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有我来世你,
皇帝有愧其发妻。
盆栽被折应怨谁,
绣工难做有心为。
夏朵随越彬来到一处清幽竹林中,竹影斑驳, 亭亭净植, 夏朵疑惑地看向越彬, 不知他为何把自己带到此处, 越彬看着她一双小鹿眼迷茫的瞪着自己, 笑着把她发上的一片竹叶取下,低沉问道:
“朵朵,不知这里是哪里吗?”
夏朵蹙眉, 歪头想了一会儿,却依然想不出是何处,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随即摇了摇头, 抬头看着越彬。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竹林啊!”
越彬看着眼前的夏朵, 内心柔软一片,那时自己中计,受伤慌不择路逃到这处竹林中,却不想在这里遇见她们两人,更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 彼时第一眼的惊艳, 后来相处后, 她的沉着冷静, 睿智可人, 却又犀利可爱…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夏朵听后,惊讶张着小口, 一脸震惊:
“不会吧!”那天自己和叶筱两人参加班里的探险活动,结果却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阴差阳错救下受伤的越彬。
越彬点了点头,“确实是这里,只不过那天天黑,你们估计没有留意罢了。”
“那你今天来带我是为了重温。”夏朵斜睨了他一眼,眼中透着别样风情。
“是也不是。”越彬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不过,今天的主角是他——”越彬斜指着前方。
夏朵看着他手指的某处,那里赫然是一方坟墓,只是看上去却像是刚刚修葺的。越彬见夏朵愣在原地,便牵着她的手慢慢走了过去。
“说实在,我不知道该为你做些什么?只能为他修一座墓,这样你就可以每年来看看他。”越彬一脸温柔,目光似水。
墓碑明显是新刻的,夏朵蹲下/身,颤巍巍伸出手抚摸着上面的字,哑声问道:
“所以你手上的伤,是因为做这个吗?”
越彬站在她身后,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啊,总是那么细心。你们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就不打扰了。”
越彬走后,夏朵伪装的坚强,轰然崩塌。走到不远处,越彬依然能听到女孩儿微微的啜泣声,抬头看了看天,罗林,这一世我替你守护,来世换你,别再让她哭了。
过了一会儿,夏朵红着眼睛,走到越彬身旁,声音低低道:“我好了!”
越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难过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哭了!
夏朵看着越彬,猛地扑在他怀里,紧紧环抱着他,越彬也收紧了臂膀。
越彬,谢谢你,我现在真的好庆幸我遇见了你,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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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元二十三年间,祁王朝文泰帝病重,一时间朝野纷纷,立储之事,迫在眉睫。
老皇帝躺在病榻上,看着一旁衣不解带一直伺候自己的皇后,恍然间发现,自己都老了,病重的消息传开,各宫妃子都想着如何自保,却不想这段时日只有皇后殷勤照顾着自己,文泰帝叹了口气,看着皇后鬓角的白发,目光有些浑浊,虚弱道:“璇儿也是老了!”
皇后许久不曾听见皇帝叫自己闺名,一时怔忪,片刻却又回过神来,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哪能不老啊,霄儿都那么大了!”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粗糙的手放在皇后的手上:“是朕负了你!”
皇后泪眼婆娑,温柔抚摸着文泰帝的脸颊:“哪来那么多辜负,你是天子,是臣妾和霄儿的天!”
听到她这样说后,皇帝却突然一把大力,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也不似刚刚那么浑浊:“朕若是立霄儿为太子,你可高兴?”
皇后听他说完,却只是冷冷抽/出了手,“皇上,当年你执意把臣妾母家一并抄了,霄儿若为太子,只怕身后无人支持啊。”
文泰帝默然,两人一时间无话。须臾,皇后扶文泰帝躺好,柔声道:“皇上还是别想那么多,皇上若真想让臣妾高兴,不妨把身体养好,臣妾和霄儿却全靠皇上了!”
夏天的步伐悄然离去,朝廷上下都以为皇上也许熬不过这个夏天,却不想,文泰帝的身子却越来越好,立储之事暂且放下。
李擎苍听完宫里的眼线的报告后,手一使劲儿,盆摘里刚刚发芽的小苗被他拽断了,李擎苍沉默,冷冷看着眼前的人:“是你弄坏的?”
暗一:“。。。”
“是你弄坏的?”李擎苍提高了些音量,询问中带着丝丝威胁。
“是小的弄坏的!”暗一冷汗直冒,心里忍不住吐槽,王爷你这样真的很令我们不耻啊!
李擎苍听到他承认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院子里的楚凤凤喊了进来。
楚凤凤当时在园中正剪花草玩的正美,谁知,李擎苍叫自己,便不情不愿放下剪刀,进去对李擎苍道:“二郎,我下午才练字的!”
