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如何?”秦长宁落下一颗棋子,抬头看着秦浩谦,面上带着淡淡地笑意,嘴角勾着的弧度刚刚好,“如果宁儿赢了这局棋,二哥就冲到大街上对你遇到的第一个人说一件你一直不敢说的事情,如果宁儿输了,二哥想让我做什么,宁儿便去做如何?”
秦长宁说完平静的等着秦浩谦回答。
秦浩谦见她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眉头皱了皱,但是想到之前秦长宁的棋艺,便一点都不担心的勾了勾嘴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像以前一样耍赖哦!”
秦长宁点头,“宁儿断然不会耍赖的。”
秦浩轩看他们兄妹二人那么有兴致笑着摇了摇头,秦长宁回头从棋笥中拿出一枚棋子,“大哥,您可千万别手下留情,妹妹是真的想和你切磋一次。”
一局棋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结束了,秦浩轩诧异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平静,甚至还不经意的端着绿绮刚刚给她倒的茶喝了一口的秦长宁,眼里全是惊喜,语气甚是激动,“宁儿,告诉哥哥,你什么时候竟然把棋艺练就到了如此厉害的地步?”
秦长宁扬眉,面上带着淡淡地笑意,以前她是打算学着做以前的秦长宁,可是她发现这简直太难了,所以她还是打算做自己,应该说,活成自己想要的那种秦长宁,所以她现在想开了,所以,她会的那些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以前没有经常和哥哥们对弈。”
秦浩轩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心想自己这妹妹以前怕是在藏拙了,如此看来自己这妹妹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刁钻,而是,懂得如何藏起锋芒呀。
“二哥,愿赌服输,去吧。”秦长宁回头看着一脸不肯相信的秦浩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记得是楼下遇到的第一个人,说一件,你一直不敢说的心事,不许耍赖哦。”
秦浩谦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和秦长宁打赌,看了一眼在一旁笑的幸灾乐祸的大哥,秦浩谦脸一黑,“大哥,你说是不是你故意让她的,不然以她的棋艺,怎么可能赢得了你呢!”
“懿熙,你别忘了宁儿是赢过父王的人,为兄的棋艺没有父王高超。”秦浩轩嘴角笑意不减。
秦浩谦脸更黑了,转身就往外面走去,秦长宁和秦浩轩相视一笑,走到窗边打算看秦浩谦的好戏,秦浩轩双手藏在大氅之下,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侧首看了一眼以前上街一次就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秦长宁,见她这么平静的站在一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宁儿想去街上逛逛吗?”
“不去了,在这里挺好。”她今天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看那个秦国的使臣和那个公主的,上一世她虽然出来了,但是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错过了见那个皇子和公主的机会。
秦浩谦没想到棋艺一向精湛的大哥居然会输给了自己的妹妹,可是他的性格又不是会反悔的,所以心里虽然不爽但是还是下楼履行赌约,他心中在想自己一直不敢说的心事是什么?
可是那个人怎么知道自己说的就一定是自己一直不敢说的心事呢?
秦浩谦心中有了主意,往楼下走去。
看着迎面走来的女子秦浩谦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倏然停止跳动了一般,他脚步不听使唤的抬起往女子那里走去,在女子要错身走开那一瞬间拦住女子,“姑娘,请等一下。”
大周的民风还算开放,并没有男女不能在大街上打招呼的习俗,女子见秦浩谦拦住自己有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请问公子有什么事?”
“我想告诉姑娘,我……”秦浩谦早就想好的事情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看着他脸都憋红了的样子,女子更奇怪了,“公子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想拜大将军唐樾为师!”秦浩谦说完自己都傻了,他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他原本想告诉这个姑娘他未婚!至今没有心上人的,刚刚看到她,忽然感觉自己其实可以娶个媳妇回家的……
看着这姑娘没多大的样子,他还想说,自己可以等她长大的!怎么变成他要拜唐樾将军为师了?
“哈哈,那你去拜呀,我又不是唐樾将军。”女子笑声如铃,回头看着总算走过来的三个男子,“大哥二哥、君大哥,这里有一个男子想拜爹为师,跑来给我说,我又不是爹,也不可能代替他收徒呀!”
秦浩谦看着走近的唐安宇和唐安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笑着和两人打招呼,“曦知,泽恩。”
他没想到自己说个心里话,居然遇到了唐樾将军的儿女,真是……好有缘啊!
“懿熙,你也来喝茶?”秦浩谦和唐安宇兄弟二人在国子监认识,平时关系还不错,秦浩谦点头,目光掠过君澜,眉头挑了挑把目光收了回来,“正是,和大哥还有妹妹来这里喝茶,你们也是来喝茶的?”
唐安宇点头,指着唐安宁,“她非要闹着出来看使臣,我们实在是磨不过她,只能带她出来了。”
见秦浩谦面露疑惑,唐安宇介绍,“这是舍妹,安宁。”
“原来是唐小姐,刚刚有失礼的地方还请见谅。”秦浩谦片刻恢复了谦谦公子的面貌。
“没事没事,只是你要拜我爹为师的话,自己去将军府找他呀,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爹肯定会收下你当他的徒弟的。”唐安宁开朗的摆了摆手。
被提起他很想掩盖过去的事情秦浩谦面上闪过一丝尬色,把目光放在君澜身上,“这位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就是那天拿着百花丹到晋王府上,把秦雪报官的事情给‘抖’出来的那个人,这人怎么会和唐安宇兄弟二人在一起?而且看他们刚刚一路谈笑过来的样子,应该很熟悉。
“这位是君澜君公子,也是明年春试的考生。”唐安伦自从上次君澜赢了他的棋之后,就把君澜当成偶像了,每次说道君澜的话题,都特别兴奋。
科举三年一次,乡试和会试都过了,参加殿试的考生也陆陆续续进京了。
“世子,又见面了。”君澜风轻云淡的对秦浩谦点了点头,态度根本没有把秦浩谦当成一个身份比自己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