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一边说话,一边让人给他换身干爽的衣服。
秦佑安果然去另一边的房间换衣服去了,秦姝刚才也被小苍甩了一些雨水,也去了里面的卧室换了一身衣服,重新梳洗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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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出来后,发现佑安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起居室的榻上,正就着灯光,拿着一本书在看。看得是秦姝放在东次间书架上的书。
秦姝的起居室是在大堂西边的房间。
东边的房间,东次间是书房,里面的东稍间是一间卧室,床铺、箱柜、桌椅俱全,不过没有人住,只放了佑安的一些换洗的衣服之类的东西。
书房里的书,除了一些经史子集,以及搜集的一些珍本之外,还有秦姝从空间里抄录的一些书。
空间里的书,秦姝自然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而且大都是简体字,所以她只能重新用繁体字抄写一遍,制订成册,再给佑安看。
秦姝现在就专门抄录一些比较实用的书籍,比如,旱灾、涝灾、水患、瘟疫等天灾人祸的处置办法,可惜,这一类的书籍,她收集的实在太少了,她全都翻遍了,抄录下来,也不过薄薄的两册书而已,而且还未必都能用得上。
所幸,因为空间有土地的缘故,她打算种地,倒是买了很多种植类的书籍,她就抄录了一些介绍各种农作物的书籍,起源、农作物的形态特征、如何种植,如何食用等等,介绍的十分详细。尤其是那些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传入中原的农作物还有蔬菜和水果,更是详细,甚至配上了插图。最重要的是,而这些农作物或者蔬菜的种子,她空间里基本都有收集。
而佑安现在正在看的,就是这样一本介绍各种农作物的书。
这本书,秦姝刚抄录完成不久,这段时间佑安又太忙,秦姝还没来得及给他,没想到他自己就看到了。
秦姝轻轻走过去,伸手将书从他手中夺过来,说道:“吃完午饭再看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秦佑安在有人夺自己手中的书的时候,忍不住沉下了脸,一听到是秦姝,他刚刚那股被打扰后的怒火和戾气,还没完全生出来,就彻底熄灭了。看向秦姝笑道:“也好,儿子早就饿了。”
虽然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盯着秦姝手中的那本厚厚的书籍,露出几分不舍之意。
秦姝轻笑一声,将书还给了他,说道:“谁还抢你的东西不成,本来就是打算给你的,你自己收好吧!”
秦佑安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将书又接了过去,看起来竟然十分憨厚,口中说道:“谢谢娘。”
秦姝让人在厅里摆饭,母子二人入座。
两人也不是奢华浪费之人,也就六菜一汤而已,荤素搭配,有凉菜,有热菜,算不上精致,却分量却很足,主食是米饭,若是还不够,还有青菜大肉包。
秦佑安的胃口一向大,基本剩不下多少东西。
然而这一次,他吃了几口后,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手中被咬了两口的肉包子,怔怔地出神。
他突然想到,前世这个时候,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混混而已,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更别说肉包子了。
后来,他就投靠了徐召廷,当了他的亲兵,立下几次功劳后,被他招为婿,娶了他的义女。
娶妻之后,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那种幸福感,他至今都难忘。
所以,在他眼中,也只有沈静芳才是他的妻子,其他女人再好,也比不上她。
这一世的情况早已跟前世不同,即便娶了沈静芳也无法带给他多少助力,甚至母亲还不太喜欢她,可他依旧义无反顾地娶了她。
哪知道,沈静芳竟然跟他印象中那个完美的皇后,相差了那么多。
尤其是在对待母亲的问题上,更是让他失望不已。
他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化那么大。
百善孝为先。
对母亲,她不是应该恭敬孝顺,事事以母亲为先吗?为什么私底下,她却时时想着与母亲争锋,戒备至此呢!
何况,母亲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甚至对她甚为宽容。
她这么做,哪配得上“贤良淑德”这四个字?哪配得上“一代贤后”的称谓?
