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
“我是。我是。”君子卿和萧萧都疾步的走上前。
医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
”病人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而且胎儿也很不稳定。病人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曾经有过先兆性流产。”
“是的,以前吃过保胎药的。”君子卿答道。当时君子卓出事的时候,林一诺因伤心过度,差点就流产了。
“病人很坚强,意志力也很强大。虽然现在胎儿是保住了,可要是在生产时一不小心就会引发别的病症的,一定要让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态和健康的身体。”医生尽职尽责的嘱托道。
“谢谢你,医生。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探视吗?”君子卿冲着医生问道。
“可以,病人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你们最好不要待得时间太长。”
“好的,我们不会呆很长时间的。”君子卿说完后率先走进病房。袁明澈在病房门口踌躇了很久,最终没有进去。他怕看到林一诺那双控诉的眼睛。
“诺诺,你简直快要吓死我了。”萧萧一看到床上醒着的林一诺,眼泪就止不住的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君子卿也悄悄的擦拭掉眼角的泪痕。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林一诺看着担心的萧萧和君子卿说道。
“医生说,你的身体还很弱,需要住院观察。我会留在这儿陪你的。”君子卿说道。在大哥没有回来之前,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林一诺的身边了。前几天,为了处理君悦的一些事情,她刚离开了几天,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了多久的,可她希望诺诺能尽量的晚知道,最好是等到孩子出生。
“好。”面对君子卿的好意,林一诺没有矫情的推辞,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再也禁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现在她们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她不允许自己再出任何差错了,一切等生了孩子以后再说。
君子卓远远的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脑海里闪过片刻的剪影。那个言笑晏晏的面孔和他脑海中的忽隐忽现的脸孔重合了起来,他想要记起更多,脑袋却激烈的疼了起来。他抱住头,痛苦的蹲在地上。
“君子卓,你怎么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留意他的金娇娇失声的喊道。
“是阿卓。”扶着林一诺的君子卿惊讶的喊道。
林一诺在看到蹲在地上的君子卓时,扶在腰部的双手有些轻微的发抖,君子卿感觉到了林一诺情绪的变化,拍了拍她有些发抖的双手,安慰道:“你先回房间,我去看一下。”
“阿卓,你没事吧!”君子卿蹲下身担心的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君子卓问道。
君子卓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君子卿,他记得君子卿,当时她来看他的时候妈妈告诉他说这是三姐,他们君家是按大小排序的,他是家里的老小。
君子卓勉强的冲着君子卿笑笑。
“阿卓,你不是已经出院了吗?”君子卿疑惑的问道。
“我是来复查的,头时不时的会有点疼。”君子卓慢慢的站起身解释道。
“好
好的保重身体,有空的话回家看一下吧!”君子卿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了。现在家里除了侍弄花圃的花爷爷以外,已经没有人了。大伯病退后,就和大伯母去了海南养病,爸爸至今留在军部协助调查二十年前的一次事故,妈妈不放心爸爸的身体,一直陪着他。大哥去了西部,下落不明。哥哥虽然转成了文职,但还没有离开部队。君子卿落落寡欢的转身离开。
“三姐。”君子卓在君子卿的身后喊道。
“你记起我了。”君子卿转过身一扫刚刚的阴霾高兴的看着君子卓问道。
“没有。”君子卓摇摇头。“我是想问一下,你刚刚是和谁在一起?”
“大嫂啊!”君子卿的眼神一闪,快速的答道。
站在一旁的金娇娇悄悄的嘘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她对我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我只要一想,脑袋就撕裂般的疼痛。”君子卓自言自语的说道。
君子卿张口结舌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君子卓对林一诺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君子卿知道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当年她的爱犹如飞蛾扑火般的惨烈,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即使这样,她对袁明澈始终不能忘怀。而阿卓对诺诺的感情始终是无望的,对于阿卓来说,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他才会彻底的从那段无望的感情里走出来,重新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去开启新的生活。
“阿卓,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刻意去想。你只要记得,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你的亲人。”
“亲人,她也是吗?
