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清身子一僵,轻轻一抿嘴唇视线望着空气沉默着。
这种沉默礼淳明白是拒绝她的意思,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漠扬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就算延清知道也不见得会告诉她,但是,他是她的未婚夫啊,跟漠扬站一线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了,更何况,得知父亲把自己当做代价跟桃若做交易礼淳心中瞬间无爱了,唯一一点对那个男人的向往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随便吧。
延清低下头伸手拿过身边静放依旧有些泛旧的书籍,递到礼淳面前,看着那本书礼淳微微一愣,回来后光顾着喊累倒把这事给忘了,伸手接过那本书,下意识的翻了几页,那一页页,白纸黑字,全是一笔一划手写上去的。
“你的师父是个怎么样的人?”合上书籍放在旁边,礼淳仰撑着身子抬头望着缺了一小口的圆月好奇的问道。
“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难得一次那张冰冷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很怀念,很眷恋,也难以言喻的幸福之色。
延清扭头看着礼淳精致恬静的侧脸,微微笑着:“就像你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很任性但是却让人感觉很安心的人。”
礼淳垂下眼望着他,笑而不语,伸手握住他温暖的手,第一次两个人心平气和的说话。
“其实我有时候脾气不太好,甚至会粗鲁的动手,不过嘛我也不是存心的,不管说的做的哪里让你难过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那么计较。”
“嗯,你的坏脾气我忍受的了,其实……也很可爱。”
延清语气温柔的说着,可是当目光落在礼淳那双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大腿时,脸上顿时阴沉下来,这才注意到礼淳穿着睡裙,外面只是随便披了件衣服,衣服只遮盖半只大腿,剩下的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原本还温情涟涟的气氛猛地陷入冰点,下一秒延清脱下身上的袍子盖在礼淳身上,冷声道:“夜晚天气凉,穿这么少身子会病着。”
看着延清一脸冷肃的样子,礼淳不禁有了调戏他的冲动,身子往他身上一扑把他扑倒在地,嘴角勾着坏笑说:“难道是我会错意了吗?这大晚上的你可从来没有找过我啊,你要知道我们的关系是未婚,这大晚上的找我难道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桃若的事情,仅此而已。”延清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做事谨慎的自己居然犯下这样的错误,也不难礼淳会这样误会。
不管是在男尊国还是女尊国,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相处,免不了令人浮想翩翩的误会,更何况他们的关系还是未婚,郎有情妻有意,难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说活该被礼淳扑倒。
“明天问也可以的,就那么按耐不住了吗?”礼淳轻笑着,褐色的眸瞳中说不出的戏谑和诱惑,蜻蜓点水般的吻从他的嘴角落在了耳畔,呢声道:“我们……就地吧。”
什么叫就地?延清一头黑线,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
他可不想在院子里这个那
个的,虽然满院的芦苇飘飘,月光柔柔洒落,算是‘花前月下’了,但是延清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糟蹋’在非床上的地上。
再说了,礼淳经常性的调戏他,撩拨他,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或许,眼下她只是心血来潮调戏他。
那只不安分在自己身上缓缓游走的小手让延清心中说不出的烦躁,希望礼淳只是一时兴起,却也希望这不是一时兴起,心中的矛盾感让他一脸复杂的望着礼淳。
“不要用这种欲拒还迎的目光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的。”原本盖在礼淳身上的袍子已经滑落在地上,白嫩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夜风吹的有些泛凉,下意识的蹭蹭延清的身子,微微皱眉道:“清清,我冷~”
亲昵的称呼,娇嗔的语气,在寂静的空气中翻腾狠狠刺激着延清的神经,没有过多的犹豫,扯过旁边的袍子盖在礼淳的身上,翻身抱起她走进屋子,把她放在了床上。
“不要闹了。”伸手掖好被子,延清一脸的无奈。
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礼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歪咧着脑袋看着他很是好奇:“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服侍我?难不成你外头有了喜欢的女人了?还是说你身体有什么隐疾,需要我帮你把把脉吗?”