“怎么了?”秦姝见他停了下来,诧异问道。
秦佑安回过神来,对她笑着摇了摇头,三两口将剩下的大半个包子吃光了。
秦姝知道他有心思,却也没再问。
两人吃完饭之后,重新在起居室里坐了。
秦佑安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母亲,那沈氏……”
“沈氏怎么了?”秦姝噙着淡淡地笑意问道。
秦佑安叹了口气,说道:“儿子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儿子十分羞愧……”
他执意要娶回家的女人,却不肯真心真意地孝顺于母亲,反而还暗暗筹谋算计她。
他本以为,她会像他那般,孝顺母亲的。
因为她一向是喜他所喜。
即便他看上的美人,她也从不亏待,甚至比他想得还要周到。对他的庶子庶女,也都一视同仁,公正公平不过。
就是他厌弃的那些女人,想要杀了她们,她也会替她们求情。
如果他有做错的地方,她还会温柔地劝解他。
所以,他一直很敬重她。
秦姝抬眸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又深切了几分,柔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见佑安要解释,秦姝却打断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句真心话,沈静芳嫁进来之后,做得很不错,可谓是面面俱到,对我孝顺,对你尽心尽力,对下人和善,又替我分担了不少辛苦,虽然对我的恭敬远大于亲近,不过,我对她也颇为满意了,至少她聪明能干识大体,又不是个多事之人。”
说到这里,秦姝笑了一下,说道:“原本我以为,我们会这样相处下去。就算无法像亲母女那般亲近,至少也可以和乐融融,相安无事。”
“可惜我们到底是性格不合,婆媳关系,又十分复杂,即便表面和乐,私底下也难免相互试探、戒备。她会这么做,无可厚非。”秦姝看着儿子继续说道,神色早就没了那日的愤怒,反而带着几分释然。“既然我都无法将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又怎么能强求她这样对我呢?”
“娘……”秦佑安听到这里,不由越发羞愧。他皱起眉头,说道:“您说的婆媳关系,儿子是不懂。儿子只知道,她不孝顺,就是她不对,这世上没有婆婆要迁就儿媳妇的道理。她就算无法做到像儿子这般孝顺您,也不该私底下有什么小动作,这是儿子绝对无法容忍的。光凭这一点,她就已经很失职了。”
说到这里,他的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满。
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沈静芳。
若非当初他一定要娶她,又哪会发生这种事?
这世间,总会有真正贤良淑德,又真心孝顺母亲的女子。
比如他前世的萧贵妃,就是这样一名真正贤良女子,就连沈静芳都曾经夸赞她为贤女子,自己所不及。
萧氏也是他前世册封的唯一一个贵妃,他对她的看重,仅次于沈静芳。
萧氏是他手底下一名大将——萧鸿基的大女儿,这一世,萧鸿基也投靠了他,只是时间尚短,还需要积累军功,才能崭露头角。
如今算来,萧氏也快及笄了吧!
前世,萧氏嫁给他的时候,已经十八岁了,原因就是她母亲去世,她守了三年孝,才拖到这么大。
秦佑安暗暗思索着,是不是要把萧氏趁着她娘还没死的时候,提前娶进来。
秦姝不到自家儿子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在自责懊恼,又安抚了两句,说道:“好了,事情都发生了,她也受到了教训,你也不必耿耿于怀了。”
如果她不满沈静芳,难道还要休妻不成?
她有错,但错不知此。
顿了顿,秦姝又说道:“而且,我听说,沈氏生病了,似乎还挺严重的,她到底是你嫡长子的母亲,你还是去瞧瞧她吧!我不希望你们因为这件事闹得太僵。”
“好吧!”秦佑安似乎有些不乐意,然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又答应了下来。
说完了这件事,秦佑安又拿出秦姝之间抄录的关于农作物的书籍,翻到番薯那一页,问秦姝道:“娘,书上说的这种名叫番薯的食物,产量真有那么高吗?”竟然至少有十石的产量。
要知现在的粮食,收成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到三石的产量而已。
而这番薯,不但亩产量高,甚至还能一年种植春、夏两季,而且还耐旱,抗病性强,抗虫害性强,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若是有了这番薯,不知道能救活多少人。
其实,秦姝这还是少写了,谁让古代没有化肥呢!即便如此,番薯亩产量上千斤,也是很轻松的。
秦姝说道:“应该没有错。”
番薯,一开始只有南美洲才有,其他地方都没有。
至今尚未传入大焱。
当然,秦姝空间里是有的。
见到秦姝点头,秦佑安十分激动,“那这番薯……母亲见过吗?从哪里才能找到它?上面写的南美洲又是在什么地方?”
