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董李茂一行,回到了特务连驻扎的山林中。
看到有很多女人跟随董李茂他们上山,特务连战士全都围了上来,很多还是没碰过女人的小伙子,尽管这些女人看上去全都面带疲惫,花容失色,但身上穿着很少的衣服,在汗水和雨水中浸透下,那些平时难以看到的地方,也都能让战士们一饱眼福。
温泉苑的姑娘们也觉着稀罕,嬉皮笑脸惯了的她们,望着这群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脏兮兮的男人,觉得亲切,主动和战士们说笑。
赵勇一看这情形,有些不高兴的小声问董李茂:“连长,你怎么把这些女人带山里来了?这会影响战斗力的。”
董李茂朝围在姑娘们身边的弟兄们看了看,乐呵呵的说:“胡说,怎么会影响战斗力呢,反而会提高弟兄们杀敌的勇气,总不能让他们清心寡欲的去和小鬼子们拼命吧。”拍了拍赵勇的肩膀:“放心吧,不会出大事的,你要是有看上的,也可以乐一乐。”
赵勇的脸唰的红了,苦笑着摇头说:“我还没见过把这么多女人带到兵营里来呢。”
忽然,传来胡三的吼叫声:“二条!你要是敢动一下小红姐姐,我一枪崩了你!”
“看看,出事了吧。”赵勇给董李茂挤挤眼说。
原来,王家贵动手动脚的和小红姑娘说笑,引起了胡三的愤怒。
在这群温泉苑的姑娘们中,唯有小红姑娘最水灵,别说王家贵喜欢,很多战士都喜欢。
“小胡子,有种的你朝我开枪!来呀,朝这里打!”王家贵拍打着左胸,一步步朝拿枪的胡三走近:“小红姑娘是你老婆了吗?她不过是个你睡了几觉,你还真把她自己女人了,来呀,有种你朝我这里射!”
胡三举枪的手在发抖,身后护着小红姑娘,一脸惊慌。
其余士兵都冷眼旁观。
翠姐想上去拦住王家贵,却被王家贵一把推倒在地。
“王家贵!”董李茂大喝,他平时都喊二条,一般只有发脾气的时候才喊名字。
王家贵听到董李茂怒喝,站住脚,瞪着胡三。
“小胡子,把枪收起来!我说过,枪口只能对准小鬼子,不能朝向自家兄弟!”董李茂走近人群,对胡三大喝。
胡三这才把手中的枪别回腰间,指着王家贵说:“连长,他欺负小红姐姐!”
“谁看到我欺负小红姑娘了?谁看到了?”王家贵笑着问周围的人:“你们看到了吗?”
董李茂走近倒在地上的翠姐身边,伸出手,把翠姐拉起来说:“翠姐,让你和你的姑娘们受惊了,弟兄们没有恶意,告诉你的姑娘们,别怕。”
翠姐笑了笑说:“董连长,是我们给弟兄们惹麻烦了,你别怪罪他们,特务连的弟兄,杀起鬼子来,个个都是好样的,是不是呀?姑娘们!”
姑娘们都嘻嘻哈哈的回答:“特务连的爷们,我们愿意为你们免费服务!”
听到温泉苑来的姑娘们这番话,战士们都乐了,把刚才胡三和王家贵闹的不愉快,笑得没了踪影。
赵勇也笑了,他也是爷们,是爷们都喜欢女人,尤其在这样艰苦的战争年代,随时都会有杀戮,或杀人或被杀,整日提心吊胆,能和女人的温存一番,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很多时候,只能私底下心里想想,哪有机会找女人乐呀,能有这么多女人,还是风月场所里的精英们来给大家服务,当然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从胡三和王家贵两人身上,董李茂看出这事必须得有个规矩,否则都争着一个好看的上,那还得了,于是他把翠姐拉到一边。
“翠姐,在送你们回内地之前,只要姑娘们愿意,那就让弟兄们乐乐吧,但得定几条规矩,不然会乱套的,这件事,我想你有经验,还是你来定规矩吧。”
翠姐点头回答:“这些姑娘本来就是卖笑的,做这种事不在乎愿意不愿意,过去她们是看在钱上,但这次不同,是为了抗日的弟兄,恐怕你手下弟兄中,很多都还没沾过女人身体吧?那正好,乘此机会,都给他们进行一次彻底的洗礼,把他们变成真正的爷们,那样杀起小鬼子来,也不会手软心慌。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董李茂就是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变成爷们后,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越战越勇,他知道女人的威力,对一个还没碰过女人的年轻小伙子来说,不外乎是一针强心剂,能激发出男人那种勇猛不怕死的本质,也许日本鬼子在这方面研究得非常透彻,为了让官兵不顾生死的去战斗,去拼杀,才在军中设立慰安所,专门为长期征战的官兵解决心理和生理上的问题,从人性的角度来说,这有些不人道,但从战争环境的立场上看待这个问题,应该还是可以解释得明白的。当然,温泉苑的这些姑娘,与日本鬼子军营里的那种慰安女有着本质的区别,她们不属于职业为军人服务的那种。
把管理姑娘们的事交给了翠姐后,董李茂觉得也有责任管好自己的人,他把胡三和王家贵叫到身边。
“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窝囊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吗?”董李茂望着两人,板起面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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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斜了王家贵一眼,把头低下了。
王家贵却嬉皮笑脸的问:“连长,你不会是说我窝囊吧?”
