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要我的命呀!”秦杏娘闻言大惊失色,顾不得自己额头上被果盘砸破的伤口,冲着秦佑安呼喊道。
却再也不敢说,自己是秦佑安亲姐姐的话了。
别说丈夫和婆婆不会饶过她,就是她自己,也因为早已经过惯了被人伺候的富贵日子,不可能再习惯以前那种连饭都吃不饱的贫穷生活了?
秦佑安这话,恰恰点到了她的死穴。
她为什么锲而不舍地想要巴上大元帅?为什么看秦太夫人不顺眼,不就是想要长长久久地富贵下去吗?
但是,因为秦太夫人的关系,弟弟根本不愿意跟她亲近,也不愿意与她相认,只肯将她当成一个远房亲戚来对待,她岂能甘心?
她是大元帅的亲姐姐,自然应该有身为姐姐该有的待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做个普普通通的富户。
其实,刚刚相认时,秦佑安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不是不明白,她只是不甘心,不愿意明白而已。
她亲爹秦屠夫将弟弟过继给了别人,严格说来,弟弟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人了。他又是被秦太夫人教养长大的,生恩不如养恩,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秦佑安认她为母,奉养她,孝敬她,都是应该的,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若是大元帅不奉养她,才会让人戳脊梁骨呢!
她也想过要跟秦太夫人和睦相处,奉承她,巴结她,好让她在弟弟面前给自己说几句话,可是一看到她,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替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不值——
母亲去世了,她才是大元帅最亲近之人,太夫人不过是不相干之人罢了,只是因为幸运,养了她弟弟几年,她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夫人,被弟弟奉养一辈子。就连她这个大元帅的亲姐姐,都不得不去巴结奉承她。
想想都觉得难受。
她并没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当然,她也取代不了,她只是想要得到自己应得的一切。
原本她还以为,弟弟对秦太夫人,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而已,碍于名声,不得不如此,弟弟心里应该也愿意亲近她的。
养母再亲,还能亲得过亲姐姐?
血缘关系,才是割舍不断的。
只要她拿血缘关系大作文章,太夫人为了息事宁人,也该退让一二,接纳她,不再阻拦弟弟亲近她。
至少也该承认她的身份,到时候,她面前秦太夫人时,地位也不会差太多,太夫人面对她时,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了,她心里也就平衡了。
可是,秦太夫人,却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她,防她像是防贼似的,不但不肯让她进帅府的门,甚至还不肯让大元帅去帮她。弟弟只能借助弟妹的娘家人来帮她渡过难关。
她简直就成了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她心里岂会平衡?
于是,她便听从了徐夫人的建议,闹上门来,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没想到,弟弟竟然会为了秦太夫人,不认她这个姐姐了。
她现在才恍然发现,原来弟弟之前跟自己说得都是真的,他是真得孝顺、亲近秦太夫人,也是真得不待见她,厌烦她,不把她这个姐姐当一回事。
如今,为了太夫人,他宁愿不要她这个姐姐,只因为她对太夫人不敬。
若是她早知道如此,她怎么会上门讨人嫌?
现在可好,东西都被收回去了,让她以后可怎么办呀!
