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雨,滴尽了多情人的心,滴不完未了的情。
我爱你,情不散。
白的纯白,红的似火。彼岸花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千夏,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认为杀戮是我唯一的宿命我不曾想过有一天会走出这个地方,会和你一起,并肩于世间,漫步于山河,更不曾想长期处在黑暗中的自己,会喜欢上外面世界里那火红的太阳,那耀眼的星辰。修罗一族是神守护这个世间的一把利器,杀戮是他们的天性,嗜血是出于他们的本能,利器能伤人,亦能自伤,最好的方法是使用时信手拈来,不需要时把它们放在一个完美的容器里,禁锢它们的利刃。人们会记住沙场上将军的勇猛,更无法忘记他手里那把杀人的利器,人们尊崇将军,却畏惧利器身上那杀人封喉的利刃。修罗一族数万年来便是这世间最恐怖的存在,即便是被流放到这里的神,亦不想和修罗一族沾上半丝的牵连。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才知道,原来温暖的味道是那么美好。
虽然这里永久的被黑暗笼罩,到处弥漫着凄冷的寒凉,但这儿有一件事却是好的,这儿没有欺凌,即便你再弱小,也不必担心会被人欺负,因为没有人会想要承受修罗族的怒火。人人都说修罗一族嗜血残暴,但在这里他们却禁止杀戮。
相逢若只如初见,我真希望你能够永远的腻在我怀里。
没有你的这些年,我们当初相遇的场景,总是会在任何的时刻钻进我的心里……
你哆哆嗦嗦的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瘦瘦弱弱的身子打着颤。在这个地方这样的场景太多太多,我无视的从你身边走过,你突然跑过来抱住了我,瘦小的身子打着颤,而我却感到了一种温暖,那种来自肌肤间的温度,仿佛着魔般的,我居然没有推开你。拿紧紧的抱住我,牙齿打着
颤,你说:“真好,终于有人经过了,这是哪儿?”我一阵怔愣,看着道路上那来来往往眼神麻木的人,再看了看怀中的她,心想“这么久,还没有习惯黑暗吗?”
我是这里唯一身穿白衣的人,父神告诉我,我当初刚生下来之后,死活不肯接受那身尊贵的黑袍,而是紧紧抓住了母亲手腕上的那根白色丝带。如今,在这一刻,我恍若明白,这些年的独爱白色,或许只是为了等你找到我。
我离开了修罗王府邸,离开了父神,母妃,带着你在这无尽黑暗里四处走动,好让你熟悉这里的气息,开始你总是问我,为什么这天老是黑着,为什么这儿只有我们两人,我无法回答你这里是哪儿,因为对于曾经的你来说,或许跟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我要和你如何解释清楚这儿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慢慢的,你了解了。没有不接受,你那平静的眸子我如今还记得。你说:“对我来说,这儿比曾经那个地方好一万倍,因为这儿有你,而那里什么都没有。”我轻揽你入怀,隐去自己的踪迹,和你走过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默默地寻找着能带你离开这里的传说中的那件东西。记得你说:“时间久了,发现这儿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只是,这儿颜色也太单调了。”我被你这句话给逗乐了,我说:“别人眼中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到你这儿就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你真的不怨恨你的那些抛弃你的亲人吗?”你笑:“亲人?当然怨恨,因为他们本该是爱我之人,而不是该弃我之人。只是,如今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还要怨恨。若还要怨恨,不是我不放过他们,而是我不放过自己。”当时我想,好一个心胸开阔而又聪明的女子,别人纠结了几辈子的事儿,而她早已看透。你轻轻的依靠在我怀里,说:“我只有你,若有一天你弃我而去,我依旧不会怨恨,因为那时我
会选择忘记。”忘记即是心死。这句话是她不曾说出口的。
我带着你回到修罗神殿,却发现那里已空无一人,最终等来的只有奄奄一息的幺弟。
仙魔两界开战,神界派修罗一族增援仙界,对于嗜血残暴的修罗一族来说,助仙界赢得这场战争本应没什么问题。可谁又会想到,长期受人间香火供奉的仙界,却羸弱到了那种程度。人界的供奉不仅没有使他们提升实力,反而助长了他们贪、惰的个性,长时期的酒池肉林,和那些早就精心策划,潜心修炼的魔界对抗,宛如渠水抗争海洋。最终,那场大战,仙界获胜,修罗王战死,修罗王妃当场自缢,紧随而去,修罗王幺子遭受重创,神脉俱损,成为废人。在这场战役中,修罗一族,只有未曾参战的修罗王长子完好无损。修罗神族,仅余两条血脉。
那场战役,是用修路一族几百条的性命换来的。
修罗一族没有眼泪,因为他们的眼泪早已凝成鲜血。
看着眼睛红肿的你,好久不曾思考的我疑惑的问:“你又为何?他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那死去的几百条修罗神族的性命,你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们,为何要如此心伤?我知道你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你说:“不认识,也无法使人忽视这个世间的不公。”为什么?他们连你们流泪的权利都要剥夺……
你尝试着和这里的人交流,想带给他们希望。我说:“没用的,诛心是这里唯一也是最厉害的刑法,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只有堕落,他们是看不到希望的。”
你说:“没有什么应该被放弃,堕落又怎样,再变回去就好了,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只是,这儿太过单调,会使人发疯,这儿——需要色彩。”当时我笑你太过幼稚,几万年来,黑暗是这里唯一的色彩,想要改变,哪有这么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