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华丽的宫殿由远及近,礼淳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朝绚烂的暮色,转身进入了旁边一家酒楼,点了些吃的开始等待。
一直到天色变黑,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低落下来,因为下雨街上原本闲逛的人群顿时都没了踪影,礼淳站在窗边有些忧愁的看着外边的夜幕。
下雨,是她始料不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否可以照常举行。
直到一辆马车从雨幕中缓缓驶来,看着车身上的纹印礼淳眸底一亮,转身下楼从后门离去,横穿暗巷追上那辆马车。
当马车经过一片黑暗的时候,黑色身影无声的上了马车,谁都没有察觉半分。
看着鬼魅般进入马车的女子,风左相上下打量着。
礼淳抬眸看着风左相轻轻一笑道:“左相真是守时啊,下雨天都出来。”
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所等之人,风左相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说道:“既然银霜郡主要行动,臣自当尽全力配合。”
风左相正是风无仪的母亲,风无仪如此风艳动人,他的母亲更是美艳,已是五十年岁,但是风韵犹存并不减年轻时的魅力,只是神色冷冰冰没个好脸色。
礼淳微微一笑道:“风左相如此给面子配合我自当感谢,只是风左相的话中我似乎听到了几丝不满。”
礼淳明知故问,一直以来风左相都不被拉拢,处在中央位置,即便风无仪嫁给月衣郡主她也无动于衷,直到原本嫁给月衣郡主的风无仪成了银霜郡主的人,凌乱的关系让风左相再也淡定不得了,自然,这次礼淳要风左相帮忙可是看了风无仪的面子,不过在风左相看来是礼淳拿风无仪要挟了她,又或者为了风无仪她愿意帮助礼淳但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能够帮助银霜郡主是臣的福气,臣不敢不满,只是银霜郡主失踪的这六年间,仪儿独守空房着实令人疼惜啊。”
风左相话中有话的意思礼淳不是听不出来,轻轻一笑道:“这些年确实是苦了大家了,现在我回来了,日后有的是时间补偿他们,风左相或许是不太了解我,不过没关系,在这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对待仪儿,他是我的夫,我定当好生疼爱。”
看着礼淳一脸坚定不像是随便说说敷衍了事的样子,风左相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下。
“这几日,大典国的太子在。”风左相忽然开口说了句。
礼淳点点头,皇宫里的情况她在酒楼的时候都从秋不温那了解到了,就算百里长司在皇宫那也阻止不了礼淳的计划。
“那你大晚上的要以什么理由进宫?”礼淳好奇的问道。
当初她派人送信给风左相,只说今晚要进宫,要风左相想办法送她进宫,原本礼淳是打算偷偷潜入皇宫,但是宫墙处明着暗着的侍卫太多,溜进去很容易被发现,那么只能光明正大的进入,想来想去风左相可以利用下,毕竟她的身份进出宫是很正常的事。
礼淳也想过冒充月衣郡主或者让月衣郡主带自己进宫,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但是有点什么状况就给她找麻烦了
。
“晚上陛下设宴招待大典国的太子,接到你的消息后我就称夫君身子不适赶回了家,然后就从家中出发和你接头。”
此次,大典国那边来了不少大臣,按照风左相的身份是得留下接待友国的大臣,只是家中有事不得赶回去,现在情况稳定了,为皇分忧忠心耿耿的风左相继续赶回宫中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也不会有人怀疑。
风左相身为女皇身边的红人,并不需要在宫门口下马车步行进入,马车可以直接驶入皇宫,这也是礼淳找她帮忙的原因之一。
风左相的马车宫门口的侍卫几乎没有阻拦查看,畅通无阻。
“今晚我的目的是容怀皇夫,我要把他带走,不知道今晚他参加宴会了没有?”礼淳直接说道。
风左相面不改色的开口答道:“嗯,到时候我找个机会给他传个话。”
礼淳这样偷偷摸摸进宫做什么风左相不知道,但是私底下樗里家和礼家紧张的关系她不是不知道,可想可知礼淳进宫准是干坏事,不过心中还是稍稍有些惊讶她的目标居然是容怀皇夫。
若有所思了几秒说:“五皇子可是在你手上?”
