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翻了翻登记簿说:“没有。”
她就去第二家问,一连问了五家,都说没有,她就想,他是不是用别的身份证登记呢?她毕竟也是个聪明人,一想就想到了这一点。可要是这样的话,你怎么能找得他呢?她站在绿洲宾馆的门外,望着满天的繁星,心里痛苦极了,也有些茫然。现在找不到他,他半夜里回来,又是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话,你还能不相信他吗?
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她想打家里的电话问一下,他回来了没有。不用打,他回来,肯定会打我手机的。又拔了一下他的手机,还是关机。真是出了鬼了,平时一直不关机的,今晚怎么就关了呢?
还是去找,不找到他,我真的受不了了。只有当场捉住他,他才无法抵赖,才能揭去他虚伪的面皮。她继续骑着跳板车,在市里绕来绕去穿行,一条条街道去寻找。只要看到象样一点的宾馆,她就不厌其烦地进去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力量和耐心,简直象着了魔,不顾一切地东奔西走,厚着脸皮地到处询问,连越来越深的夜色,越来越浓的雾气都没有觉察到。
大约找了十几家以后,她来到了江海宾馆。跳板车进去时,她还是先熄了火,再轻轻推进去,东张西望地在宾馆里停车场里寻找一圈,没有看到他的车子,才走到大堂总台去问:“不好意思,帮我看一看,有个叫吴祖文的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吴祖文?”总台里一个小姐望着她说,“是不是教育局的?”
“是啊。”张林凤喜出望外
,“他在这里开了房间?”
小姐说:“你去505房看一看吧。”
“谢谢。”张林凤激动地说着,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刚走进电梯,一股血液就冲到头顶,带着一股女性的愤怒,在全身奔腾起来。心狂跳着,一口气也堵住了嗓子口,呼吸都不顺畅了。
好啊,你这个伪君子,今天你总算被我抓到了!被我当场捉奸在床,你还抵赖吗?哼,离婚?没那么简单,不弄得你们都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决不罢休!叫你们快活!
快九点了,门外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吴祖文急不可耐地在房间里转着。这个小妖精是怎么啦?就是骑自行车,也该来了啊,从电大到这里至多两三公里路,不要半个小时就到了。不会是害怕,不来了吧?或者是临时遇到什么事情,来不了了?可你有事,也应该发短信告诉我呀。他刚才打开手机看过,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耐着性子等到九点二十分,还不见她来,他靠在床上,又给她发了一个短信:你何时到?我在嗷嗷等待!
他真的等不得了,十点半必须赶回家,再晚了,肯定不行。回去得越晚,妻就越怀疑。而方雪芹来得越晚,他也越不能尽兴。既然是偷,就要偷得淋漓尽致,偷得完全彻底,偷得物有所值。至少要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来两次,否则就太仓促,太肤浅了。
都十点了,依然杳无音信。他急得跳下床,在地上转起来,然后拿出手机拨方雪芹的号码。按理说这是不可以的,要是她正跟别人在一起,那不太
危险了?可他激情难遏,顾不得那么多了。但一拨,手机里却传不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她关机了?他的心一沉,她在玩我?妈的,真是出鬼了……他象丢了魂一样在当地打转,猜测,最后生气了,在心里大叫:你这个小妖精,怎么现在还不来啊?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害得我好苦啊,我可记着你这笔帐!
到十点半没有消息,他想回去了。
再等等,可他还是不死心,不停地劝自己再等等。快十一点时,他才不得不懊丧地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笃笃。”这时,门上却响起了敲门声。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心里狂呼:我的小妖精来了。快步扑出去开门,差点喊出声来:你终于来啦。可他快到门边时,还是习惯性地说:“谁呀?”
门外没有回答。
他打开门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啊?是你?”
“没想到吧?”妻铁青着脸,呼呼喘着粗气,推开门,扑进去先看床上。没人。就又走到关着门的卫生间里看,也没人。她才走到他面前,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地责问,“你不是说,在办公室里吗?怎么在宾馆里?”
吴祖文目瞪口呆。他惊愕得背上冒气,脚底发凉,头顶发麻,但他毕竟是个久经沙场、临危不惧的惯偷,只呆了一瞬间,就急中生智,说谎道:“省里的金厅长,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他开个房间,他今晚要赶来住,明天一早,就去下面检查德育教育情况,我就来给他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