秦姝轻轻一笑,用清澈而又柔和的眼睛看着他问道:“娘这里就有,你想吃吗?”她还在空间里试着种过两次呢,亩产量的确非常高,都快有上万斤了,她种了两次就没有再种了。
秦佑安眼睛刷地一下亮了,就像小时候听到要吃肉时一般,连连点头道:“想吃,当然想吃。”
只是刚说完,他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惋惜,可惜,现在的江山,还不是他的江山,何况,如今也不是推广的好时机。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期待之情,不由降低了不少。
但他还是想要尝一尝,番薯是什么味道。
“那就等晚上那顿饭吧!”秦姝笑道。
“好吧,听娘的。”秦佑安有点不舍地说道。
他其实很想现在就尝一尝。
然后,他又想到一件事。
既然娘亲这里,连番薯都有,那书上的其他的农作物也有了。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
果然,秦姝又点了点头,说道:“大部分都有。你若是什么时候需要了,告诉我就是了。”
秦姝决定告诉他,也是因为佑安如今的势力,足够护住这些东西了,不必再像以前那样生怕给自己引来灾祸。
秦佑安尽管心里十分兴奋和激动,但他的脑袋还是清醒的,这件事非同小可,绝对不是想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感激地对秦姝说道:“谢谢娘亲。”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秦佑安打算要走,秦姝忽然喊住了他。
在儿子疑惑的目光中,秦姝转身去了里间卧室,出来时,手中拿了一个苹果一般大小,红彤彤看起来很漂亮的东西。
秦佑安见状,心脏突然急速跳动起来,他刚才在书中看过这种东西,上面还画着图画,因此,他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现在看到实物,不由兴奋了起来,问道:“娘,这是……”
秦姝将手中洗干净的西红柿递给他,说道:“这是番茄,又叫西红柿,是一种蔬菜,可以炒着吃,炖肉,做汤,凉拌着吃,你也可以直接吃,你先尝尝吧!”
房间里只有母子二人,路青苗站在门外警戒,丫鬟也在外间。倒也不怕别人发现。
秦佑安接过西红柿,用一种非常认真的目光打量了一番之后,才放到嘴边,试探着小小地咬了一口,结果只咬下最上面一层皮来。
秦姝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这么斯文地吃东西。
秦佑安见状,也觉得有点赧然,当即张嘴大咬了一口。
刚吃到嘴里,他就皱了下眉头,似乎有点不太适应这个味道。
然而咀嚼了两下后,他就舒展了眉头,眉目间透出几分欣然。
吃完之后,他满意地说道:“酸甜适中,清香爽口,不错。”
随即,他又期待地看向秦姝,说道:“不知道做成菜会是什么样?”
秦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晚上给你做。”
秦佑安这才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了。
秦姝目送他离开,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想到自己藏起来的那封信,又微蹙眉头,默默一叹,她到底还是没能把这件事告诉他。
出了秦姝的院子,秦佑安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
外面还下着雨,他身上穿着油绸做的雨衣,头上打着伞,脚蹬特制的防滑雨靴,带着几个随从,去了沈静芳的院子。
“大元帅!”因为下雨的缘故,下人们也都在廊下躲雨,看门的婆子也不例外,见到大元帅,都慌忙过来行礼。
所幸,大元帅根本没在意她们,直接向房门走去。
他的几个随行的护卫也到了廊下躲雨。然后就被院子里的下人拉到厢房里喝热茶去了。
不过,他们都一直盯着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在大元帅喊人或者出来时,也好第一时间迎上去。
而里面的沈静芳也已经得到了消息,秦佑安进来的时候,她刚刚披衣下床迎接。
“元帅,您来了。”她微微行了一礼,含笑说道。
对于丈夫的到来,沈静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至少,他的心里还有她这个妻子,不是吗?
秦佑安淡淡地应了一声,打量了她一眼,坐下之后说道:“身体如何了?”
沈静芳恭敬地道:“劳您费心了,妾身并无大碍……咳咳……”
话未说完,就咳了起来,却坚持说道:“双喜,上茶!”
其实,她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神色憔悴,嘴唇发干,呼吸粗重,就连走路时,都有些不稳,看起来摇摇欲坠,每走一步,似乎都像是踏在刀尖上一般,但她依旧好像若无其事一般,强撑着招呼他。
秦佑安见状神色有些不快,但想到她一连跪了三天,到底还是说道:“先坐下吧!”
