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清河带上几名弟子便也匆匆赶往烟城。清虚‘门’上上下下的事全都扔给他,几个月下来,他竟然比以往更加瘦削,显得有些憔悴,狭而长的眼眸也不似曾经那般流光溢彩。也褪去了红衣穿一身白衣,空‘荡’‘荡’的穿在他身上,风一吹便能倒似得。
去烟城啊。他单薄的身子骑着一匹棕褐‘色’的马,他微微抬起了脸,望了番湛蓝的天空。雪是作业里停的,留在地上的只剩下积水,在阳光微弱的照耀下映着匆匆的行人。
会再见呢,阿蔚。他嘴角轻笑着,苍白的脸上‘露’出有些快活的表情。
“大师兄。”突然辽阔的前方路中窜出两道身影,一黑一白,白衣少年扬着桃‘花’般爽朗的笑意,活脱脱的像一放‘浪’不羁的纨绔子弟,“大师兄可有想我?”
而他身旁的那位身形修长的黑衣少年面目温婉儒雅面‘色’却有些‘阴’沉,仿佛有些不悦。
“……清远。”袭清河眉眼中盈着暖暖的笑意喊道便下了马,身后几位弟子也停下了步伐,“清远倒是走的快活,留师兄一个人累死累活呢。”
“……唔,师弟这是信任师兄嘛。”袭清远面‘露’心虚有些俏皮地说道,后又转而一想微微赌气,“师兄倒也真是偏心,清蔚走了你却也不说什么,便只知道管着我。”
袭清河听到袭清蔚的名字,脸‘色’微微一变,却又被清远的模样逗乐了,心想清远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这当真是极好呢。目光转向那位黑衣少年,俊俏极了,便问道,“清远,这位是?”
“他啊……他就是莫子漆。”袭清远面‘露’不愉快,微扬着头有些居高临下的样子。
“原来是鬼医莫子漆,久仰久仰……”袭清河含笑对着莫子漆双手作揖,“早便听清远说起过你……”
本面‘色’‘阴’沉的黑衣少年一听这话便眼角笑开了,当真是极为清秀的人儿,笑起来更是温暖极了,他有些玩味的看着袭清远最要满满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师兄谬赞了,鬼医倒也说不上。”
袭清远看着莫子漆那副做作的模样,又想着这家伙‘私’底下定又要嘲‘弄’自己一番,面‘色’微微张红,上前便拉着袭清河走,“师兄赶路也有几日吧?”
袭清河点了点头,感觉面前这两人甚是有意思。
“那师兄便先休息一日,明日一同去烟城。”袭清远带着袭清河去附近的客栈,他和莫子漆的车马行李还拴在客栈里呢。
袭清河倒也觉得可行便招呼着弟子一同前往。
莫子漆笑了笑提脚跟上。
偌大的路上轻轻送来一阵微,冰冰凉的却暖了心。
钟离祈的日子过得也是悠哉,好几日前便慢慢悠踱步到了烟城,‘门’派大会她怎么会错过?不过听说盟主还没到,便也开始在烟城里随意逛逛,闲来无事静坐在茶楼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这烟城靠着水,天气自然比不得雎宁城,说冷起来可真是冰寒三尺。
不过烟城是个小地方,却倚着山傍着水,地理位置可当真是极好,便有鱼米之乡的称谓,商业也更是欣欣繁荣。*平房是连着一片的,的确有股小桥流水人家的韵味,最适合隐居人世的地方了,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不识趣儿的人在烟城闹事。况且烟城不属朝廷管辖而是属盟主府,若在这儿闹事,恐怕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了。
茶楼里还有唱曲儿的姑娘,面带青纱,手持琵琶,端庄而素雅,纤长的手指便快活的跳跃起来。只可惜钟离祈可不会欣赏什么乐曲只觉得新鲜倒也自顾自的喝起茶,与雎宁城的一品茶自然是有出入,不过也算是出得了台面。
“咯咯咯咯……听说那新盟主是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呢。”钟离祈对面靠窗的桌子坐着一紫衣‘女’子,淡雅的紫‘色’映着一个隐约的奇怪的纹路,她有些慵懒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喝着温热的茶。
这‘女’子面容倒也是姣美,一双大眼眸就扑闪扑闪的十分摄魂,青丝长而发尾打着卷儿,别有一番韵味。
“哼,也不过只是一个断袖罢了。”坐在中间本‘摸’‘摸’喝茶的青衫男子抬起白皙的脸冷冷的说道,声音冷且‘阴’沉,钟离祈注意到他的手指紧握着茶杯,指尖微微泛白恐怕用了些力道,仿佛要将杯子捏碎一边,清澈的眼眸带着一些可见的怒气。
紫衣‘女’子用余光瞧了他一番,“啧,少庄主莫不是在嫉妒人家比自己生的好?”
