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不邑冷着脸色说:“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会把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抓去喂蛊。”
你大爷!礼淳愤慨的瞪了他一眼,记忆似乎又回到的她跟他相识的那个时候,他也是扬言要把她身边的男人喂蛊以此威胁她,心中莫名有些怀念,神色一转笑意,轻轻笑了起来。
“好啦,不闹了,仪儿和竹儿你们先出去帮我打探下我娘那边的情况,我和这位蛊月族的族王有点事情商量一下。”礼淳恢复正色说。
柳荋竹撇撇嘴有些不高兴:“有什么事情非得背着我们商量?”
“因为这事只有蛊月族的族王可以办到。”
“那好吧。”两个人乖乖的出去了。
宿不邑有些茫然礼淳要想跟他商量什么事,问:“有什么事情非得单独说?”
礼淳嗤笑了声说:“你以为我们是在单独说?他们几个会那么安分,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偷听呢。”
隔壁挖着角洞偷听的几个人美男相识一望干笑了一下,知夫莫若妻啊。
宿不邑也不再说什么,其他的人暂且不说,百里千璟和风无仪绝对是安分不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
“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只是一个想法,不管到底能不能实行,就看你愿不愿意放了我。”
放了她?宿不邑毫无疑问以为是礼淳要与他分手决裂,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双手不禁握成拳忍着怒火。
礼淳知道宿不邑误会了,嘴角不露痕迹的一勾,起身跪坐到他身边,双边带着几分诱惑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在那张因为愤怒紧抿的双唇上一吻,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要不要听我接下来的话?”
宿不邑默不作声。
礼淳继而说道:“你说,我做了郡主,做了妻主,又做了庄主,怎么都得做一下城主是吧,但是毕竟我们之间有婚约,我可没有想要耍赖的意思,只是……你能不能松个手,让我去做城主?”
听到礼淳并不是要与自己决裂宿不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抬起双臂抱住她说:“我想你待在我身边。”
“但是我想当城主,我要一座小小的城,收留那些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人们。”
“蛊月族多的是地,我给你建一个就是了。”宿不邑不反对礼淳要做什么城主,但是就算是她心血来潮的一个想法他都不会阻碍,只不过他希望她待在他身边而已,以王后的身份。
“蛊月族太远了,更何况那边毒虫毒草的太多,我计划的是在子幽国,锦夜国以及蛊月族交界处的那个地方建个城,这样来去都很方便,你觉得怎么样?”
礼淳说着自己的想法,却无情的遭到宿不邑的冰冷四个字:“不怎么样。”
坚持,礼淳顿时没有什么兴趣了,撇撇嘴也不再说什么,就当她什么都没有说吧,心中也隐隐失望。
晚饭后接到礼苛的消息,礼淳和月衣郡主立马前往圣夜王府商讨几天后的登基大典事宜,不管具体要商讨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了。
书房中,礼苛已等候在,两个人进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礼苛坐在书桌前垂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信件若有所思了好一会,抬头对礼淳说:“差不多把蕾儿放了
吧。”
“多关她几天不是挺好的,省的她以后不长记性胳膊往外拐。”礼淳嘀咕着。
“那你自己看着办,尽可能的早点放出来。”就算礼晴蕾给樗里家办事,毕竟她给礼家也没有带来什么损失,并且她也是自己的女儿,礼苛并不想追究以往,也看在她父亲对自己的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过礼淳既然不想那么早放那就晚几天放也没关系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说说登基大典的事宜,你们也知道我就你们三个孩子,太女之位要定下,圣夜王之位也不可以让给别人。”礼苛目光落在眼前这对双胞胎身上,等着她们的回答,话中的意思这两个重要的位置让她们坐。
“姐姐做太女,礼晴蕾做圣夜王就好了。”在月衣郡主开口说话之前礼淳率先开口说道。
“不,我胜任不了这个位置,还是你来吧。”月衣郡主诚恳的说道,真不是谦让,只是她不会武功,难免日后有点什么状况应付不了,更何况礼淳有勇有谋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太女之位非她莫属。
“姐姐你不要忘了我和宿不邑是有婚约,虽然这个婚约是前任女皇和蛊月族的前任王后定下的,前女皇下位按理说这个约定是不作数的,但是时隔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没有这个联姻的约定,我也喜欢宿不邑,这个事情是不会改变的。”礼淳顿了顿又说:“再说我现在有想做的事情,我不想被太女这个身份束缚,我倒觉得郡主身份挺好的。”
