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娇娇帮忙,我哪能心想事成了?”刘心心妩媚的白一眼老公,“傻瓜,怎么都搞不清主次?”
“娇娇,谢谢你帮心心达成了愿望。”刘心心的老公憨憨的笑着,有些局促的向矫娇道谢。
矫娇笑眯眯的看着他:“听心心说,都是你做饭,手艺还不错,不知道我有没有口福尝尝孙老板的手艺?”
刘心心的老公孙晋强开了一家电脑维修店,矫娇每次见了他,都是唤他孙老板,看着他呐呐的不好意思,她觉得特别有趣。
果不其然,她话音落下,孙晋强又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娇娇……”刘心心扯住矫娇胳膊,小声提议道,“我家太寒酸了,还是……还是在外面吃吧。”
“是不是怕累着你老公?”矫娇打趣她。
“当然不是。”
“那就走,明天开始你就上班了,没这么自由了,今晚上咱们好好happy一下……”
到了刘心心的家,矫娇才真的明白她所说的寒酸是什么意思,心里也就郁发的愧疚。
这么些年的朋友,明知道对方的薪水不高,可每每对方告诉自己过的很好的时候,她都信了。
当然,她也知道,刘心心的家不可能象她家一样有格调,但她也从来没想到,她就是一直住在这样黑暗潮湿的屋子里。
这是一幢筒子楼,一层三户,共用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
扫视一圈回到屋里,矫娇看向刘心心的眼神十分的复杂,她一直觉得,每个人要为自己的生活负担。她没有义务一辈子帮她,可是,想想,这些年她又帮过她什么?
除了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年,一年一起吃顿饭,她还为对方做过什么?
刘心心结婚的时候,她人未到,送了个二千元的红包,在这个城市,这已经是超高的数额。所以,她觉得自己做的仁至义尽。
刘心心结婚三年一直没要小孩子,她以为对方是还没玩够。看到这个家她明白过来,这样的条件,如何要孩子?
其实,这一切也不需要她做多少,哪怕帮她介绍个好的工作。帮她申请套廉租房,一切,都不算违规。
可她,什么都没做。
再想想洛叶,和江安平什么关系都没有,只因为感念他的小姨和小姨父是好人。就帮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和洛叶比起来,她算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情绪低落,刘心心赶紧坐到她的身边:“娇娇。是不是不太适应?我们在这儿住习惯了,一点都不觉得这儿不好。
这幢楼的邻里关系特别好,在这儿住了三年,大家和一家人一样,你也知道。我父母都不在了,我特别渴望亲情。
没事儿的时候。和这儿的大爷大妈聊聊天,听他们说些关心的话,我就觉得特别开心。
晋强的父母每年也从乡下来这儿住个半拉月,我和他们的关系处的特别好,而且,我们已经说好了,等我和晋强有能力买房子后,就把他们接过来,到时候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幸福?
娇娇,我不象你那么能干,对我而言,有一个爱我的老公,有一个温暖的家,我就觉得特别幸福。
所以,你不要再为我背负什么,当年的事情只能怪造化弄人,而且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没经过那事儿,经受过那么些打击,或者我不会选择晋强,那么,现如今的我是不是会过的这么幸福,也说不准。”
知道刘心心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她也明白,刘心心的幸福是真的,想到自家父母的关系,矫娇眼眶子莫名的红了。
刘心心以为她是为自己的事儿,慌的赶紧抚着她的肩,柔声哄她:“瞧你,都是一市之长了,还这么孩子气,要是让别人看到,哪还有威信?”
“心心,我挺羡慕你的,真的……”从门口可以看到在厨房忙碌的孙晋强脸上挂着笑,这说明,这个男人做这一切做的舒心乐意,并不是装给外人看的。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刘心心有些恍然:“娇娇,你也会和我一样幸福的,我吧,以前遭的罪太多,上天不好意思让我再受苦,就让我们俩早早的走到了一起。
你呢,从小比我幸福,所以,上天就考验你,给你们制造障碍,让你们用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对方。
但不管时间长短,总有一天,你们会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的,幸福,不分早晚,对不对?”
“对,幸福不分早晚。”矫娇郑重的点头,脸上复又挂上笑意,“以后我要去找你做美容,把自己保养的漂漂亮亮的,免得找到他的时候,他会嫌弃我太老太难看。”
“敢说我们娇娇又老又难看,那是活的不耐烦了……”刘心心说着扯起她往床边走,“给你看看我们补拍的结婚照。”
“哟,你们这小感情,真是越来越醇厚了。”
……
“你干什么,这是我家的油,你炸东西怎么能用我们家的油?”