“恩,今天可以不练!”当着属下面拉住楚凤凤的爪子扯在自己怀里。
暗一识趣的低下头,哼,秀恩爱闪瞎狗眼好吗?还有,王爷你真不是因为弄坏二凤姑娘的盆栽,心里内疚吗!
“真的?”楚凤凤高兴道:“你真不让我练了,那你让我进来干什么?”
李擎苍指了指暗一,脸不红,心不跳,义正言辞道:“他把你的盆栽弄坏了,我喊你进来问问怎么处理?”
听到王爷这么说后,暗一石化了,王爷,不带你这么冤枉人呢!
“什么?你你你你,你知不知道,那盆栽很难成活的,你给我出来,再给我找到一棵一模一样的!哼~”楚二凤挣脱开李擎苍,扯住暗一的衣袖往外拽,口中依然喋喋不休:“你知道我养活一棵植物有多不容易…”
暗一欲哭无泪。
李擎苍唇边带笑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倏尔,眼中又是深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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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凤,你叫我们干什么啊?”李落薰稀奇看着楚凤凤的房间,不禁撇了撇嘴,二哥,平常看闷不做声,没想到也挺细心啊,粉黄色的帐幔,精致的床榻,斜对面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却比自己的更漂亮,不时有檀香飘过,淡雅却不浓郁,李落薰都有些嫉妒了。
夏朵看了看房中的装扮,心知二王爷是对二凤上心了,只是不知这份心意能保持多久。一旁的唐悦怡看了看她房间,冷声道:
“这幅画的位置,应该挂一把剑,这样才显得英气。”
其他三人听后,一脸无语看着唐悦怡,姐们,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能别这么汉子吗?
唐悦怡看着她们三人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迅速转移话题:“二凤,你找我们来到底是干什么呢?”
“我想知道香包怎么绣?”
“你说什么?”三人异口同声惊讶道。
#我的朋友不可能这么女人#
“是,你们没有听错,我想给二郎绣个!”一想到史珍香那女的香包,楚凤凤就觉得难受。
楚凤凤把视线投给和她最近的李落薰,李落薰连忙摇头,
“你别看我啊,我是公主!”
又看了看夏朵,夏朵手一摊,无奈道:“咱俩一样!”
楚凤凤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唐悦怡身上,唐悦怡唰把腰间软剑抽了出来,
“你要是问我怎么舞剑,我可以教你!”
唉——
楚凤凤扶额,长叹道:“我当时应该塑造一个心灵手巧的妹纸的!”
#我的朋友是一群隐形汉纸#
看着楚凤凤一脸失落,李落薰有些不忍心,“不过,我可以让宫里嬷嬷教我们,怎么样?”
楚凤凤立马双眼亮晶晶看着李落薰,李落薰心中幸福感暴增,又问其他人:
“你们两个要学吗?”
夏朵一脸不在乎,“学吧,反正也闲来无事。”学会了,是不是就可以为越彬做衣服了呢!
“我才不学呢!”唐悦怡一脸嫌弃,但是话锋一转:“不过,你们都学了,我也只能勉强学一下吧。”
咳咳,唐悦怡,你这么傲娇,你家男人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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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绣工,最忌心浮气躁,要静心,才能不出错,此外,绣什么要多观察,才能把那韵味儿绣出来,最主要是不能心急,然后麽麽知道你们刚入门,所以就挑了些花样,你们可以先描好点,然后再开始。”
李落薰第二天就把她们接到宫里,又请了宫里最好的绣娘来教她们。偌大的凤阳阁此刻平添了几分人气和嬉闹,不像以往那么清冷。四人都认真绣着手中的花样。
嬷嬷不时从她们身边经过,偶尔驻足旁观,说起来还真有些心有余悸,今天莫名被叫来,绣娘心里还直犯嘀咕,唯恐得罪了传说中的刁蛮小公主,谁知,竟是要来学刺绣,而且公主大方得体,果然传说就是传说。又满眼温和来到公主身旁,看着她专心致志绣着手上的鸭子,恩,看绣的多好,虽然不成形,但起码看出是只鸭子啊,然后弯下腰,温柔道:
“公主殿下,这鸭子翅膀应该走旁边的纹路,这样——”伸手接过公主的绣品,把一个线头挑了出来,接着灵活的拿着针在绣品上飞舞,不一会儿,鸭子的翅膀从残疾到健康。
绣好,递给李落薰,“不过公主殿下很棒啊!”
“(⊙o⊙)…嬷嬷,我绣的是鸳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