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泉坐了起来,想起白天李医生为他看病的事,心情不能平静,他暗暗地说:“谢谢你们信任我,我将永远是这部伟大交响乐中的一个响亮的音符。”
李医生为他看病,让他很感动,他知道,一定是姓代的为了试探他们的关系,才让李医生给他看伤的。李医生给他治伤时,手有些颤抖,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却能感觉到李医生对他的关爱,如同父亲一般的爱。李医生是他的引路人,一直关心着他,此时,更给他力量。他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自由,但他已经满足了。
特务队长带着看守走了进来。让他起来。
泉问他们:“干吗?我的腿疼着啦。”
“你小子的命真金贵,司令答应送你去华东医院啦,有哪个犯人的命有你好,他们死了还不是死了。”特务队长说。
“这么晚了,去什么华东医院,不去。”泉有些警惕,他不相信姓代的会这么好,这样晚了还送他上医院,医生都已经下班了,他又不是急诊。再说,已经说好了明天去医院呀。
“不去也得去,这是主任的命令,要不,你妹子要和我们主任急了,还有,为了你,我们司令的宝贝女儿也和她爹翻了脸,所以,你不去也得去。”特务说着,并一挥手,看守拖起了泉。
“放开,我自己走。”泉甩开看守,拖着伤腿艰难地走着,他走出牢房,却看见冰凝,他有些吃惊,怎么让冰凝也跟着他,难道他们不放过冰凝吗?
冰凝一见泉走过来,便扶住他,兄妹俩互相喊了一声,冰凝扶着泉走出监狱,她还以为真的是送她哥哥去医院。
两人来到大门口,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
冰凝扶着泉走过去,特务队长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
冰凝问:“代筠呢?”
“什么呀,你哥哥是去看病,难道还要司令的女儿陪着吗?已经晚上了,司令不让她出门。”罗副官说着。
“不行,代筠说好了要跟我们一起去的,你们让她来。”冰凝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不上车,一特务让她闭嘴。还推她上车。
“妹妹,上车吧。”泉说了一句。他知道不是送他去医院,他很坦然,让妹妹上车。
冰凝看了看哥哥,点头。
特务队长递一个眼色,几个人走上来,将兄妹俩的眼睛蒙上。几个人把兄妹俩推上车。到了车上,特务们将兄妹俩捆了起来,兄妹俩挣扎着。吉普车开出了大院。
汽车行驶到一座别墅外停下,司令手下跳下车,从车上拉下冰凝,吉普车又开走了,司令手下带着冰凝走进别墅。冰凝知道哥哥没有下车,也不知道他们会把哥哥带到什么地方,她想喊,却喊不出来,眼睛也被蒙上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冰凝被司令手下推了进一间房内,取下冰凝头上蒙的黑布,并解开绳子。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干什么?我哥呢?”冰凝惊奇地问。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司令吩咐你好好休息。”司令手下对她说,说完把门关上,然后离去。冰凝扑到窗户边,看着外边。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来喊她一声:“小姐。”
“啊?你是谁?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冰凝问到。
“这是日本驻沪部队总司令岗田的别墅。”来人告诉她。
“啊?日本人的别墅,原来他把我送到这里了,那,我哥呢?”冰凝又气愤又惊奇,还有些害怕。
“我们就不知道了。小姐,我们司令非常爱慕小姐的美貌呀,你如果好好伺候我们司令,司令会大大有赏的。”来人说。
“你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你还有良心吗?”冰凝愤怒地问那人。
“小姐,你以为你多清高,是吗?你跟谁不是跟呀,你以为那人还爱你吗?是他把你送过来的。”那人轻蔑地对冰凝说。
“要我伺候日本人,休想。”冰凝气愤地说着。
“你好好想想吧,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你想跑是不可能的。”中年男人离去,冰凝坐在椅子上倒吸了一口气。
冰凝下车后,吉普车继续向前行驶着,泉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他的头昏沉沉的。吉普车到了龙华监狱,并开进了监狱的院子内,吉普车停了下来,看守从车上拉下泉,往牢房里拖着。
到了牢房,看守将泉解开绳子,取下他头上的布,将他推了进去,泉摔倒在地,铁门关上了。
泉慢慢坐了起来,他慢慢地能够看清周围。他看见角落里躺了一个男人,他挪过去,那男人昏睡着。他认出了那男子,很吃惊。
“啊。老耿。”
“原来,他把我送到了这里。啊,妹妹,我妹妹呢?”泉才知道,自己又到了另一所监狱,不过,遇到老耿,他心里要好过一点。因为他不是孤身一人了。
当天,泉被带进刑讯室。岗田亲自审讯他。
在乔本的宴会上,他与岗田是见过面的,当时他也不知道沈泉的身份,却觉得有些面熟。直到乔本那里出事了,他从乔本那里看到资料才想起他就是当年那位电影明星,他们日本军部邀请他和冰儿赴宴,可两人都没有去。而乔本公司出事,更让他和乔本分析出沈泉一定是中共特委的。乔本公司出事后,他们俩从明和暗斗变成了合作。因此,他们决定攻下沈泉。
虽然乔本不赞同用刑,可岗田却不听他的。岗田是武夫,他相信征服,还有,他觉得警备司令征服不了沈泉,是因为太仁慈了,用刑不够。量度不够,也不科学,一下就把人弄昏,甚至弄死,当然什么也得不到,他要慢慢来,和沈泉慢慢磨,时间长了,铁棒都能磨成绣花针,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