礼淳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坚定,她对那个太女之位没有任何兴趣,对子幽国也没有什么兴趣。
礼苛沉默不语,静静凝望着礼淳,好一会才说:“那就这样吧,萝儿你想怎样就怎样,有些事情自己有分寸就是了。”
“嗯,我知道。”
就这样,一张告示颁告天下,月衣郡主封为太女,封号凌若,礼晴蕾则是继承圣夜王之位,而礼淳封号黎姬,就是子幽国的三殿下了。
这样的决定让大家很是诧异,一直都以为礼淳会是子幽国的新任太女,但是了解礼淳的人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以礼淳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被束缚在深宫之中。
得到礼淳的允许,百里千璟一封飞鸽传书到大典国,让百里长司把关在地牢的礼晴蕾给放了出来,一路护送到圣夜王府。
在得知子幽国已经易主,而自己的身份已经是梦寐以求的圣夜王之时礼晴蕾足足呆了好几天,甚至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而樗里家这边,樗里茴阳死了,樗里岩幽回了万竹镇,樗里祯不知道被礼苛弄到哪里去了,下落不明,不管怎么样,算是皆大欢喜了,至少子幽国被礼家夺下了,为了祭奠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将士,礼淳和延清去了寺庙请人作法超度。
“清清,其实你也应该会超度的吧?”前往寺庙的马车上,礼淳下意识的碰碰旁边闭目打坐的延清,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打坐。
延清张开眼缓缓说道:“我的道行浅,这次战争中死去的将士成千上万,凭我一人是没多大效果的。”
“这样啊,你会念经吗?”
“我会念咒。”
“会不会下诅咒?”
“你要诅咒谁?谁惹你了?”延清低眸看着她问道。
礼淳欲言又止,还是不说了。
旁边的小奶牛幽幽开口道:“还不是我继父干的好事,我娘心中有个愿望,但是这个家伙死活就是不帮娘,明明是一件小事。”
对于小奶牛口中的‘继父’延清消化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说的是宿不邑,回想宿不邑对礼淳向来是宠爱,她的要求几乎不会拒绝,或许这个小事让他忌讳,所以没有顺从礼淳的意思。
视线轻轻落在旁边的银若星身上,四目相对,银若星笑了笑,了然自个爹爹的意思,身子挤到小奶牛身边和他讲悄悄话。
到达寺庙,礼淳下了马车才发现眼前的寺庙居然名为‘无名寺’让她不禁想到了曾经帮助她回到天观王朝的无名住持。
这个寺庙是延清选的地,甚至出发的时候礼淳都不知道是哪个寺庙。
清幽的小寺庙令人心中说不出的宁静平和,延清进殿找这边的和尚准备法事,银若星和小奶牛跟着好奇的东张西望玩耍的。
礼淳站在院子里,看着院中那棵枯落的梧桐发呆着,不知不觉就冬天了。
“施主。”苍老和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礼淳下意识的转身,看着那张熟悉容颜的和尚不禁惊愕:“无名住持,你怎么在这?”
“老衲过来看望老朋友,这间寺庙的住持是老衲的朋友。”
礼淳有些动容:“住持,真开心可以再见到你。”
“有缘自然会见,老衲曾经说过的。”无名淡然的笑容,那感觉如同不似凡间之人,礼淳一直都相信无名是个不简单的人,得道高僧,自己得到这位贵人的相助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住持,谢谢你曾对我的帮助,还有这串佛珠,不然现在的我会怎么样都不知道了。”礼淳握着手腕处的佛珠感激的说道。
“只是你我有缘,老衲所做的也只有那些,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怎么做。”无名低眸看着礼淳手腕处的佛珠,之前还只有两颗珠子发黑,因为那场战争后增加了三颗珠子,五颗珠子莹莹发着黑光。
那时礼淳没有杀人,但是起了不少杀念,她没有杀人,但是她让侍卫去杀人,作孽更加深重啊。
无名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对此说什么。
“只要一心向善便可,其他的无需担忧什么,万事顺其自然,心胸平坦。”
礼淳心中有无数的问题需要无名指点一二,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顺其自然……
自己也只能这样了。
在礼淳发呆的时候眼前的无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看着空空的庭院礼淳仿佛觉得自己刚才是出现幻觉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着礼淳紧皱眉头晃神在院子里,延清从大殿出来扶住她,关切的说道。
礼淳摇摇头,微微一笑说:“我没事,刚才只是在想事情,法事的事情怎么样了?”
“住持他们在准备了,法事会做好些天,这些天我会留在这里,你要不要留下?”把礼淳扶到旁边的石凳上,延清询问道。
礼淳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了。
“嗯,那等等吃点斋饭就回去吧,两孩子你带回去。”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