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原回去楼上的房间就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衣柜就开始往里装衣服。
以为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爷爷,做事会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但是如今,自己的工作就成了爷爷或是赵家的定时炸弹,只要严打,只要有人去上面捅,或许就可能把两家炸的面目全非。曹原不想看到那个局面,所以,他现在就要去递交申请,辞去这个工作。但是前提是,要先离开这个家。这个没有一点自由,就连呼吸都是沉重的家,他不想多呆一刻。
曹原拎着箱子的下楼的时候,被王芬一把拽住了胳膊:“曹原,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气死你爷爷么。”
曹原平时虽然对母亲不是很亲近,但也从来没有这次疾声厉色:“妈,我的工作是赵家帮着活动的,这事你也知道?”
王芬一见儿子质问自己,顿时有些支吾:“我……那个……也不是知道很多。就是你爷爷和你赵爷爷通电话的时候偶尔听过一句半句。”
曹原气的很:“妈,你们真的是糊涂。那是什么工作?是多少人盯着的肥缺?如果我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人竟然上去了,势必会有人说闲话。即使现在没有人敢查,那以后呢?纸里包不住火,爷爷和赵爷爷不可能只手遮天长命百岁。而父亲比较中庸,又是在部队不管地方。你们这是在给家里埋下定时炸弹知道么!”
王芬被儿子一吼,有些胆怯:“曹原,你爷爷说……你爷爷说没事啊,赵家上下都打点好了的。而且,这事你爷爷没露面。”
王芬如此一说,曹原更火了,敬佩的爷爷也变得可怕起来。这么大的事,爷爷脱身避了嫌,还只跟自己说是政府得知自己回国的消息,得知自己学业精良,见识广博,是政府正需要的好苗子,便主动安排了这个位置。
结果,是这样。
曹原从母亲的手里抽出来手臂:“我曾经同学的房子闲着,早就让我去住。现在爷爷不想见我,我也就不去惹嫌了。我走了。”
曹原说完拎着箱子大步大步的走,王芬在后面喊也喊不住。
大门外,练完舞回来的曹诗诗看见哥哥拎着大箱子很是惊讶:“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旅游去?”
曹原直接行李箱放进车后备箱:“不是,去朋友家住。”
曹诗诗一见大哥脸色不对,立刻问:“是不是相亲之后,你回来说一个没看中,然后爷爷不干,要你看不中也要娶一个?”
曹原双手关上后备箱,伸手揉揉妹妹的头发:“诗诗,幸亏你生了个女儿身。”
曹诗诗从哥哥的口气中,听出了浓浓的情绪和羡慕。曹诗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也觉得如果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看着哥哥的车子走远,感慨,幸亏自己生个女儿身。不然的话,哥哥现在不愿意娶赵家的小姐,那就要自己娶了。
曹原就这样离开军区大院,来到一个高档小区的物业,在物业那儿拿到了大学同学下铺李晟放在物业帮着照看的房门钥匙。
李晟是曹原大学的同学,上下铺的兄弟。两年前在这儿买房买车,准备结婚。未婚妻是同班同学,当时的班花。只是世上总有一些不幸的意外会发生。李晟和未婚妻去挑选婚戒的时候出了车祸,她未婚妻将李晨推开,自己倒在了车轮下。
李晟将这房子收拾之后,再也没有来住过,也不舍得卖掉,就这样闲置着。李晟一人伤心远走,去澳洲找曹原,在那儿找到了工作,安静生活,独自疗伤。曹原从澳洲回来的时候,李晟告诉他不想在家住,就去他那儿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今,曹原便来了。
两室一厅的标准公寓房,装修的很温馨。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用白色的布蒙着,曾经和那女孩一切有关的东西,都被李晟锁在书房里,其他地方并看不到一点痕迹。
曹原动手收拾房子,两年没有住人,是有一些积尘。不过还算好,一两个小时便干净了。晚上叫了外卖,曹原填饱肚子后,便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点出文档,写了辞职信。写好之后,直接用电子邮件的方式发到了m市秘书长的邮箱里。做完这一切,曹原长长松口气,合上电脑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孙逸尘从浴室出来,腰上围着浴巾,手上拿着毛巾擦头发。看到臭臭趴在床上鬼鬼祟祟,立刻感觉到不好。
扔了毛巾,一个飞扑到了床上,就把臭臭按在了床上一动不能动:“臭小子,你又干什么坏事呢?好啊,还拿我的手机!”
臭臭被按的“嗷嗷”叫:“师傅,师傅手下留情!我没干坏事,我帮你搞对象呢!”
“搞对象?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点就知道搞对象。什么?帮我搞什么对象!”
臭臭好容易将手机举出来:“就你的大数据孩子妈在给你发消息。我见你在洗澡不能及时回消息,就担心你的孩子妈会以为你冷落她,便做好人好事帮你回信息呢。”
孙逸尘一把将手机抢过去:“一边去你的好人好事,你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臭臭被嫌弃的扒拉一边,不屑的翻身坐起:“我哪儿给你添乱了?我是真的帮你,我还帮你定了宾馆的情侣房间,让你们早日在一起生娃儿呢。”
孙逸尘一听臭臭说这话,再往上一扒拉聊天记录,顿时有一巴掌拍死这熊孩子的冲动。
臭臭一见事不好,爬起来就跑。孙逸尘腰上裹着浴巾不好追赶,顺手拿起枕头狠狠砸去。臭臭被砸的一个踉跄,头都不回,呼呼生风的跑了。
手机“叮”的响一声,孙逸尘硬着头皮看:逸尘,那不见不散。
曹诗诗今天因为哥哥离开军区大院独自刦外面住了,因为爷爷知道后大发雷霆,狠狠骂王芬是慈母多败儿。王芬委屈,就把火气撒到曹诗诗身上,逮到女儿说了一通。曹诗诗委屈的很,也就只能找孙逸尘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