“是,我们永远都是。”君子卿眼神坚定的看着恍惚的君子卓说道。
“我知道了,三姐,谢谢你。”君子卓笑了,他笑的很纯,很真。
君子卿看着跟在君子卓身后亦步亦趋的金娇娇,摇摇头。从小到大,阿卓的身边就没有缺过女人,但愿金娇娇能守的云开见月明。
“他走了。”君子卿一走进房门,坐在床上的林一诺就笑着问道。
“嗯.”君子卿点点头,她走到床边拉起林一诺的手。她感觉到林一诺的双手冰凉冰凉的,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寒意。
“诺诺,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切记忧思过甚。”君子卿谆谆教诲道。
林一诺轻轻地把头俯在君子卿的肩膀上,喃喃的说道:“子卿姐,我只要一想到我差点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林一诺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君子卿的身上。
шшш ¸тт kǎn ¸C ○ “我不会出国的,你说什么也没有用。现在的君家犹如烈火烹油,我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罢了,你还想让我当个逃兵。”君子卓有些不能理解妈妈坚持让他出国的想法。
君之悦慢慢的平复一下自己的怒气,尽量的放平语气说道:“你就是留在这儿,你能帮上什么吗?你又能做什么吗?”
“即使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希望能和我的家人共进退。”君子卓坚持的看着君之悦。
君之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执拗,以前她总觉得亏欠他,尽量的都依着他,顺着他。可现在她怕她有危险,怕他会受到自己的拖累,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让阿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君之悦发狠的看着君子卓说道。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君子卓定定的看着脸色大变的母亲。
“我前几天去过君家了,看见了二哥,我从二哥哪里知道了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也知道了你为什么这么迫切的让我离开的原因。”
君之悦只觉的头顶上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以为,她不堪的过往会随着儿子的失忆一同的消失。没有那个母亲希望自己在自己孩子的心中是不堪的。
“你不用担心,二哥并没有说您什么坏话,他只是把你和沈家的恩怨告诉了我。”君子卓把那个您字咬的特别的重,虽然二哥并没有说妈妈的什么坏话,可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屑和恨意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母亲的过往,可他却在网上看到了母亲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不知道他该不该相信那些东西。
君之悦无力的坐了下来,她能看懂阿卓在看她时眼睛里充满了伤痛。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就更应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君之悦慢慢的说道。
“我去过沈家了,见到了沈家的表爷爷。”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一个人去见沈家的人呢?”君之悦惊吓得站起身,紧张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君子卓。
“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是二哥陪我去的。二哥说,这么些年了,君家和沈家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沈家所求的并不多,只是为了完成外婆的遗愿而已。他说,让你不要这么自私,想想还在为这件事不能回家的二舅和二舅母。”
君之悦颓然的跌落在沙发上,对于二哥她不是不担心,不是不歉疚,她不是冷血动物,二哥这些年为她所做的她都看得到。可是在他和阿卓之间,她注定要舍弃他,保全阿卓。
“你不用担心了,我和沈家的表爷爷说了,我会把我和你在君悦的所有股份卖给沈家,你和我将不再参与君悦以后的任何事务。”
“啪!你凭什么就这么白白的便宜沈家,当年我做错什么了,要不是那个狠毒的女人,我母亲怎么会死。她不是在乎君悦吗?那我就偏偏毁了君悦,让她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君之悦甩了君子卓一巴掌恨恨的说道。
君子卓有些害怕的倒退了几步,看着妈妈扭曲的面孔,君子卓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二哥说的对,妈妈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再让她继续折腾下去的话,沈家和君家就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妈,你的那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君子卓看着精神有些涣散的君之悦试探的问道。只有掐断君之悦金钱的来路,才能阻止她再在君悦为所欲为。
“钱?当然是你的好爷爷严老给的啊!没想到你那个死鬼老爹竟然有这么一个有钱的父亲,你说他当年在军校毕业的时候,本可以分到更好的位置,可是就是因为没有钱,才屈尊的做了你外公的警卫员。只因为他的背后没有人,沈家的人才会敢对他动手,你说他傻不傻啊!明知道他的亲爹这么厉害,这么有钱,到临死的时候才说出来,才告诉我。呵呵……”君之悦用手捂着脸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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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