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过了关卡接过李四手里的包时,李四脸上有些担心,看日本人四处追的样子,他堂哥应该是得手了,现在看能不能躲过日本人的搜查。
王南说安慰他:“没事,我晚上在这边开上几枪就好了”。
随后李四说等几天关卡好过些再把王南这份钱送过来,然后急忙离去。
几天后的晚上,李四推着自行车送来一个大皮箱子。他放在地上打开,上面全是成打的外国票子,铺在下面的几层是2市斤一根的大金条,说是这是王南的那份。
王南愣了下,他既也不知道这人的堂哥从银行里拉出来了多少黄金,又不知道这些外国票子值多少钱,更不知道自己应该拿多少钱。
李四还算是四面玲珑,看到王南的脸色,就猜出了王南的意思。
就把他堂哥搬走了多少,分过来多少讲清楚,王南拿了一半,这个比例王南也没话可讲。
然后李四又拿外国票子一样一样的跟王南讲,有英磅,有港币,有美元,有日元,都是大额的。
李四指着一打10元的英磅跟王南讲,这一张英磅值小二两的黄金。
又从箱子拿出一打20元的美元说,这三张值一根金条。
又把其他外币的价值讲了下,王南被三张纸片值一根金条下吓了一惊。他这才知道,外国纸票子是这么的值钱。想了想就让李四的堂哥有时间把那些大金条也换成外国票子。
李四答应了,只是现在是风头上,等风头过去,这也只能慢慢去换,急不得。
王南虽然自已打黑枪打的很过瘾,有种不但报仇雪恨了,还利国利民的感觉。可李秀一直想要孩子,他自己也不敢说能一直这样顺下去,还想着得给家里女人孩子放些积蓄,这些大钱儿来的正是时候。
他觉得该往南边走了,想生孩子就得安稳下来过日子才成,天天担心吊胆的总是不成。
送走了李四,王南回屋里就跟正在对着钱箱子看新鲜的李秀和二丫说了过些天就往南走,让她们心里有数。
李秀本来就这想法,手里又有了大量的钱财,就一边收拢东西一边说着她知道的地名。
随着三个人越来越有过日子的样子,各种用品就越来越多,居家的东西和远行的东西区别很大。现有的东西中,光是枪、子弹加上箱子里的外币黄金这三样的重量就够三个人背的了,可还得带上野外露宿用的东西、吃的东西,还有衣物。三个人稍一归拢东西,就开始对怎么带上这些东西走发愁。
王南想到去抢辆日本人的汽车,把东西都带上往南开。
只是这想法不大现实,他学车时已经知道了开汽车市区走走还好,往远走是很麻烦的事情。
先要有足够的汽油,再就是要会修车,最后就是要懂路。
日本人早把汽油控制的死死的,王南学车时就听到那个白俄人抱怨了无数次买不到汽油。
至于修车,这是整个这个世纪中国的司机实际情况,汽车没发展到数千上万公里无故障的程度,更没有遍地开花的大大小小的修车厂,从王南这时候到往后的五十年,几乎所有的司机都必须会自己修理简单故障,可王南却是只会开车不会修车的那个。
最后就是路的问题。这不是用电子地图导航就可以满天下的自驾或者徒步的时代,在没有大建高速公路的时候,能开车走两百公里的人都是路况熟悉、经验丰富、自带修车技能的老司机。
王南是根本找不到一张能自驾用的地图。能找到的地图上标着不多的路,多数又都是马路——马车走的路,汽车能不能走通可不知道。这时候能勉强看着自驾的地图只有日本人有,那是人家偷偷摸摸用间谍特工花三十年的时间画出来的,专供日本军队侵略用的。
三个人对开汽车向南走很向往,可把问题摆了出来后,却又无可奈何。
王南从汽车转到了摩托车上,发现跟汽车面临的问题差不多。
天已经很晚,今天王南没准备出去,所以三个人躺在小坑上继续说着这事儿。
王南想到了刚刚警察推东西过来的自行车。
抱着李秀,一边享受手上的柔软,一边说:“咱们三个人一人一辆自行车怎么样?”
李秀在他怀了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你得教我骑车”。随后脑瓜子一闪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就听到二丫在那边小声的清嗓子。
三人早就习惯小三口这个关系,王南和李秀也慢慢习惯了叠在一块时二丫在一边当听客,只是李秀缠着王南又把二丫压制的老老实实的,二丫现在还是大姑娘一个。
二丫跃跃欲试的想说话,李秀却不给二丫机会,直接跟王南讲:“自行车行,到时咱们三个推着走就行了”。
二丫一肚子话就被李秀轻描淡写给憋死了,手抓着被角就画着圈圈戳,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叨:“天天光吃不大,你倒是快点怀上让位啊……”。
这个年代的自行车还是很贵重的,东北的一些底层阶段里就流传着一句话:女人不结婚不给买自行车。这其实是拿女性的贞洁说事儿,是这些买不起自行车的底层人妒忌也好,诽谤也好,或者可能有过一些事例也好,反正这话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还有年纪大的碎嘴老太太在说。
李秀没管二丫是不是想到了这一茬,先把这话给堵死了。
王南把每天的任务交上,身上微微有了些汗,在回神缓气的时候,一边扶着摆了个特殊姿势受孕的李秀,一边想着从哪里搞三辆自行车回来。
这一夜无话。
这段时间王南对20响的毛瑟1930的感觉越来越好,可子弹随之见了底了,就准备在临走前搞批子弹再走。
李四隔三差五的就往王南家送各种消息,再见到李四时王南没说准备往南走的事儿,只跟他说子弹不多了,要搞些子弹存着。
李四说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花钱买,哈尔滨是有黑市的,他可以帮着联系。再个是在警察署、派出所和汉奸部队里找,只是现在子弹控制的很严,一个地方不会有太多。
王南无奈,警察署起码上百号警察在里面,派出所也是白天夜里都有十几二十个人守在里面不动,连这个警察每隔一天也要在里面睡一夜,汉奸部队他又不知道在城外哪里。
只好通过李四用些金银首饰在黑市先换了1000发子弹。子弹拿回来后,王南觉得不对劲,子弹有卖,枪也肯定有卖啊。
就拿着他的毛瑟1930问李四黑市那儿有没有这种20响,李四说有啊,就是死贵死贵的,不咋值当。
王南就拿了根大金条,又把捡回来的那些用不上的手枪子弹都甩给李四,又换回了一把20响和1000发子弹。
李四送过来的是全新的毛瑟1932。
毛瑟1932是这一类枪的终结版本。当然,做为这类枪的第一大客户市场,自1931年一出厂就卖到了中国,哈尔滨能见到这种中国人民都喜欢的20响快慢机,全是用人从天津走小路带货过来的,因为量很少,价格也翻了快三倍。
王南对这款新20响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摆弄着。
李秀看在眼里,等李四再跑来传消息时,二话不说又给李四一根金元,要再买上一把毛瑟1932。李四拿着金条暗自咂嘴,这本钱下的是够大的了。
有了两把新款20响快慢机的王南也没有出去打上几次。因为日本人的统治越来越严,王南杀了日本人往往会连累到中国人,只好轻易的不出手。
靠着李四的情报,只挑值得的人出手两次,一次杀了两个日本人的佐官和几个朝鲜人头目,另外一次是帮李四干掉了两个看中他这内勤位置的巡街警察。
日本人因佐官的死去对内部人也有了警觉,这个李四倒是机灵,居然看出了不对劲,就跟王南说了这个情况。王南无奈,多数时候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擦枪玩,连日本人带队在街道清查良民证时都只能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