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姆族!”
被萧白一打岔,云非有些忘记自己说到了那里,还是宗主出了声,他才一拍脑袋继续说道。
“金线木沉香是越姆族的贡品,自然是楹妃的嫌疑最大。可据云遥说,这位南疆小族的圣女,除了一张脸长得漂亮,便再没有一丁点的威胁性,性子柔弱不说,还偏偏容易相信人。
先前得宠的那几年接连诞下一子一女,可谓风光无限。后来却是被人诱饮了绝子的汤药,伤了肚子,接着被人发现在宫中私拜圣教,虽不至于打入冷宫,却是让一时的恩宠就这么淡了下来。”
“我怀疑的倒不是楹妃。后宫的女人活得皆是小心翼翼,又怎能将心思动到淮中谢东平的头上?”皱着眉,手指抚过腕上的封情丝,云夜缓缓将话吐出口。
“莫不是越王……秦君远?!”
司天监的差事,着实自由,就算三五天不露面,也不会有人起疑。加上这位殿下天生的心疾,更是让他多了一个掩人耳目的理由。
“秦君远……”抬起头,看向窗外一院的暖阳、微风,云夜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如果真的是他,他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子婴幻毒、金线沉香。
幕后之人对这两样东西鲜为人知的用法知道多少?又将十年间从谢东平手中得到的子婴之毒,用在了哪里?
越王,秦君远……潜入无念山碧空阁,对明炽宗主下手的,是否就是你呢?!
“让执书阁把重点放在越王身上,仔仔细细的好好查查这个人!”
“是!”
事关明炽宗主的死,云非不敢大意,连忙寻了云雀将讯息传给云雪。
金线木沉香终于有了线索,但另外一件有关姒族的大事,却让他犹豫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件事呢?”云非正在犹豫,坐在窗下的云夜却是先一步出了声。
“有了消息,但……”
一个狐疑的眼神飘来,云非只好垂了头一五一十的禀报:
“木枢迷宫至今还未解开。当时在场的大臣和几位殿下的反应还算正常,只有惊讶与好奇。倒是崇政帝神色有异,回到武英殿便唤了青莲卫萧大人前去。
青莲卫行事隐蔽,云遥不敢擅动,所以也不知那藏了玄铁卷的青圆碧玉可还在皇宫之中。”
说完不见那人有所反应,云非只好偷偷抬起眼,瞥了眼独坐在窗边的女人。
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六角形的玄铁,一点一点抚过上面的阴刻图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当年的澹嫄族女是看上了秦若阳哪点?为他赔了一个北溟阴山不说,还让这开启避世屏的圣物流落在外!
如果找不起三块玄铁卷,就算回到北溟阴山又有什么用!那些族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要再出现一个秦若阳,岂不是又会重蹈覆辙?!”
让人惊叹的不是她话语中的北溟避世屏,也不是那开启避世屏的姒族圣物玄铁卷,而是“秦若阳”这三个字。
秦若阳——这三个字让外人听到,莫不是会大吃一惊。
堂堂神武帝的名讳,南秦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是世人又如何想得到,这三个字竟然同百年前的最后一支上古女族扯上了关系,而北溟阴山那场死伤无数的浩劫,却是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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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旧事、谁是谁非,不是一两句就能说的清,但云夜能肯定的是,这秦家人的凉薄天性,真真是自古有之!
天下九州皆是看到神武帝的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一手创建了国富民强的南秦盛世。
可对于他穷尽一生、真真正正爱过的女人来说,这位千古一帝在位的三十年,不过是场痛彻心扉、哪怕喝下忘情药也要从生命中剜去的灾难罢了!
“宗主可不是澹嫄族女!”云非撇了撇嘴,想要说些什么,见云夜的警告眼神扫过来,突的一凛,堪堪咽下了后半句。
呜呜……宗主也太精了吧,连自己想说什么都知道!
“让云遥留意下后宫妃嫔的动向。崇政帝应该是察觉出了什么,木枢迷宫至今未解,说不定他也在找寻青圆碧玉的下落。”
云非点了点头,从窗口一翻而出。
涉及到玄铁卷,不便再通过云雪的手,只能以宗主密令的方式下达,这就非得他亲去不可了。
见云非消失在了院外,云夜才噙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何尝不知道云非想说些什么!
素玉之主,神武一帝。
他秦君璃当然不会是秦若阳,只是他的野心与手段,比那秦若阳更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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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百人在**山寻了整整三天,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踪迹。”
吴帆站在靖阳王府的厅堂里,同坐在上首的靖阳王殿下汇报这几天**山一事的进展。
羿王殿下孤身涉险,幸得府内侍卫以死相救,才有惊无险的从断心崖回来。
据说是为了玲珑馆的案子,但查个案子差点把堂堂的羿王殿下葬送了进去,吴帆实在是想不透这案子背后又有着怎样扑朔迷离、震惊朝堂的内情。
“我们禁卫军只是配合羿王行动,如果**山全搜过了,就让人撤回来吧,寻个人去羿王府通报一声。”
秦君璃手下压着刚刚收到的一封信,也不翻开,只是公事公办的对着吴帆说道。
“属下遵命!”吴帆抱拳行了礼,领了命令就出了靖阳王府。
一脚跨出王府大门,这位除夕之夜便被调用的小将堪堪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
说真的,他还真怕这位刚刚上任的殿下要烧三把火,拿他杀鸡儆猴,治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如今单从这**围场的事情来看,靖阳王也是行事有理有据之人。不知这以往作风颓靡、不思进取的禁卫军,到了他的手中,又会发生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吴帆前脚刚走,秦君璃特地从锦州调来的沉语便蹙了眉头不解道:“殿下,当真就这样将人撤回来了?”
“当然。”秦君璃勾起一抹冷笑,用手指敲了敲那封来历不明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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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王已经找到了幕后之人的所在,**山之事不过做与人看,搜不搜、撤不撤,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站起身,背着手就朝外走去。
那半折的信纸失去了压力,被风一吹,堪堪飘到了厅内一脸茫然的侍从脚下。
沉语拾起一看,不过是滴黯淡了的血迹。
殿下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了玲珑馆案幕后之人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