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边吃着面一边对着祁钧庭的照片发花痴,祁钧庭长大怎么会这么好看啊。比现在当红的偶像杨洋都好看数倍。皮肤白皙有光泽,眼睛略略狭长,却没有一丝阴柔之气,反而是暖心的舒服和好看。嘴巴没有很薄,也没有很锋利的唇角。唇薄薄情,如此看来。祁钧庭是重情的男人呢。
这一晚,小五又翻开早就泛黄破旧的童话《灰姑娘》,细细的看了一遍才睡着。睡觉做梦,梦里都是小时候,一个穿的破旧,蓬乱着头发和十二岁的祁钧庭在福利院那七天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小五早饭后和李姐在网上沟通了一个配角的设定,刚沟通完毕,就接到邱红的电话。电话里,邱红的声音特别不好,好像是刚哭过的沙哑。小五一听就急了,再三问邱红怎么了,邱红才抽噎的说道:“小五,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么?”
小五的心头一咯噔:“好,我陪你去,你现在在哪儿?”
邱红说了一个小旅店的名字后,就挂了电话。
小五不解邱红怎么会在小旅店里呆着,她在一个大宾馆上班,宾馆是有职工宿舍的。小五满心狐疑,七拐八绕,还打听人,才找到那个小旅馆。
旅馆的位置很偏僻,门脸陈旧的很,里面更是肮脏不堪,还透着一股怪味。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着小五进来,眼神亮了一下,然后特别热情的打招呼。小五说明来意后,老板变得兴致缺缺,指了指二楼:“204,自己上去吧。”
小五点头,踩着斑驳掉漆的楼梯上去二楼。到了204,敲敲门。邱红开的门,眼睛肿的好似灯泡似得,头发没梳理,脸也苍白无血色,和简乔上一次见到的气色红润的邱红简直是判若两人。
“邱红,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又怎么会住在这儿?”小五看一眼狭小的房间,看着满地的酒瓶子,急着问邱红。
邱红苦笑一声。声音灰色:“小五,我被男人骗了。我怀孕了,可是男人不认这个孩子,还让我去打了孩子。”
小五:“……”
邱红是小五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姐妹。福利院那么多姐妹,小五就和邱红交好,那是因为邱红和她一样,性子率真,活的有骨气,不会为了吃的,穿的,去讨好福利院的院长。也所以,福利院好多姐妹半路就被好心人领走了,只有小五和邱红没有人要,在福利院呆到成年,最后被直接撵出去。
小五要写作,没钱没电脑的时候,三千块的戴尔笔记本还是邱红攒了几个月的钱给买的。虽然后来小五挣了钱,将钱都如数还给邱红,但这却是小五心头记着的一辈子的大恩。
“邱红,那你给我打电话陪你去医院,是想打了孩子么?”小五轻声的问。
好半天,邱红点点头:“我不把孩子打掉又能怎么办?男人不认,说有可能不是他的。我现在又被宾馆开除,没有工作没有钱,只能住在二十块钱一晚的小旅店,我就是想生下来,又拿什么来养孩子。”
小五想不到邱红遇到这么悲惨的事,最气人的是男人真的够渣的,弄大了邱红的肚子居然还不承认。
“邱红,你若是想生下孩子,不要担心钱,我这两年写稿子,有点积蓄。孩子生下来,就当是我们俩的,我们一起养。”
邱红摇摇头:“我虽然不舍得这个孩子,可是思前想后却是不能生下来。生了孩子就是要对孩子负责的,我不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首先就是错了。就好像是我,父亲进了监狱,判了终生监禁,母亲带着我改嫁,那继父却嫌弃我是拖油瓶,说动母亲,给我丢在了福利院。虽然我那时候才四岁,但是我什么都懂,懂一个孩子被父母抛弃是什么滋味。更明白,我没有准备好一切就要孩子的话,只会害了孩子一生,那还不如不生下他,让孩子再去一个好人家。”
小五听邱红这么说,沉默了。因为小五太清楚,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那种严重缺失的不安全感,是刻在骨头上的。不止是邱红,就是小五自己,也无时无刻被不安全感包围着。
医院。
小五给邱红挂好号,就陪邱红在人流室外排队。小五让邱红做无痛人流,但是邱红坚持不做那样的。她说,她要记着这次的痛,要让那些疼痛提醒着自己,男人是多么不可相信的动物。
前面一个女孩进去手术室了,一个人来的,一个人进去,全程都是抹着眼泪,估计也是被男人骗了。邱红的脸色也一直都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小五握着邱红的手,见她的指尖冰凉冰凉,很明显,她的心里并不像外面看的那么坚强。
小五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安慰邱红,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她坐在这儿就很是心虚。所以等邱红义无反顾的进去手术室之后,小五就跑进一个妇产科的门诊去咨询了。
“大夫,有一个星期的事后避孕药么?”小五见到医生很小声的问。
那女医生上下看小五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小姑娘有没有常识?最长时间的避孕药是72小时,也就是三天。你事后一个星期来问,如果是排卵期做了和男人亲密的事话,那是没有任何办法补救的。”
小五一听女医生这么说,心就凉了半截。原来现实中的避孕药只有三天之内管用啊。可见小说都是夸张的,自己就看过有作者写避孕药有一个星期的。
女医生见小五不吭声,又说一句:“小小年纪不学好,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回去吧,你这次的月经如果推迟,就很有可能是怀孕了,到时候再来找我,如果不想要啊,我帮你打掉。”
小五:“……”
小五闷闷的转身离开办公室,知道医生把自己当成是不良少女了。
虽然,自己真的很像是不良少女。
小五又回到人流室外,赶紧拿出手机查一查医生说的安全期是什么。一查之后,心顿时放肚子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