“谢元帅!”沈静芳谢过之后,也没客气,就在秦佑安对面下来。
“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佑安问道。
恰好双喜上茶上来,听到秦佑安的询问,正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家夫人抱屈,就见自家夫人警告性地看了自己一眼,她这才压下到了唇边的话,抿着唇退到一旁。
沈静芳低眉顺眼地说道:“郎中说,就是有些着凉了,养几天就会好了。”
秦佑安“嗯”了一声,也没多问,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养着吧!”
沈静芳应了一声,对于丈夫的冷淡,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口中还说道:“大元帅是来看望旭哥儿的吧!他应该也快醒了,我让奶娘将他抱过来。”
秦佑安微微颔首。
没一会儿,奶娘将旭哥儿抱了过来,他果然醒了,瞪着一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
秦佑安见到儿子,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还逗弄了他一会儿。
又问了奶娘几句话,比如一天吃几次奶,尿几次,闹不闹腾等等。
奶娘都一一回答了。
旁边,沈静芳见到丈夫如此重视自己的儿子,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幸亏,她还有儿子。
就算大元帅生她的气,也不会彻底跟她翻脸。
秦佑安看过儿子之后,便让奶娘将他抱了下去。
秦佑安收回目光,又看向即便生着病,依旧噙着笑意,端庄大气的沈静芳,淡淡说道:“你既然生了病,就不太方便照顾好孩子了,不如将旭儿交给母亲照看一段时间。小孩子身体弱,莫被你过了病气。”
一听这话,沈静芳顿时大惊失色,她猛然站了起来,忍着膝盖传来痛楚,惊恐地哀求道:“大元帅,万万不可。”
秦佑安看向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冷声道:“为何不可?莫非,你还怕母亲会害了他不成?”
沈静芳心中一惊,连忙否认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怕母亲太过操劳。母亲已经够忙了,再照看旭哥儿,怕是精力不济……”
秦佑安说道:“你多虑了。有奶娘照看孩子,母亲不会花费太大的精力的,难道你宁愿孩子跟着你一起生病,也不愿意将他送到母亲那里去?”
说到这里,声音里已然十分不悦。
她就这么信不过母亲吗?
沈静芳心冷不已,胸口一阵紧缩,眼前发黑,感觉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欲坠。
“夫人……”双喜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焦急中,又透出几分悲愤之情。
这必定是太夫人的要求。
夫人不过是拉拢了一下她身边的人,她就要挖夫人的心肝。
简直是睚眦必报,蛇蝎心肠。
夫人怎么如此命苦,竟然摊上这么一个婆婆。
双喜一边疼得眼泪直掉,一边又怨恨太夫人狠毒。
沈静芳狠狠咬了下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至于晕倒,她看着一脸冷漠的秦佑安,哀求地说道:“元帅,旭哥儿是我的命根子呀,你抱走了他,可让我怎么活?你若是要妾身死,一句话就够了,何必用这种方法来逼我呢?”
秦佑安脸色铁青,他站起身来,看着沈静芳,负手说道:“本帅不过是将旭儿送到母亲那里养几天罢了,又不是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你用得着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吗?”
“元帅,旭哥儿他还那么小,他真得离不开我呀!”沈静芳终于落下了眼泪,悲戚地说道。
秦佑安气极反笑,前世,他可没少抱其他人的孩子给她养,她从来都没让他失望过,现在不过是将她的孩子,抱给母亲养几天罢了,等她病好了,就抱回来,她却宁愿死都不肯。
“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母亲,也不信任我!看谁都像是要害你的孩子。你既如此不识抬举,以后可别后悔!”
秦佑安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沈静芳也支持不住了,瘫软了下去。
“夫人——”一种丫鬟婆子上前,扶着沈静芳在榻上躺了下来。
沈静芳躺好之后,眼睛却在流泪,身体疼,心里也疼,口中说道:“我自然知道将孩子交给婆婆教养,是抬举我,对孩子也有很多的好处。若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婆婆刚刚厌弃了我,我怎么敢将旭儿交给她教养?元帅那么孝顺,又那么维护她,她若是不肯将孩子还给我,元帅难道还能逼她不成?”
到时候,她的孩子,恐怕就要不回来了。
她不敢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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