说罢紫衣‘女’子便掩嘴一笑,大眼眸完成了月牙儿,竟然真是有份说不出的没与脱俗。
钟离祈一声不吭地喝着热茶,侧耳轻听……少庄主?她微眯着眼眸,在脑海里寻找一番,江湖中人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能被称作少庄主的江湖上恐怕便只有一人,那便是沧云庄庄主唯一的儿子沧染。若眼前的少年当真是沧染的话,那么……钟离祈将视线不留痕迹地转向那紫衣‘女’子,视线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紫衣‘女’子便灵敏的转过脸来与钟离祈一番对视,‘露’出一个‘惑’人的笑意。
钟离祈心中一惊,面上不便,没想到这紫衣少‘女’如此机警,那么她便应该是笙‘门’‘门’主‘花’语。
凡是在江湖中‘混’过一段日子的人边都知道沧云庄少庄主如何如何的爱慕笙‘门’‘门’主‘花’语,当真是个痴情的种,追求三四载却依旧不能将美人抱在怀中。钟离祈在路上也曾听说过,这沧染一得空闲就往笙‘门’跑去,这‘花’语自然被他显得不耐烦了三四年了能不烦么?索‘性’就闭‘门’不见,沧染说也可怜大老远跑去却往往都是连‘门’都进不了便被活生生赶了出来。
这些事也便被人当作茶饭过后的笑话来讲,却也不能过火,毕竟惹了沧云庄可是不是闹着玩的。
“语说什么便是什么。”沧染不再想反驳什么,他自然看得出‘花’语有些不爽快了。
“少庄主真是客气了。”‘花’语嗤笑一声,便只顾着喝茶,不过她有些好奇对面白衣姑娘,笑着说道,“不知那位白衣姑娘是何许人也?”
沧染也顺着‘花’语的视线看向对面,果然瞧见一淡雅的白衣‘女’子,‘唇’红齿白,仿若仙子。
“小‘女’子钟离祈。”钟离祈抬起清丽的脸对着‘花’语微微一笑。
“莫不是钟离府二小姐?”沧染微微皱眉问道,这钟离二小姐的名声在江湖中也尤为响亮,一是因她的美貌,二是因她的武功,江湖中败在她手下的也是数不胜数。
“正是小‘女’子。”钟离祈一惊,她倒也没想到沧云庄少庄主会识得自己。
‘花’语便笑了,“原来是钟离小姐,早便听闻你的名声,当真是美人儿。”
“笙‘门’‘门’主谬赞了。”钟离祈不冷不淡的回答道。
‘花’语和沧染便也不多与她闲聊,只是礼貌‘性’的寒暄几句。
又喝了几盏茶,‘花’语便盈盈起身说要去逛上一番,沧染也与钟离祈告别追上‘花’语。‘花’语甚是烦他,却也没有说什么,这三四年这样过来她竟有些习惯了身边这个烦人的家伙。
钟离祈笑了笑,不知道苏柚和清蔚什么时候来呢,好久未见,甚是想念。
只是……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眸微微暗垂久久低沉。
今日送上…连着上了七天的学啊TT阿陵在学校要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