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纳琉斯斜着眼睛看着文德班尔斯的伤腿,黑精灵族不供养老人和残疾,如果不是当年这个老家伙交给自己箭术,自己哪会现在还养着他?这个残废如果不是靠着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突然,阿芬纳琉斯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他看着文德班尔斯不断的转着脑筋“我为什么这么费力的养着这个残废?是因为他交给我箭术,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去抓人类回来?是因为蛛神需要身体去夺舍……”
一个个的因果不断的在他脑海里翻腾,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些重要的起因引出的必然结果,当他把这些因果调过来想时,问题好像有了新的思路:为什么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出去抓大陆人,而不是大陆人自己来黑暗森林送上门来?如何才能引诱大陆人来黑暗森林呢?利益,必须是足够的利益才能引来老家伙嘴里那些贪婪而又愚蠢的大陆人!
大黑精灵阿芬纳琉斯终于想出来一个有趣的方法来解决蛛神的问题,而且这也可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脱离黑暗森林的机会!
阿芬纳琉斯马上让手下将杀死的巨蝠都收集过来,然后命令手下将这些巨蝠的皮剥下来晾制成一张薄薄的兽皮,接着和文德班尔斯一起,将这些兽皮都画成了藏宝图,而这些莫须有的宝藏的位置就在黑暗森林的中心!
看着这些大作,阿芬纳琉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大陆人争先恐后的跑到黑暗森林,而不是自己要顶着精灵族的羽箭冒死冲出去再冒死冲回来。
阿芬纳琉斯带着这些假藏宝图赶到了黑暗森林的中心,那里几个简陋的石头屋子里住着黑暗森林最有权势的家伙,那个被蛛神夺舍了身体的怪物!
“蛛神大人,您的仆人阿芬纳琉斯想到一个好办法来帮您弄到更好的身体!”阿芬纳琉斯将头深深的埋在双手间跪在地上,房间的大床上铺满了毛皮,几个妖娆的女性黑精灵正围绕着一个男性裸露的上身挨挨蹭蹭着。
过了好半天,蛛神大人那破刀刮锅似的声音才响起来:“你有什么主意?快点儿说,如果有效,本神会大大的赏你!”
“蛛神大人,您请看……”阿芬纳琉斯说着,将一副假藏宝图举了起来。
“这个是……”阿芬纳琉斯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女黑精灵一把将他手里的假宝图给抢了去。
“这画的是什么玩意,真丑!”
“什么味道啊!着破玩意就是用来擦屁股我都嫌它臭!”
几个婆娘一顿又骂又损气的阿芬纳琉斯脑门上青筋直跳,自己还没说出计划呢,着几个臭婆娘就知道捣乱!等老子这次真的弄到肉身的,一定给蛛神安上一个女性身体,到时看谁更吃香!
“蛛神大人,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阿芬纳琉斯趴在地*自己的假藏宝图计划说了一遍。
赤裸的蛛神拨开身边的黑精灵,笑着看着阿芬纳琉斯,说实在的,蛛神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很有意思啊,你能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我办事儿,那着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如果成了,我会重重的赏你!但如果失败了,你马上带人给我冲出去!”
“是大人,您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就这样,天水河里多了几十个号称是藏宝图的漂浮物。
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两个月……
阿芬纳琉斯带着他的追随者一直徘徊在黑暗森林的外侧,每天都看着广阔的天水河焦急的张望着,在藏宝图上他特地标志了,从天水河上可以直接到达宝藏的‘快捷路线’,凭借黑精灵在森林里出色的潜伏捕杀能力,阿芬纳琉斯相信,自己的小队可以轻易的截杀那些贪婪的寻宝者,将这个快捷路线变成一条死亡之路。
几个月过去了,就在阿芬纳琉斯快绝望时,一个佣兵小队坐着小船横渡了天水河,来到了黑暗森林的另一侧。
阿芬纳琉斯释放的几十个藏宝图终于有一张被天水下游的渔民捕获,而就此引来了一队佣兵。
“他奶奶的,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强壮的佣兵团长吐着唾沫咒骂着有些压抑的黑暗森林,这些漆黑的树木就好象碳化后的枯枝,一根根黑巴溜秋的一点儿也没有森林的葱郁。
小船顺利的靠岸后,面对这么诡异的森林,船上十七八个佣兵都没有急着下去,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安全的地方。
大家都不是生手了,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团长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小的们,咱们拼了命才抢来的藏宝图就指示着宝藏在这片林子里,大家把眼睛都给我放亮点儿,咱们血色屠刀佣兵团是否能发家就看这一票的了!”团长站在船头大声的动员着,一想到宝藏中那无数的金币,原本有些犹豫地佣兵们一个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卫哨探路!”团长提起他的长柄战斧,一挥手:“上!”
几个腿脚灵快的佣兵拎着兵器先行钻进了森林,其他人都取出武器,围成一个松散的防御队形,跟着团长一起进入了黑暗森林中。
阿芬纳琉斯远远的躲在树*佣兵团的行动完全看在了眼里,在他的几个手势下,十几个追随者除了腿脚不好的文德班尔斯都钻进了森林去监视佣兵团的动向,而阿芬纳琉斯则自己带着文德班尔斯偷偷向停泊在岸边的小船靠了过去。
小船被佣兵们用一根粗绳栓在钉在河岸上的木桩上,三个佣兵被留下来看守小船,这毕竟是大家唯一的交通工具,容不得闪失。
文德班尔斯留在远处继续监视,阿芬纳琉斯一个人慢慢借助树木的掩护尽量的从侧面接近小船。
他将腰里挂着的三个小木瓶中的一个绿色瓶子打开,将三只用黑翎做成的箭探进去沾了点里面的溶液,这是绿蜘蛛的毒液,可以瞬间麻痹倒一头强壮的野猪!
将三只箭准备好后,阿芬纳琉斯慢慢从树后探出头来仔细观察了一下三个佣兵的位置,然后平心静气的深呼吸了一下,拿起一只箭搭在了弓弦上。
他的位置距离小船还有几十米远,河面上风不小,也只有用黑翎白头鹰的坚硬尾翎做成的箭支才能保持住精准度,不过这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手的话佣兵砍断绳索,怕水的阿芬纳琉斯就只能眼看着小船漂走。
瞄准,屏息,矫正,阿芬纳琉斯的动作流畅标准,常年不懈的苦练让他将射箭的技能已经练成了习惯,甚至比呼吸更自然。
嗖!第一支箭划破风的阻碍飞快地向船头靠近绳索的佣兵飞去,紧接着另两只箭也先后飞向船上另两名佣兵。
都注视着团队消失方向的佣兵根本没想到团长刚走自己就会遭到袭击,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黑色羽箭扎在了身上,甚至练个警告都没有发出,三个人就像木头一样栽倒在船板上,绿蜘蛛的毒素及其猛烈,半个呼吸间三名佣兵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阿芬纳琉斯看见三个佣兵倒下,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有了船,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部分。
他回头向着森林里吹出一串犀利的尖鸣暗号,那些追随者会收拾那些钻进森林的佣兵的。
一盏茶的功夫,森林里响起回应的哨声,追随者已经将所有佣兵都射倒了,除了几个运气不好的佣兵要害部位中箭直接挂了,其他的人都中了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