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缓缓升起,那些为了生计而工作人们,开始忙碌了起来,原本空旷寂静的街道上,渐渐出现了行人的步伐,冷清了一晚的商铺,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扬州府驿站的某间客房内,刘华正站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鸡毛掸子,在空中来回挥舞,嘴里口若悬河的讲着金大大的《笑傲江湖》。
当他讲到令狐冲在酒楼里面跟田伯光打赌的情节时,看到郝印象和孙世东全都满脸投入的凝神细听,见郝印象又听上瘾了,于是他做了一个十分不地道的事情。
只见刘华将手里的鸡毛掸子“啪……”的一声敲在了桌子上,然后嘴里拉着长音说道:“二位听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咱们下、回、分、解。”
说完这句,刘华走下床来,喝了口水,然后一脸真诚的来到郝印象面前:“《笑傲江湖》就先讲到这里了,郝大哥,你今天还有事情,我就不留你了,有时间欢迎你再来扬州做客。”
郝印象正听的上瘾呢,没想到转眼间刘华就下逐客令了,看到时间确实不早了,他心中即急着回直隶,又想知道令狐冲和田伯光打赌的结果。
思忖了片刻后,郝印象对刘华说道:“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把我的“听瘾”勾上来了,你的故事却不讲了,但是我心里现在却痒的很,恨不得立刻知道后面的剧情。
这样吧,我花钱雇你如何?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去直隶,然后你就给我讲这个《笑傲江湖》,等你讲完之后,我再赏给你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五百两是不是少点啊?要不你在稍微涨点?”一听还能挣到五百两,刘华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可他担心如果自己表现出十分满意的样子,郝印象会反悔,所以他故意跟郝印象讨价还价。
郝印象有些无奈的看着刘华:“五百两银子你还嫌少?还想让我给你涨点儿,行,你说吧,涨多少?”
“五千两怎么样?”刘华秉承着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理念,随意说出了一个数字。可没想到,郝印象听到这儿后,二话不说,扭头就朝外走。
“不是……你……你……你别走啊,有话咱们慢慢商量。”见自己的大主顾被吓跑了,刘华急忙上前拽住郝印象:“我开个玩笑,想要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玩笑?我要是不走,估计你那个玩笑就变成现实了。”语气不满的吐槽了一句后,郝印象有些郁闷的说道:“我说兄弟,你是不是以为我身上的钱全都是白捡的啊?张嘴就是五千两,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玩笑,这只是一个玩笑,呵呵……咱就按你之前说的那价,五百两银子,谁也不许改了啊,我这就安排一下手头的工作,然后跟你去直隶。”
说完之后,刘华把桌面上的那些钱币全都装回了麻袋里面,他让孙世东一会儿去城隍庙那里,把这些银子,还给昨天打赏的那些人,然后让孙世东代替他给众人继续讲述《天龙八部》后面的剧情。
《天龙八部》后面的剧情,孙世东昨晚已经听过一遍了,完全可以把剧情给众人讲述出来了,由孙世东代替他为众人讲故事,也算是对那些听众有个交代了。
安排完这件事情,刘华将之前郝印象给他的那张银票放到孙世东手里,让孙世东给鲁木送过去,有了这笔钱,等鲁木把装修的材料准备齐全后,便可以去吴宅装修了。
刘华和孙世东都没有注意到,当刘华说到吴宅的时候,旁边的郝印象眼神一凝,大有深意的撇了撇刘华,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它处。
孙世东看着手里的银票,嘴里留着哈喇子说道:“刘大哥,你将这么多钱放在我这里,就不怕我拿着这些钱跑掉?这可是五百多两银子啊。”
“这才多么一点钱啊?兄弟,早晚有一天,哥哥要让整个大清朝的银子,全都跑到咱们手里来,跟那些钱比起来,这区区五百两银子算什么啊?”
说完这句颇具豪情的话语后,紧接着,刘华有些不放心的盯着孙世东:“臭小子,我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住,你要是敢拿着我的这些银子跑路,等我回来后,我赖到你们家去。”
嘱咐完孙世东,刘华环视了一下房间,出去跟驿站里的驿丞打了声招呼,将这几天住宿的费用全都交上,然后便跟着郝印象离去了。
刘华和郝印象刚离去不久,孙世东一手拿着刘华说书时的鸡毛掸子,一手提着装有钱币的麻袋,也离开了驿站。
在扬州通往直隶的官道上,刘华和郝印象共同骑着一匹马,两人坐在马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当郝印象得知刘华之所以会出来说书,是为了挣钱修缮吴宅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
“你说的吴宅,是不是十五年前吴仕云的宅院?我前期听说那座宅院闹鬼了,里面的鬼魂回来复仇了,不但深夜里有女鬼的哭声,甚至还有厉鬼连杀了十七名衙役。这么一座凶宅,你怎么还敢搬进去住呢?”
闻言后,刘华有些诧异的看着郝印象:“咦?你知道的挺详细啊?不错,前段时间的确是有十几名衙役在吴宅里面被杀了,不过,那根本不是什么鬼魂杀人,而是人为的,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刘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郝印象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有些郁闷的说道:“案件侦破后,我跟年大人讨来了这座吴宅,但它荒废的时间太长了,必须要重新修缮一下才能住人。
可是没想到,要想修缮吴宅,竟然需要一千三百多两银子,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我虽然是个从九品的典吏,可是这职务实在是清淡,既无办公场所,也无具体分工,甚至连俸禄都没有,平时吃饭喝水还得我自己往里面搭钱。
无奈之下,我只得在城隍庙那儿搭了个棚子,然后将我脑子里存的这些故事,一段一段的讲出来,靠这个挣点钱,要不然的话,我早晚得饿死。”
听完事情的经过,郝印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我离开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曾静?胡应忠?托合齐?呵呵……看来东宫那边快要乱了。”
轻声低语完之后,郝印象朝刘华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小子对侦破案件有几分天赋了?刘兄弟,我这里有一起案件比较棘手,不知道你能不能侦破?其实确切的说,这也算不上什么案件,只是找一个人而已,一个凭空消失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