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君临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坐起来怀顾了下四周,这才有点记忆,似乎是津天的房间。
他起身下床,揉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走出房间,见餐厅里那男人在吃早餐,他也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下,一脸幽怨。
“我怎么跑你这里来了?”
陆医生埋着头不吭声。
沈君临眯眸盯着他,“你脖子怎么了?”
说到脖子,陆医生那叫一个尴尬,赶紧起身就要走,沈君临冷冽的声音传过来,“你躲什么?我问你脖子怎么了?”
陆津天停住脚步,背对他,话被哽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君临起身走过来,满脸调侃,“难道……昨天晚上,你背着我们去找女人了?”
“看看……”他撩开陆医生的衣领,笑得有够邪佞,“这分明就是一个吻痕,小子,看不出来啊,你还是闷骚型的?”
沈君临发现,等他把话说出来后,陆医生的脸色暗得比锅底还难看。
他暗忖,难道是他说错了?误会他了?
可是不会啊,这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吻痕。
“好了,你把早餐吃了吧,我去上班了!”陆医生实在没脸面对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沈君临利索的绕道他面前,满脸嗤笑的表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一次碰女人吧?味道怎么样?嗯?”
陆医生忍无可忍,双目灼灼的盯着沈君临,不卑不亢,“如果我说这是你混蛋弄的,你是不是后悔得立马从这窗户边跳下去。”
“次奥,我弄的……”沈君临一怔,倏尔瞪着陆津天,“你说什么?我弄的?”
陆医生一股热流从脸红到耳根,转身到玄关处换鞋,边换边说:“不知道谁昨晚抱着我喊老婆,折磨我整整一个晚上,还一口啃在我脖子上,我说你,要不是看在咱们还有点交情的份上,我非告你侵犯孤家寡人不可。”
沈君临整个人都顿住了,是他啃的?他居然啃了一个男人的脖子?
有没有搞错?
“好了,我先去上班了,刚才你女儿打电话让你回家,她想你了。”说完话,那男人背对着他,拉开门离开。
沈君临赶紧跟上去,早餐也不吃了。
“你确定,是我啃的?”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陆医生走在他前面,一脸不自在,“早知道就应该拍下证据的,那样你就没话可说了。”
“昨天晚上喝多了,估计是把你当成别人了。”沈君临跟上他的步伐,“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吻男人的,你是什么感觉?”
他是什么感觉?沈君临居然问他是什么感觉?
他要不要说是初恋的感觉,奇妙的感觉。
“感觉很想把你活剥了。”俩人走到车库,陆医生上前去开车,沈君临站在原地等他。
等他把车开过来,他坐上车又说:“昨天晚上喝得太死,整个人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应该只是单纯的把你当成是我前妻,没对你做别的吧!”
陆医生本来心里就有阴影,沈君临在不依不饶的说,搞得他真心的没法面对他,心里特纠结,特尴尬。
见他专心的开着车,沈君临出声调侃,“就算对你做了其他的,估计你也就受的命。”
呲———
车子遇到一个绿灯,猛然急刹停了下来。
陆医生把头侧向窗外,抿着唇,真没法跟他交流。
这男人,要知道他真受,那他————是不是会鄙视他?
“喂,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似的,开几句玩笑就脸红。”沈君临把他扯过来,认真的说:“你该不会……”
“你有完没完,要去精神病院吗?我顺路送你!”他冷冷的说,红灯亮了,启动引擎,轿车又疾驰而去。
“……”沈君临彻底选择沉默了。
这一路上,沈君临发现他真像个小姑娘似的生气了,一直盯着他奇怪的表情看,越看越不能理解。
这厮……怎么真跟个小姑娘似的?
昨天晚上,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能使得他今天一大早,就对自己板着一张脸,真没以往好玩了。
把沈君临送到警卫院的别墅时,沈君临下车,见他头也不回的调车就走,他直感觉心里有种怪怪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回到家,豆豆似乎被王姨送去了幼儿园,家里没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让人好生觉得落寞。
一想到秋婵的事,他心里就窒息得难受。
不想去想,只好开车回军区。
与此同时的现在,新加坡。
在新加坡已经兜兜转转了好些天,按照尹彻提供的线索,秋婵去了她当年生女儿的那家医院,她不知道要从何下手去找,只凭小孩的出生日期,血型,好不容易找到女儿的资料,可是回头去市区找那个带走女儿的人家,却发现,那家人已经移民了。
移民了,移去了美国,这是秋婵得到的关于女儿的唯一消息。
裴焰陪着她在餐厅里用餐,见她一直盯着那张关于女儿的资料,心事重重的吃不下东西,他心疼极了,从她手中拿过资料,好声劝着,“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去美国找。”
“能移民,那就证明那家人的生活条件还不错,估计小孩子在他家是不会受苦的。”
秋婵垂下眸,满脸忧伤,“可是美国那么大,要找一个小女孩谈何容易,比大海捞针都难。”
裴焰坐过来握着她的手,眼神中满带着深情跟鼓励,“别担心,只要你们母子连心,只要有天意,就算天涯海角,就算时隔海外,她也会主动回到你身边的。”
“你不要在安慰我了,我知道要找到她很难,不过就算在艰难坎坷,我也要找到她。”
“我陪你。”他盯着她,义无反顾的坚持,这让秋婵想要拒绝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