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阁下说曾有人给你留下一残局至今未解,不知道阁下是否能把此局摆出来,让在下一解?”司马睿渊未用本王称呼自己,他认为君子之交不关身份。
君澜侧首淡淡地看了司马睿渊一眼,点头,“在下无解,让阁下来解,也未曾不是一个好办法。”
君澜走到棋盘前,按照记忆深处的棋局把这盘棋摆好,司马睿渊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越看她就越觉得神奇,连连摇头叹道,“果然是好棋,阁下每放一颗棋子我都在思考,越看越妙啊,此等棋局到底是何人设下的,真想认识一下那人。”
君澜笑笑没有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收回手,看了啧啧称其的司马睿渊一眼,“怎么样?阁下可有解此局的方法?”
司马睿渊认真的研究了半晌,摇头放弃,“我想此局恐怕只有设局之人才能解之,此人的棋艺恐怕也是相当之高超。”
“不知那位高人如今身在何方?”司马睿渊此时真的想立刻见到设下此棋局的人,世间居然有如此棋艺高超的人,他屈居于京城,还真是目光短浅了。
君澜目光放远,眼里闪过一丝苦涩,“我如今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何方,不知道她如今是否安好,是否相见还愿意和我对上一局。”
司马睿渊看君澜的目光变了,这个看上去明明之后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从他伤感的目光来看,就像是历经沧桑一样,他眼里面的故事好像很悲伤,可是为什么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会有这样的神情,他又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他如此悲伤。
……
“郡主,您去哪儿?”第二日一早,秦长宁在绿绮伺候着梳洗之后,就离开了厢房,绿绮赶紧跟在秦长宁身后问道。
“郡主,您这是要入观内吗?”紫苏看秦长宁是往里面走的,低声问道。
秦长宁点头,“六王舅既然来了,这里又没有看到他的人影,那就说明他肯定是在观内,既然六王舅能入观内,为什么我不能?既然来了,肯定要见到太虚真人才行。”
她来这里不只是为了晋王,更是为了从太虚真人那里得知师父的下落,师父既然会出现在藏书阁,还告诉她青城山太虚真人,那就说明太虚真人是知道师父的下落的,更何况,她如果要学会师父留下来的本事,还要善用那些本事的话,那她也必须见到太虚真人的。
还要让别人以为她和太虚真的关系非同一般。
“女施主请留步,里面您不能再进去了。”秦长宁刚刚要踏入那道山门,忽然被人叫住,秦长宁回头看着昨天晚上迎他们入观的小道士,“道长可否告诉长宁原因,不然长宁定要往观内走上一遭,才甘愿。”
“女施主,内观不容许女子乱行,您请回吧。”小道士未回答秦长宁的话,而是再次送客。
秦长宁抿了抿嘴,“是不是入这内观,还有什么规矩?道长又为何以为长宁接受不了你们的规矩?或者说道长这是在考验长宁的诚意吗?”
“既然女施主这样说了,那么请随小道来。”小道士说完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秦长宁抬步跟上,绿绮和紫苏异口同声喊住秦长宁,“郡主……”
秦长宁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给了两人一个安抚的眼神,“你们现在这里等我,我去取就来,一会儿凌霄来了,告诉他不准冲动!”
“可是郡主……”
“没有可是,这里是青城山,是德高望重的青城观,你们这么担忧做什么。”秦长宁说完看了一眼脚步顿住的小道士,嘴角勾了勾,就算有人想在这青城观中害她,还要看看这观中的道长们同不同意呢,虽然有一句话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她一踏进这道观中就感觉到了这里的正气凛然,所以她不会害怕。
秦长宁随着小道士到了一个房间,小道士把秦长宁带进房间之后就离开了,“女施主在这里稍等片刻,等管事师叔回来之后,他然会安排你的。”
“多谢道长了。”秦长宁说完站在房间里面四处看了看,这个房间虽然不打,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摆这各种棋谱,秦长宁看着那些棋谱的名字,嘴角扬了扬,她在那个人那里听说过一句话,棋艺好的人,心性都好。
看来这位管事道长的心性也很好。
“小姑娘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不害怕吗?”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秦长宁回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期间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
秦长宁看着面善的道长,福了福身子,“见过道长。”
道长手一摆,走到桌前坐下,眯着眼睛,“既然你已经看了我这里的那些书,是否愿意和老头子我下盘棋?”
秦长宁一怔,忽然有一种她师父站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微愣之后,她走到道长对面坐下,“是不是陪道长下上一盘棋之后,就可以进观内了?”
“听说你要见太虚真人?”道长并未回答秦长宁的话,而是问道。
秦长宁也不隐瞒,点头,“是,小女子前来就是为了见太虚真人一面,虽然知道太虚真人难请,可是小女子还是想试上一试,不管是佛还是人,不都讲究机缘的吗?说不定小女子和太虚真人就是机缘相投之人呢?”
“小姑娘到是想的好。”道长说着一颗棋子已经放在了棋盘上,“不要以为你是小丫头我就会让着你,本道最见不惯别人徇私舞弊了,你今日若没有能力赢过我,那你就不能入内观,可知道了?”
“还请道长别手下留情。”秦长宁说完纤纤玉指已经拿起一颗白子落下。
一盏茶的时间弹指间就过去了,道长一脸诧异的看着秦长宁,不可思议的摇头,“好一个棋艺高超的小丫头,那两人肯定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棋艺让本道都不敢相信你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
秦长宁笑着起身,对道长福了福身子,“是道长把小女子当成十三岁的小姑娘对待了,所以长宁才侥幸赢了一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