“你哪只眼看到我用的是你家的油,我用的分明就是我家的,这油难道还刻了你的名字了?”
“你怎么不讲理呢?”
“我哪里不讲理了?你们这些穷光蛋,自己买不起,就总偷别人家的,明明是自己赖别人家的东西,还偏要说人家赖你们的,真是不要脸!”
“……”
俩人正在翻看相册时,听到外面传来孙晋强和一个女人的争吵声,刘心心满是无奈的起身:“娇娇,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矫娇想要跟出去。
刘心心赶紧推她坐下:“不用不用,你在屋里。”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想来刘心心或者是不希望她看到他们和外人的争吵,矫娇也就没再强行跟出去。
这种筒子楼的争吵,为一桶油的事儿,她还真是觉得很滑稽,看来,是该赶紧给刘心心申请廉租房了,这样的环境,可怎么住?
“啊!”
“晋强!晋强!”
矫娇放下手里的相册就往外跑,听孙晋强的惨叫和刘心心的急呼她也知道,肯定是出大事儿了。
厨房里,刘心心正在拿着水往孙晋强的背上冲洗,她凑前了一看,头皮立时就麻了。孙晋强的后背上,被烫起一大片水泡。
锅灶那儿站着一名胖胖的女人,正眼角带着不屑的盯着刘心心和孙晋强。
矫娇的火不打一处来,顺手抓起旁边的锅铲就往胖女人头上敲。
……
夜轩看着眼前的矫娇,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巴肿的象个包子,要不是她自己说她是矫娇,他绝对认不出来她是谁。
“夜市长,这事儿必须由你出面,那些人太猖狂了,要不是亲自遇上,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城市里,竟然还有这样肮脏的地方,当然,我说的不是房子,是人。”
夜轩点了点头:“好,你先去医院吧。”
“不用,这事不解决,我不去医院。”矫娇还倔起来了。
她当时一铲子砸女人头上,也不过是想要替刘心心和孙晋强出口气,没想到,那女人扯开嗓子一嚎,立马跑过去五六个人,扯着她就揍。
刘心心和孙晋强看她受了欺负,赶紧过去拉架,结果俩人也成了人肉沙包。
后来没办法,刘心心就喊出矫娇是市长,让那些人住手。
结果这话一出,那些人揍的更狠了,并嘲笑说,要是矫娇是市长,他们就是国家|主|席。
好吧,也是,在那种地方,遇到市长去做客的机率实在是太少。
而且以常人的思维来说,市长的朋友,哪能混的那么凄惨,跑到那种地方去住?
所有这一切都不是重点,而重点就是矫娇随后得知的真相。
这一带的筒子楼,是被一个叫什么拳头帮的人给管辖着,每家每户每个月必须交给他们十元钱,要不然,家里丢了东西可就怨不得任何人。
这话的意思并不是他们会负责抓小偷,而是你不给钱,家里就一定会进小偷。
钱不多图个平安,大家每个月便像交水费电费一般,积极的把十元钱送到拳头帮去。
而那个胖女人,恰好是拳头帮成员之一的老妈,而那一天,恰好一大帮子人在她家里打牌。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嚣张到那个程度。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赶在巧点儿上了,矫娇大市长就被揍得她妈都不认识她了。
当然,夜轩也不认识她,除了相貌,还有性格,依照以前来说,她应该先生气自己被打成那个样子的。
可现在的她,气愤的是那一带居民竟然长期的生活在这样一种恶劣环境中……
处理这种事情,对于夜轩来说,那是小菜一碟,不消一天,拳头帮的成员无一漏网。
而当筒子楼的居门们知道,那天被揍的看不出人样的女人,竟然真的是本市女副市长时,脑子都当机掉了……,他们的幸福,是用副市长大人的挨揍换来的。
一时之间,矫娇的名声竟然大噪,隐隐有和夜大市长齐名的迹象。
夜轩把这一切打电话告诉洛叶时,电话那端的洛叶毫无形象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当然不是笑矫娇被揍,而是,夜大市长那满腹的委屈——他走到哪,大家都会善意的问,矫市长和您的年纪相当,人也善良,能不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