五皇子跟人私奔的事情已是众所周知,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五皇子跟何人私奔了,想到五皇子是继风无仪后嫁给月衣郡主的,既然风无仪现在是礼淳的人了,风左相心中大胆的猜测樗里焕然会不会在礼淳手中,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礼淳笑而不语,那表情算是默认了。
风左相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莫名有些佩服礼淳。
“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做事情从来不是敢不敢,而是想不想。”感觉到马车明显慢了下来,礼淳立马问道:“樗里岩幽被罢了太女之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是酒后乱性碰了陛下最得宠的侍君,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这件事并没有张扬出去,也就有了外界传闻樗里岩幽被莫名其妙的罢了太女之位。”
这个真相让礼淳不禁一愣。
“樗里岩幽不像是那种会让自己喝醉酒闹出事情的人,话说曾经樗里茴阳是太女的时候,似乎也是碰了女皇陛下的男人被罢了位,难不成……”礼淳没有再说下去,看着风左相默认的表情心中已有了答案。
“你自己小心,尽可能的我会帮你一把。”马车缓缓停下,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风左相丢下话下了马车。
马车被侍卫拉进马棚喂食,礼淳静静待在马车里,听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一直过了好一会,有人轻轻在马车上翘了几下,礼淳了然的掀起帘子身影一闪闪出马车,隐入旁边的黑暗中。
皇宫的地形路线礼淳已经牢牢记在脑中了,就算是天黑她还是可以敏锐的分辨方向。
因为大典国太子及各大臣来访,皇宫的侍卫主要分布在宴会附近以及城墙边上,其他地方除了按时巡逻的守卫倒也不严密,这对礼淳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一旦自己被发现倒是涌来的侍卫可是大把大把的。
其实,把容怀皇夫带出宫倒也不是多么急躁
的事情,也不需要一到万里城就开始行动,但是礼淳耐不住了,她只想快点完成这件事好进行下一件事情,没有多少时间够她磨蹭了,作为礼家底牌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一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巡逻的侍卫,礼淳直径前往容怀皇夫的寝殿,隐匿在树上等待着容怀皇夫从宴场回来。
对于今晚的行动,只要半路不要出什么意外礼淳是有百分百的把我把容怀皇夫带出宫。
容怀虽是皇夫,但也只是个挂名皇夫罢了,一直都不得宠,就算樗里岩幽张志气坐上了太女之位他也是始终平平淡淡,不争不抢,过着自己的安静生活,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容怀紧张的事那毫无疑问就是樗里焕然了。
据说,樗里焕然失去行踪之后,容怀皇夫茶饭不思,即使女皇陛下因为樗里焕然的一封信撤回了外边搜查的侍卫,但是容怀皇夫私底下一直在寻找着,就算过了六年多他还是没有放弃任何希望。
众所周知樗里焕然是跟人私奔了,但是对方是谁无人知晓,自己的宝贝儿子有了真爱容怀皇夫并不反对,反而感到高兴,但是他只是想知道樗里焕然过的好不好,只是想和他保持联系,这样似乎永远断绝联系的感觉让他难过。
今晚礼淳亲自过来找容怀皇夫,只要他心中稍微看重一点樗里焕然,这个男人就会抛下一切跟自己走。
不过,结果怎么样不是显而易见了嘛。
礼淳耐着性子等了好久,有句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潜入皇宫的危险性多高礼淳心中是明白,凡是会出现的任何意外她都想好了对策,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容怀皇夫的宫殿外居然有蛊物,当那几只赤红眼眸的黑狼扑向自己的时候,礼淳没办法只得跃下大树躲避,也因此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侍卫暴露了自己。
“皇夫请不要靠近,有刺客。”远处一道浅金色宫装的男子要过来被侍卫拦下。
来的真是时候啊,礼淳嘴角一勾,挥手间数十只蝴蝶翩然飞起缠住欲势扑向她的狼蛊,身影一闪闪到容怀皇夫面前,随手几下把旁边的侍卫撂倒,伸手拉住容怀皇夫的手准备跃上屋顶的时候樗里茴阳居然出现了!
显然这些狼蛊是樗里茴阳安排在这里,除了樗里茴阳会干这种事礼淳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只是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是在监视容怀皇夫?
樗里茴阳挥剑刺来,礼淳不得已放开容怀皇夫,料到会被发现因此带不走容怀皇夫的可能,礼淳把事先写好的小纸条偷偷塞入容怀皇夫的手中,一个跃身躲开了樗里茴阳的攻击。
A计划不能把容怀皇夫直接带走,那么实行B计划,礼淳也不恋战,转身离开,现在的她没有那个精力去跟樗里茴阳打斗。
礼淳跃上屋顶找侍卫最少的地方躲闪,但是身后樗里茴阳求追不舍,时不时的闪出蛊物突袭,好几次礼淳差点被命中。
“你要是乖乖的交代是谁派你来的,本殿说不定可以放你一挑生路。”身后传来樗里茴阳冰冷的声音。
礼淳冷声一哼没有答话,姑奶奶可是自个过来的,并不是谁派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