延清一头黑线:“不需要,天色不早了,睡吧。”说完自己转身走到旁边软榻边脱了衣服躺在那睡觉了。
礼淳撇撇嘴有些不悦,延清喜欢自己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他似乎有些抗拒跟自己身体接触,难不成也跟如歌那家伙一样有傲娇的潜质,嘿嘿一笑,披着被子光脚走到软榻上,跟延清挤在一起。
“好了啦,我不欺负你,晚上想跟你一起睡,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了。”礼淳嬉皮着,黏在沉默不语阴沉着的延清身边,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跑来睡软榻,十足的大半夜脑子进冷风犯贱了。
说不动手动脚就不动手动脚,礼淳很安分,但是延清可就安分不了,以往不管练功也好,一起玩耍也罢,拉拉扯扯身体的接触是难免的,可是像现在这样一起睡觉却是第一次,延清浑身僵硬着心思烦乱。
礼淳不是没感觉到延清身子的僵硬,她全当没发觉,趴在那,托着下巴轻轻问道:“我是不是有些乱来了,让桃若和之儿平起平坐做正夫?”
“这岂止是乱来,简直就是史无前例。”
“其实想想桃若那家伙也不差劲,在得到火蟾蜍的同时又收服了桃若,他是桃花堡的少主,要是把他训的服服帖帖他手下的势力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了,不知道为什么漠扬那个老不死的对我隐瞒太多,我心里头有些不踏实。”
延清默了几秒,说:“表面看桃若温温柔柔,但是桃花少主的名号摆在那,虽然我跟桃若只接触过几次,但他给我的感觉城府很深,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收服的。”嘴唇在空中顿了下,后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漠扬隐瞒礼淳的那些事情延清七七八八是知道一些,他不认同漠扬的目的,那样也对礼淳不公平,但是不可否认那些事情瞒着礼
淳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也减少了对她的伤害,现在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呐,延清,我想听你的真心话,我跟漠扬你心中更偏向谁?”
漠扬对延清的信任度礼淳不是没看见,也不否认延清确实是个守口如瓶,做事谨慎,靠谱的人,但是礼淳不是傻子,她知道他们有很多事情瞒着她,但愿只是瞒着,而不是欺骗。
回应她的是延清的沉默,礼淳无声的一笑,很是苦涩,或许,她可以把这份沉默当做是他的答应,他偏向漠扬。
缓缓掀开被子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腰间一紧,后背贴上那堵坚实温暖的胸膛,他说:“我只会偏向那些对你无害的事情,即使你不喜欢甚至讨厌,只要是为你好的事情我都会去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记得我都是为了你好。”
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那张苦涩的小脸上也绽开了一抹笑意。
“不早了,安心睡吧。”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烧尽,房间陷入了黑暗,他轻声说着,抱着她哄她入睡,两个人就在软榻上睡了一晚。
一早醒来礼淳腰酸背痛,带着浓浓的起床气抬脚踹在旁边正在穿衣服的延清的屁股上,懊恼着:“那么大人了睡相怎么那么不好,让你手脚乱动压的我浑身酸痛。”
延清很是无辜的皱了下眉头,张嘴正要解释,但是想到礼淳这是起床气附身就乖乖的闭嘴了,穿好自己的衣服,伸手拿过旁边一大早宝裳送过来的衣服要替礼淳更衣。
礼淳紧拧着眉头,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的看了延清,一把抢过衣服自个利索的穿好,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水榭,风无仪已经起来,在宝裳的伺候下正在用早点,而旁边一个不速之客让礼淳眉头拧的更紧了。
“起床气。”看着礼淳一脸阴沉,略微有些杀气腾腾的过来,宝裳小声在风无仪身边说了声,然后摆好筷子替礼淳盛了碗清粥。
“昨晚睡的可好?”听到礼淳坐下的声音,风无仪微笑着问道。
“好个屁!压得我浑身酸痛。”
自然而然,这样的话令人误解了,就算他们昨晚确实清清白白只是抱在一起睡觉,但是听着礼淳的这番话白的也都成黑了,而礼淳也懒得过多解释,反正延清本就跟她有婚约,她要真睡了他,谁敢有意见。
无视旁边站在那附身看着水池中鱼儿的人影,礼淳只顾低着头吃东西,而风无仪也识相的不废话。
礼淳说好伺候也好好伺候,说不好伺候也不好伺候,而经过这些个月的相处宝裳给总结了一些,要想跟礼淳好好相处,必须要做到以下几点。
刚起床的礼淳惹不得,怒火中的礼淳要远离。
卖的了萌,讨的了欢,嬉皮笑脸要迎合。
多做事少废话,不懂问没事静,没事找事见阎王。
这已是整个迷雾山庄都恪尽准守的事情了,尤其是那次漠扬不小心惹了刚起床的礼淳,被她放火烧了屋子还拔了胡子,这么强势的女人谁敢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