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有自己的车。
虽然是个二手车，但足够了。
他毕竟是刚入行。
但新人不代表他不行，还是那句话，只能肯努力，没有蹲不来的料！
虽然他开局选的就是地狱难度——
想要拍大魔王真的很难。
但他坚信老师的另一句话：“高风险高收益！”
何况——
他发现了，拍江阳的记者挺少的。
只有一个狗粮侦探的自媒体账号，时不时地拍一些，但那些照片一看就是官方人拍的，那推主即便真是记者，那也是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
他跟着江阳的车一路。
接着。
他拍到了李鱼夫妇进了日料店，估摸着大魔王又想换着花样吃鱼了。
等他们从日料店出来以后，车子又启动，到了京都内奢侈品云集的商城。本来，杜宾以为至少能拍一下大魔王扫街之类的照片了。
谁知道——
李鱼夫妇进了积木店。
江阳觉得超跑模型跑都不会跑，玩起来没意思。
他听说这种乐高汽车模型，只要有足够多的乐高电机，还有一个电控模组就可以让车模自己动起来，甚至实现自动开门，照亮车灯等等。
他就是来买这些的。
所以——
杜宾看到，江阳同店员在交流。
李鱼带着助理坐在店里休息区，手里拿着平板，时不时用笔在上面勾画几下。
“这——”
杜宾拍了几张以后忽然明白过来。
他不是来拍狗粮的。
他分析过，就拍狗粮这条路，狗粮侦探还是狗头侦探那个账号已经吃到头了。
还是黑料好！
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要拍到黑料，他就可以快速积攒热气，然后开直播，再带货，再割韭菜了。
可——
这辆跑车的乐高在送过来时，说明书有两本书。
而——
江阳的改装是原来说明书上没有的，所以请教的问题有点多，耗时很长。
杜宾在外面等的都打瞌睡了，等一愣神醒过来时，见自己靠在旁边年轻人的肩膀上，这年轻人戴着耳机，耳机质量不大好，隐约听见是《Let It Be》。
杜宾忙坐正身子，“对不起，对不起。”
年轻人摇了摇头。
杜宾又看了看自己的目标。
李清宁依旧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在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在创作。
江阳同店员还在交流。
杜宾服气。
他只能说大魔王真的有耐心，跟着老公到这商场，不是逛奢侈品店，不逛街买衣服，竟然坐在玩具店待这么长时间。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没意思。
杜宾摇了摇头。
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
他听旁边兄弟还在听《Let It Be》，还叹了口气。
杜宾看了看年轻人肩膀有点湿——
他睡觉时有流口水的毛病。
他不由地问了一句：“兄弟，怎么了？”
年轻人摇了摇头。
杜宾：“跟女朋友吵架了？”
年轻人惊讶地看杜宾。
杜宾也惊讶的睁大眼，他就胡乱猜了一嘴，还真猜对了！
年轻人：“约会迟到了，女朋友不理我了。”
杜宾：“能体会。”
他能体会年轻人舔狗的心情。
忽然。
他想到一个办法：“你女朋友喜欢大魔王嘛？”
年轻人：“喜欢。”
杜宾：“那还有救。”
杜宾指引他去找大魔王要个签名。
年轻人：“大魔王？！”
杜宾：“嘘！”
他压低声音：“你不信，好好看看。”
年轻人看了看店里的李清宁，又看了看旁边的招牌，还有商场大横幅挂的广告比较一下——在这个商场里，不少奢侈品品牌如包、饰品等由大魔王代言。
年轻人在比较之后，越看越像。
不过——
现实中的大魔王感觉比广告上的大魔王更有气质。
杜宾：“你送个大魔王的签名当礼物，你女朋友指不定就原谅你了。”
年轻人看了看杜宾手里的相机：“懂了。”
他站起身，踟躇片刻后向乐高店走去，杜宾见他还没站在大魔王面前呢，江阳就走过去了。大魔王放下平板，站起来，在年轻人道明来意以后给他签了名，感谢他的支持——
然后。
杜宾看见年轻人在离开前，隔着店里玻璃，朝大魔王指了指他这边。
杜宾尴尬，想躲都来不及了。
江阳一看是他，举起手向他打招呼。
杜宾举了举手。
然后——
要不说摄影师都得要有壮硕的肌肉呢。
他这一举手打招呼，另一只手托不住相机，吧嗒，又掉地上了。
“这个——”
江阳见杜宾把相机捡起来，心想这要还能用，下次国产相机广告他都想好了。
但。
相机的广告想好没用，现在得想好螺蛳粉的广告。
他又回去同店员聊了一会儿。
在他觉得差不多以后，这才买了电机和电控模组从店里出来。
然后。
既然都来了，李清宁就拉着江阳的手，逛了一会儿商店，置办了一些衣服，李清宁几件，多得还是江阳的，李清宁特别喜欢给江阳打扮，看着江阳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然后帅滋滋的，她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只是——
正逛街呢，江阳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接听。
电话是王刚打过来的，“肖阳和侯兵吵架了，俩人现在家里一句话不说。你英姐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因为一个便利店的服务员——”
王刚现在又得上班，又得照顾英姐，然后这俩人，肖阳是早上出门早，晚上加班回的迟，侯兵送外卖，时间更和王刚不对，王刚有心无力。
他让江阳劝一劝这俩人，“瞅瞅怎么回事。”
“吵架了？”
江阳嘀咕一句：“好吧，我问问侯兵怎么回事。”
看一看身边的朋友就知道了。
每一群朋友里面都有一个主心骨，也可以说是带头大哥。
在江阳他们四个人中，江阳并没有因为长得帅就成为带头大哥。
他反而受肖阳他们照顾颇多。
无论是过年回家抢票，还是刚出院那年春节同学聚会挡酒之类的，全是肖阳在带头说场面话，帮江阳拒绝，肖阳就是江阳他们四个人中的带头大哥。
当初。
他们几个能在公寓租房住，全因为肖阳上了一个很烂的私人学校，有没有学历都难说的那种，然后上了两年多就出校门在京都闯荡了。
他那会儿在那个公寓租房住。等侯兵他们陆续毕业时来京都时，肖阳把他们接过来，让他们免费吃住，让他们在京都陆续找到工作，有了落脚地。
如果给他们朋友画个关系图的话，他们三个在外面，肖阳属于站中间的。
现在——
因为服务员，俩人就起冲突了？
江阳隐约记得侯兵说过，便利店的服务员喜欢肖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决定去看看。
李清宁也逛累了：“让霞姐送你去吧。”
她就不去了。
“不用。”
江阳坐地铁去，让霞姐送李清宁回去。
“好吧。”
李清宁让江阳办完事儿了，提前给她发消息，她去接他。
“嗯。”
江阳亲李清宁一口，在电梯口分别，独自一人去坐地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