“没错,我说的就是像你两个这样的男人!”董李茂瞪着两人说:“为女人争风吃醋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窝囊的!看看你两个,像什么样!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至于伤了生死兄弟的情谊吗?小红姑娘又不是你小胡子的老婆,只要她不愿意跟别的弟兄睡觉,其他弟兄想上,也拿她没撤,但只要她本人愿意,那你胡三也不该用枪对准自家兄弟!还有你王家贵,大小现在也是个带兵的人,怎么能当众调戏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那也是人,不是猪牛牲口!得尊重人家!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两个为女人争风吃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听明白了吗?”
胡三和王家贵弱弱的回答一声:“听明白了。”
“大声点!”董李茂几乎是在吼叫。
“听明白了!”两人立正挺胸高声回答。
“握个手,过去的就过去了,都别记仇!”董李茂给两人说。
王家贵笑哈哈的先伸出手:“小胡子,哥哥我可没有想抢你女人的意思,要是小红姑娘她亲口对我说她是你的女人,那我绝对把她当弟妹一样的看,别的弟兄要想碰她一指头,我也会找他拼命的。”
胡三嘴里说着:“对不起,刚才是我不该拿枪指着你。”伸出手来,和王家贵握在一起。
董李茂从胡三的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胡三尽管是整个连队最小的一个,但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敢掏枪与生死兄弟反目,而且还是一个军官,这要是在过去,他绝不会这么做,但他和小红姑娘睡过后,确实变了很多,变得更加像个爷们了。
杨荣和朱怀德,把从家中挖出来的大洋和金条,留了一部分给特务连,带上给郑成奎的另一部分,骑马连夜走了。
董李茂领李媛媛到一个山洞里,让潘光祖拿来发报机,李媛媛要向上面汇报腾冲温泉苑情报站紧急停用的事,并联系渡过怒江的具体时间,目的是要怒江东岸的**到时接应。
在李媛媛发报时,董李茂和潘光祖走出了山洞,站在洞口说话。
“胖子,咱们藏在山洞的弹药还够支撑多久?”董李茂跟潘光祖要了一支烟,点上后问。
“如果没有大的战斗,撑到年底没问题,不过,迫击炮弹和火箭弹已经所剩无几了。”潘光祖说。
“粮食呢?最近买粮没过去那么难了吧?”董李茂又问。
“只要打猎,有肉吃,肚子里有油水了,粮食其实也吃不了多少,关键是蔬菜没有,曾军医说弟兄们缺乏维生素。”潘光祖回答。
“野菜野果,还有蘑菇,这个季节多的是,你这个军需官,得想法子变着花样找吃的,要是有一个弟兄因为吃的问题倒下了,我找你算账!”董李茂说。
“嘿嘿……放心吧,只要有我胖子吃的,绝对饿不着弟兄们,这次杨掌柜又给我们留下了一万大洋和三十根蒜头金,够咱们一百多号人花一阵了。”潘光祖说。
“记住,得每个月给弟兄们发饷银,比以往多一倍。”董李茂想到郑成奎的部队,也不敢对特务连松懈了。
“发饷银他们也没地方花呀,很多弟兄都说背在身上难免在行军打战中丢失,都记在我账上呢,等以后一起给他们结算。”潘光祖回答。
“只要有不愿带在身上的,你都给我记清楚了,将来一分不少的给弟兄们,这些钱,可都是卖命的钱啊!”董李茂感慨的说。
“连长,咱们这样的日子,啥时候倒头?”潘光祖问。
董李茂皱起眉头回答:“至少还有一年多才会结束。”
“远征军真的会打回来吗?”潘光祖似乎有些不信。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董李茂心想:不知道胖子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李媛媛这时走出山洞:“嘉城,渡江具体日期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