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恶魔混蛋,受他的压迫,受他的暴虐,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小五不甘心,怎么都不甘心。
门开,门又关上。小五不想转头去看,谁来对她都没有意义。
“叶小姐,看你枯燥挺没意思的,我给你拿来了一个小玩意儿,消磨时间。”大维将一个拼图放在小五的手边。是动手动脑益智的玩意儿,小孩子都喜欢。
小五看看那拼图,又看看大维:“大维,我要被关在这儿多久?”
大维轻声道:“叶小姐不是被关在这儿,是做了一个大手术需要在这儿修养。叶小姐十天之后可以试着下床走走,去外面晒晒太阳。但是要彻底恢复,恐怕需要半年的时间。”
小五就知道大维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只有君夜寒能回答。她又转头看窗外,继续看窗外不时飞过的海鸥。现在,她不仅想吃海鸥的肉,还忍不住感叹,做一只会飞的鸟儿真好,即使有人想吃你,你也有翅膀可以振翅高飞。
大维是奉命来陪叶小五聊天的,人家不理自己,自己当然也要没话找话说。
“叶小姐,您康复之后想做什么啊?”
“我想离开这儿。”
“叶小姐,这个海岛四季如春,风景秀丽。多少人想来都没有福分呢。”
“这个福分我可无福消受。”
“君主要在这儿治理君家繁重的事情,不可能永远和叶小姐住在天水之阁。”
“我有说离开这儿是要和你的君主一起么?他要在这儿,和我要离开完全没有冲突。”
“叶小姐,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累了。”
小五闭上眼睛,再不想和大维多说一个字。如果君夜寒让大维来是当说客的,那这个说客真的是很不称职。
大维灰头土脸的出来病房,来到隔壁复命。而其实君夜寒早已经一字不漏的都听见了。
君夜寒的一张脸铁青铁青的。死女人想着君夜战给小玩意儿解闷,他让大维送去了,死女人又根本不屑一顾。死女人讨厌自己,三句话不来就火了,行,那我找大维跟你聊天,可你好,居然还给大维撵出来了。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想着逃离我。如今都半年了,你还在想着逃离!
大维看到君主的脸色异常不好,胸口也起起伏伏的酝酿着骇人的怒火。他忙躬身小声道:“君主息怒,叶小姐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经不起您一点的怒气,万一伤口崩开,后果不堪设想。”
“她伤口什么时候不怕崩开!”
“十天之后。”
君夜寒眸眼轻眯,好,就再让你逍遥十天!
大维见君主慢慢平静了下来,暗暗松一口气,出门去找护工过来:“给叶小姐送去食物,现在开始,可以加量两成,依然两个小时一次。”
护工点头,赶紧准备去了。
小五养病的时候,君夜寒也没有闲着。他在加紧手中的权势回笼,只有把权势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才可以做什么事都不会被束手束脚。
君夜寒用三年的时间将君桓的情报网打掉,变成自己的人,还以为自己已经大权在握。但是现在才知道,君桓的势力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但是君夜寒始终不明白,君桓为什么暗中培植势力,为什么不肯把全部的权利交给自己。说他贪恋君主之位,君夜寒不相信。如果君桓不愿意禅位,没有人逼他。他可以再做十年,二十年。说君桓想谋害自己,推举别人上位,就更是不可能。当年君桓执意选自己做储君,没有选君夜战,是抗下所有族人的压力,董家的威胁的。
君桓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甘愿在乾宫逍遥快活。可是快活的同时,还在束缚着自己的手脚。君夜寒曾经从没有把君桓当做敌人,可是现在,君桓却成了他独揽权利最大的障碍。
“琅轩,你对老君主私藏的那个女人了解多少?”君夜寒忽的问琅轩。
琅轩摇摇头:“虽然当年老君主挑选属下伺候君主是另有目的,但是老君主吩咐属下做的事,都是我义父代传的。我很少接近老君主,知道乾宫藏着女人,也是有一次义父抱恙,我不得不亲自去见老君主汇报君主您情况的时候,意外看到君主和一个白裙子女人在花园深处玩乐。那一次,我悄悄退出,装作看不见。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君夜寒现在想知道老君主藏得那个女人的事。也许一切的答案就在那个女人身上。67.356
琅轩犹豫着道:“君主,要不去问问我义父?我义父肯定知道老君主一些事。”
君夜寒道:“你义父是老君主的人,又怎么会跟我们说那女人的事。”
琅轩想想也是。虽然君主召见义父,义父不得不来。虽然君主问话,义父不得不回答。但是回答什么,就是义父自己说的算了。
正在主仆俩为这事费心的时候,乾宫突然传给琅轩消息,老君主要见一见君主。
君夜寒不知道君桓为什么突然要见自己。君桓去乾宫三年,还是第一次主动给自己传信,说想见自己。君夜寒没有犹豫的就起身出去房门。事情已经僵在这儿,也许这一次君桓的主动要求见面,就是打破僵局的时候。
乾宫,永远都是神秘的。就好像是历代君主在乾宫最后的神秘生活,就好像神秘的君桓和那个白衣女人,都让君夜寒想去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君夜寒来到乾宫。
君桓一身随意休闲的中式唐装,盘腿坐在偏房的榻上,面前放着一茶桌,茶具齐全,茶香袅袅,闲情雅致。
“来了。”君桓非常慈祥的招呼一声,好似上一次两人见面时候的风起暗涌都不存在似得。
君夜寒脱了鞋,盘腿坐在茶桌的另一边,端起茶轻抿一口:“雨前龙井,好茶。”
君桓也端起茶盏喝一口,然后慢悠悠的放下,开门见山:“君主,董明珠来找过我。”
君夜寒手指沿着茶盏的边缘摩挲着,声音清淡凉薄:“我以为叔叔就是找我来品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