跪在门外,问我想吃什么,我每次都打发他走了,毕竟不知吴用此去是吉是凶。
若单独面圣还好,若还要面对蔡京童贯等人,我不禁急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