想到这里,秦杏娘哭得更加厉害了,恨不得捶胸顿足,表达自己的后悔之心。
在得知弟弟真要舍弃自己时,她后悔了。
看到秦杏娘的下场,原本因为太夫人不是大元帅的亲生母亲,而起了一点点小心思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有任何想法了,老老实实地眼观鼻鼻观心。
其实,是不是亲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大元帅的态度。
只要他当太夫人是亲妈,对她孝顺有加,就没有人能影响到太夫人的地位。
这个道理,外人能看得明白。
但有些人,就未必能看明白了。
比如,沈静芳,比如秦杏娘。
沈静芳早就厌倦了在徐家那种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日子,不想嫁人后,还是如此。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她想要支配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被人支配。嫁到秦家后,她的某些想法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而秦姝的放权,更是无限催生了她的野心。
一开始,她还很小心谨慎,明面上依旧对秦姝恭恭敬敬的,但是在知道她并未自己的亲婆婆之后,做起事来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两人一个自恃是明媒正娶,认为自己才是帅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一直想将压在她头上的太夫人给搬开,成为真正的、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另一个则是觉得自己是大元帅的亲姐姐,没道理还不如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不甘心好处都被她给占了。
正因为她们这种想法,她们才会对太夫人心存不满,进而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弟妹,你快救我呀。”秦杏娘绝望之下,忽然瞥见了坐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沈静芳,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向她求救道。
沈静芳心中一惊,忙抬起头来,看到不少人都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知道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否则,谁知道,她会不会愤恨之下,将自己和徐家都供出来。
所以,即便是做做样子,她也一定要帮的。
因此,沈静芳站起身来,忧心忡忡地对秦佑安劝解道:“大元帅,这样的惩罚,对秦夫人来说,是不是太严重了?若是您将赐给他们的东西收回,他们家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两个孩子还这么小,就是为了他们,也该给他们留条活路才是呀……”
她这是利用秦杏娘的两个孩子搏可怜。可惜,秦杏娘的一双儿女,已经被带下去看花灯去了,根本不在这里,否则,更加有效果。
孩子,总是让人心软。
秦杏娘感激地看了沈静芳一眼,又连连点头,或许想到了自己孩子也要跟着受苦,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此时,一旁坐着的赵涵秋忽然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毫不客气地说道:“夫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以前没有大元帅帮扶,他们不也是过得好好的,怎么以后就不成了?如今应天府被大元帅治理得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也好过多了,他们有手有脚的,还怕养不活自己?咱们元帅是他们爹还是他们妈呀,就合该白白养着他们?只冲着这个秦氏敢对太夫人大不敬,什么惩罚都是应该的。这点教训,已经够便宜她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这么做,将太夫人又至于何地?难道在你眼里,太夫人就活该受辱吗?”
她以前还需要顾忌沈静芳的地位,既然不喜她的为人,也愿意跟她和睦相处,她落魄了,她也没有落井下石,可是现在,沈静芳自顾不暇,还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实在是让她看不惯,真当自己还是帅府的女主人呢!
在她看来,沈静芳几乎没有了翻身的可能,她也就不必顾忌什么了。给自己出气的同时,顺便还能讨好太夫人和大元帅,何乐而不为呢!
秦姝闻言,倒是对赵涵秋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姨娘虽然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却快人快语,敢作敢当,对自己从没有不恭敬的时候,还特别懂得审时度势,这一点,萧如萱就不如她了。
赵涵秋见状,眼睛一亮,唇角翘起的弧度又大了一些。
梁诗兰轻飘飘地看了赵涵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在她看来,赵涵秋就是讨好太夫人的马屁精而已。
萧如萱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赞许之意。
不得不说,赵涵秋的话说得极有道理,连秦佑安也听进了进去。
他冷冷地看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沈静芳,用失望至极地语气说道:“你连秦氏的一双儿女,都会如此操心,为什么就不肯对太夫人上点心呢?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呵呵,莫非在你眼里,他们比母亲还要重要不成?”
沈静芳有口难辩,她并不愿意在这时候开口的,可是,秦杏娘的求救,她又不能置之不理,真是让她进退两难。此时,她心里也有些埋怨秦杏娘。
明明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偏偏就办不成?还得连累她在众人面前跟着一起丢脸。
她甚至能感觉到其他人落在身上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
“大元帅息怒,妾身绝无此意,妾身对太夫人一向心存敬意,从没有半点不恭之心。”沈静芳只好屈膝向他请罪,避重就轻地说道:“妾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犯下的错,何必连累到他们?”
“巧言令色!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我看你禁足的这几个月,根本没有半点反悔之意。”对沈静芳的话,秦佑安根本不相信,因此毫不客气地说道。
一听这话,秦佑安的那些妻妾们,不少人都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有些人,还不小心轻笑出声,又急忙掩饰住了。
沈静芳见秦佑安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被那些贱妾嘲笑,简直羞愤欲绝,脸颊发烫,胸口发闷,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想要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秦杏娘见状顿时急了,忍不住说道:“弟妹,你可不能不管我呀,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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