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反应快,拎着赶将鞭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我操你们姥姥,谁敢碰老子仙堂一个手指头试试?老子废了他!”
这小子上学的时候有两大爱,一个爱吹牛,一个爱打架,而且打架基本没怎么输过。
他身子壮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往那儿一站就是个铁罗汉活金刚,还真唬住了一群小青年,愣是没敢直接动手。
先前跑掉的那个小瘪犊子跳着脚的喊:“哥几个,给我干他!他们就俩人,有啥可怕的?打坏了算我的!今天我必须废了他俩!”
一听说我们就俩人,那十几个小青年似乎心里又有底了,挥舞着棍棒,呜嗷喊叫的就冲向了我和陈刚。
陈刚怕我吃亏,飞起一脚先踹开了奔着我过来的黄毛,紧接着抡圆了赶将鞭就是一顿乱舞,“用不着俩人,就你爷爷我一个打你们一群都富余!”
我吸腹收腰躲过了陈刚的一记肘拐,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把我当文弱书生了,想一拐子把我怼屋里去躲着。
也是,高中四个铁哥们里我最小,他们都把我当小老弟护着,打架斗殴的事儿从来不叫我。
而且有谁找我麻烦,他们都替我出头摆平,所以高中三年他们一次都没见我打过架,理所应当的就把我当成了需要被保护的对象。
可说句实话,就这十来个打扮的跟五彩斑斓鸡似的小子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不管咋说咱也是南山打过狼,北岗斗过虎的实力选手。
我正要冲出去加入战斗,身体猛然被撞的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儿。
接着就是一道香风拂过,来看事的那个姑娘如只发了怒的母老虎般冲到了小瘪犊子跟前,扬手就是一顿大耳刮子,直接把那小瘪犊子给打蒙圈了。
姑娘边打边骂:“你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小王八羔子,姐差点就让你们全家给害了,你还敢跑这儿来找茬?我告诉你陈健,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两个救命恩人一根汗毛,姐回头就能把你家拆了你信不?”
不用问,听这腔调就是正宗的彪悍东北娘们,我暗暗在心底给她竖起个大指的同时,一个飞踹将奔过来的社会小青年给踹出去,紧接着也投入到了战斗中。
看到打架,我的两个护身报马眼睫毛都要乐开花了,一个“嗖”的蹿进了陈刚的身体,另一个瞅了半天,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诡诈诡诈的,在那群社会小青年的身上就蹿腾开了。
别看都是得道的仙家,可这二位是典型的好战分子,看见有人打架脑袋削个尖的往进钻。
这一打可就热闹了,那群社会小青年怎么都想不通,怎么打着打着,自己人还打上自己人了呢?
接着叫骂声就响了起来:
“我操,老六,你他妈瞎啊?看清了再打啊!”
“小生子,你他妈往哪儿削呢?人在那边呢!”
“哎哟我的命根子,我操你大爷,李来财!”
“妈的谁给我开瓢了?我操,老朱!”
“……”
其实按战斗力来讲的话,有黄家两个仙儿加入,不到一分钟就能结束这场混战。
可这俩人没正形,最近又闲得发慌,全当取乐子了,这才一直拖了十来分钟才把所有人都干趴下了。
打完收工,黄九幽和黄九童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吊坠中,嘴上还抱怨起来了:“也太不抗揍了,真没劲!”
显然这二位是没打过瘾,可地上躺着的那些人经不起他们玩了,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只能悻悻的收手了。
我也没管地上那些直哼哼的人,而是看向了正激烈争吵的小情侣。
姑娘稳占上风,唾沫星子喷了小瘪犊子满脸,骂的他一脸茄皮子色,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
这小瘪犊子可能从小到大都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忍耐很快就达到了极限,抡起巴掌照着姑娘的脸就扇了过去。
我一看那姑娘要吃亏,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清冷的街道上突然刮来一阵阴风,卷着街道上的尘沙直迷眼睛。
我抬头看了眼西边,最后一抹夕阳已经坠入大地,天——黑了!
“咯咯…咯咯…”
一阵诡异的孩童笑声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紧接着几缕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陈健的身体,然后他打人的动作就停止了。
看事儿的姑娘这时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嗷的一嗓子掉头就跑,直接躲到了我的身后,“大…大师…他…他…他们来了!”
这姑娘被折腾有一段时间了,被冤魂磨的运势都快没了,阳气弱的风一吹都快散了,所以也能看见这些东西。
看她吓的上下牙齿都直打战了,我就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指了指身后,“你要害怕就先进屋去。”
其实这些血婴找到了正主,于她已经没什么危害了。
但这玩意儿普通人谁见了不害怕呀?
姑娘还挺倔,一听我让她进屋把胸脯挺起来了,“我…我不怕,就是…就是有点冷。”
眼看着陈健眼珠子直了,嘴角诡异的咧着,后脚跟也翘起来了,还不时发出类似孩童的“咯咯”笑声,我也没功夫管她了,对着那些个血婴开口:“要办事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界。”
刚刚打完架,人要是死在我门口,我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听完这话,那些个血婴好像不高兴了,操纵着陈健的身体,脑袋猛地转了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珠子正对着我,满是愤怒。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事儿?你不是想收了我们吗?那就试试看咱们谁的本事大!我们今天就让他撞死在你这里,看你能拿我们怎么样!”陈健嘴里发出机械而又阴冷的孩童声,配上他那张死灰的脸,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我挺同情他们的,没见天日就被堕掉了,可一看他们这蛮不讲理的样,我就火了,“那你试试看!还反了你们了呢!真以为游荡在世间几年就都有道行了?不就是血婴吗?你再煞气冲天到我这就一鞭子的事儿!”
血婴不信邪的撇撇嘴,也没说话,操纵着陈健的身体就向着玻璃门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