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沫被黑手党的人送回了罗马。
从飞机上下来,她就一眼看到等在外面的男人,原本忐忑的心情顿时欣喜起来。
他亲自来接她了。
西泽尔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深色的发,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你怎么从东方家离开的?”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最先问的不是她有没有事,而是她是怎么离开东方家的。
西泽尔拧着眉,“安沫,谁准你去找她的?”
安沫脸上的笑容变了变,第一次用近乎讽刺的语气跟他说话,“西泽尔,如果你在乎我有之前在乎她一半那么多,我根本没有机会从罗马离开。”
“你这么凶我做什么?她是叶门二小姐,何况她呆的地方还在伦敦,我一个残疾,难道还可以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吗?”她的脸上满是委屈,“你该担心的是我,”
她的腿受伤了,她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但是宫神慕什么都有。
更何况,她还是沐琉璃。
“我打过电话给她,但是没人接,”西泽尔的脸色很难看,“你确定东方疏的人没有动她?”
安沫的手抓得更紧,“你没有问过叶门的人吗?”
“她一个人出去了,没有带任何人,就在你出事的那天。”西泽尔冷冷的逼视她,绿色的眸子里跳跃着火焰,“她有没有出事?”
西泽尔的耐心似乎已经被耗到了极尽,“她现在身体不好随时会晕倒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出事!”
“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态度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跟她说过话,她无法忍受他在她的面前为了宫神慕这么方寸大乱。
“是,我知道她在哪里,她在机场的时候跟我一起被东方家的人带走了,”脑子里的那根栓就一下被他的态度掀开,安沫也差不多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你根本就不用这么担心她,她的本事也轮不到你来担心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她一直都在骗你,她是沐琉璃!”
沐琉璃。
西泽尔全身都僵硬了,眼神从原来的狂躁彻底的变成了狂风暴雨,安沫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这么大的情绪,无法形容的表情。
像是震惊,还有不可置信。
安沫却还没有冷静下来,“她的本事,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是她救我出来的,她完全可以自由出入东方家所以不会出事,她本来就是打算去西班牙也许现在就在西班牙。”
她这时候突然奇迹般的想起来,当初在机场广播里一遍一遍的报的是从伦敦飞到巴塞罗那。
西泽尔的胸腔被重重一锤,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你是谁,慕慕呢?】当初一夜疯狂醒来看到的就是戴着金色面具妖娆曼妙的女人。
【谁是你的慕慕?】她挑着眉头,笑容轻佻,【话说,这药的效果真是不差啊,啧啧,叫了一晚她的名字就算了,现在还以为是她?】
他想都没想就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你是谁派来的,我记得昨晚跟我上床的女人是谁,她人呢?】
他记得所有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慕慕明明在英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但是他记得很清楚,那是慕慕,不是眼前这个戴着面具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靠之一个晚上还不够你清醒,】她被掐得喘不过气,用力的推他,【昨晚被拉上床的人是我,紫幻是除了名的春药加重型迷幻剂,你昨晚看到的摸到的听到的全都是幻觉,懂了吗?我才是真的】
幻觉?!
【没有哪种迷幻剂会有那么真实的幻觉,】他冷冷的打断她,【我记得我吻的人是她,她的声音她的身体我都记得,不可能是幻觉。】
斩钉截铁,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包括她青涩美丽的处子之身,再没有比那更真实的快活跟满足了。
【你的那个慕慕,】戴面具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上她很久了?】
他的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他当然想了很久了,很久很久,很渴望很渴望。
【越是渴望,幻觉就越是真实,懂了吗?】
………
他后来问过韩离,他当初被下的那种迷药,韩离也是这样告诉他的,所以他一直都以为,他跟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上床了。
他甚至一直耿耿于怀,他曾对慕慕不忠。
所以一直对沐琉璃恨得咬牙切齿,他宁愿放血,也不要用慕慕之外的女人解药。
如果她是沐琉璃……
为什么要骗他?!
还跟韩离一起,费尽心思。
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烫的。
安沫发现了西泽尔的脸色十分的异常,甚至是从来没有过的异常,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拉着他的衣角,小声的问道,“西泽尔,你怎么了?”
他还在的担心宫神慕吗?
虽然不甘心,但还是不得不安慰他,“你别担心她了,沐琉璃除了名的厉害,不会有事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突然转了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出口走去,她顿时着急起来,连忙跟上。
灰在车旁等着他,眼看着教父大步的走了过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寒意。
“给我联系纽约分部的人,”西泽尔的声音都是紧绷着的,还有压抑的急迫,“立刻马上!”
灰没有问为什么,更加不敢耽搁,马上调出号码,正要拨通,西泽尔手里的手机却率先响了。
西泽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眼睛里的寒冰厚了几层。
又是东方疏!
他没有一秒钟的是迟疑,立刻滑下接听键。
“呵呵,”东方疏在那边笑道,“西泽尔,你费尽心思从我手里拿到的解药,好像都没有喂给她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