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眼神中透着经历了杀戮后的酣畅,同时将一根手指放入嘴中回味着血的滋味,所有的苦艾村族人都崇拜的看着青年,不过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蛮烈则在一旁将几只受伤的沙狼解决掉,同时偷偷看向青年,目光里的畏惧又加重了几分,反倒是蛮暗,在看到青年这个模样,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木离看着青年的眼睛,总觉得在血红中透着些其他的味道,似乎是····一种落寞,悲伤。
元晴抓着阿公的手臂,看着青年的目光也带着害怕,阿公则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青年,随后带着元晴走向他,木离也跟在一旁。
阿公走到青年面前,当看到青年身上还未干透的血迹,以及哪触目惊心的一道道血痕,眼神里透出一些心痛,轻轻喊到“蛮启。”蛮启,木离心中默默记下这个疯狂青年的名字,青年的模样比木离大不了几岁,平凡的五官,平凡的身体,没有蛮烈健壮,没有蛮正高大,不过正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屠尽整个狼群。
大漠依旧是大漠,黄沙依然是黄沙,狂风席卷但永远吹不散着狂沙,也撼不动这大漠,蛮启孤零零的站在尸体堆上,风沙混着血液粘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有些灰头土脸,不过那双灼灼的眼睛却透过风沙直达人心,蛮启没有回应阿公,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公,眼神中没有其他族人看向阿公的那种尊重,甚至连刚刚战斗后残留的兴奋也逐渐退散,只剩下冷漠,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元晴躲在阿公身后,只留下一半小小的脑袋看着蛮启,蛮启在看到元晴时,冷漠的目光微微一动,随即一股遏制不住的愤怒从眼中点燃,阿公急忙张手将元晴护住,蛮启再次看向阿公,虽然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不过木离能清楚的看到哪一双眼睛中的滔天怒火,与一丝无根怨气。
从头到尾蛮启都未看木离一眼,也没有对三人说一个字,只是走到一旁,将自己的衣服捡起,穿在身上,默默走回村寨,当蛮启走到众人中的时候,不知是谁喊道“蛮启!”紧接着更多的人一起呼喊着“蛮启!蛮启!···”这一番战斗下来,所有人都将蛮启当作村子的英雄,蛮启却未理会任何一人,只是这样默默的走回村寨。
“他是?····”木离的目光跟着蛮启的背影,元晴从阿公身后走出来说到“他可是个怪人,几个月之前,还只是个寻常族人,也不知怎么了,实力和脾气都涨了不少。”元晴一边说一边吵着蛮启哼哼着挥着拳头,木离却看到一旁的阿公眼神中有些复杂,看来这其中定然有些曲折。
蛮烈几人开始带着族人打扫战场,在大漠,粮食与水源是最稀少的存在,虽然苦艾村与其他两个村寨一同守卫着一处绿洲,但是每次分到的粮食也只是面前足够众人温饱,像是面前这一大群沙狼,若是经过处理做成肉干,可是足够全村人吃上大半年了。
木离再次回到那个村中最大的房子,不过这次身边却少了元晴,这丫头不知道怎么,走到一半就偷偷溜走,只留下了阿公和木离二人。
阿公再一次坐下,眉宇之间却还是愁云密布,并未从刚刚的事情中走出,“外面来的朋友,有什么苦艾村能帮助你的,尽管开口”阿公揉着太阳穴,刚见面时的彪悍已经一扫而空,再加上刚刚一番大战,看出木离确实与之前来的那名修仙者一样,确认了木离的身份后,也就不在忌惮木离。
木离心里则是想着试炼之事,既然面前的一切都是幻境,哪自己留在苦艾村倒也无妨,说不定这苦艾村就是自己试炼的开始,再加上不久前的木离与苦艾村众人一同经历的那场战斗,让木离对苦艾村使用血气的奇怪法术充满好奇,木离的眼睛转了转说道“晚辈刚刚听元晴姑娘提到,苦艾村在不久前曾遭遇重创···”阿公听到木离的话先是一愣,很快便知道木离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你对我们的血念术也有些兴趣?”
“血念术?”木离心里说道,原来那种奇怪的法术叫血念术,不过脸上却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在下见苦艾村今日也遭受不小的损失,愿意留在苦艾村尽绵薄之力,绝不是为了贪图贵村的血念术。”木离现在说这些话已经脸不红心不跳,若是在曾经,木离是绝说不出这些话的,不过在玄苍派这些时日,还是让木离的性格发生了许多变化。
阿公笑着摇头,毕竟已经活了七八十年,木离的这点小心思还是骗不过阿公,阿公说道“并不是我们苦艾村小气,只是这血念术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能学会的。”阿公看着木离白皙的皮肤更是接连摇头,在他看来,木离想要学习血念术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先不说你的身体”阿公指着木离说到“血念术需要消耗大量的鲜血为引,你的身体太过虚弱,受不住的。”阿公并不知道木离身怀血煞之体,而木离心中清楚,自己的体质虽说比不上这些经年累月在大漠中的战士,但是也远超寻常修士,因此毫不在意的说道“晚辈愿意一试。”
“不但是身体要满足修习血念术”阿公苦笑着说道“这血念术是我们大漠蛮族特有的术,只有经历血池,受得住先祖的考验,才能唤醒血,成就念,方可修习血念术。”阿公说着拿起一旁的一壶酒喝下,“这是先祖给蛮族的恩赐,也是蛮族人的证明,你不是吾族人,又谈何修炼血念术。”
木离听到阿公的话,心里一沉,莫非这血念术与自己真的无缘不成,刚刚血念术的强大木离已经见识到,与自己的血煞之体可以说是契合万分,自己是绝不想错过的。
木离站在原地,忽然抬头看向阿公,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不知若是满族之外的人进入血池,会有什么后果,还望阿公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