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按照东纵司令部总部署,根据你团的具体战术,听到前方打响破袭战的第一枪,隐蔽在孔雀谷所有参战部队,迅速展开德石路破袭战,不过,你这臭小子可要给我好好活着,哪怕擦破一点皮,回来我都不会饶了你。”
“谢谢陈司令的关怀,我雷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嗨嗨,至于我和两个鲁莽士兵还没坐完的三天‘禁闭’,回来接着坐,一定保证三天的‘禁闭’时间,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避免在以后......。”
不等雷剑把话说完,陈司令口气严厉地在电话里喊道:“雷剑,你这臭小子能不能给我正经一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思跟我扯淡,我还是那句话,给我好好活着。”
雷剑眼里含着激动地泪水,感谢首长对他的关怀和爱惜,放下电话对外喊道:“警卫班全部集合,马上通知电讯处张平主任随我行动。”
此时的孔雀谷,天苍苍夜茫茫,在万般肃静的山谷,突然传出二十几匹战马奔腾、马踏大地的轰鸣声,惊扰到夜宿枝头的候鸟,纷纷飞起,鸣叫着盘旋在树林上空。
隐蔽在草丛中打盹的野兔、山羊,被大地震动惊吓的窜了出来,大有惶惶不可终日的惊恐,疲于奔命的在树林里疯狂逃窜,就怕逃之不及,在下一秒遭到不测,送了性命。
时间不长,随着马蹄声碎,爆起的烟尘散去,整片偌大的孔雀谷,又恢复安静,飞起的候鸟又落枝头,逃窜的山羊、野兔,觉得逃离了危险,又窝在草丛中,继续打盹。
雷剑二十几骑,疯狂的冲出孔雀谷,战马踏着两边是青纱帐的土路,一路前冲,勇往直前。
当到达独立团三营布防阵地时,雷剑勒住马缰跳下战马,快步冲进战地临时指挥部,看到罗金川伏在一块土堆上,似睡非睡的蜷缩着身子,雷剑不忍心叫醒这个应该是身心疲累的老大哥、他的政委罗金川。
罗金川并没有睡的死沉,他在潜意识里感觉到身边有人,突然坐了起来,看到几条人影站在身前,他警觉地站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都站在我这里?”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罗政委,我有急事跟你商量,咱们先开个简短的战地军事会议吧。”雷剑说着走进棚子,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三营长齐本峰和副营长马奎都赶过来了,雷剑开门见山,把得到前方的情报说了一遍,又把东纵陈司令的意见传达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二营和三营,当听到东面前方响起第一声枪响,马上对丰庄火车站以东德石铁路沿线,发起破袭战,要把拆下来的钢轨,安排战士送进找到的山洞隐藏起来,枕木能烧的尽量烧掉,鬼子就是抢修,没有现成的钢轨和枕木,一时半会也修不起来,德石路也就不能在短期内恢复路段通车。”
雷剑接着问道:“罗政委,政治处董大勇主任,带领工作宣传队,下乡发动组织群众破袭铁路,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罗金川说道:“董主任这次下乡镇,对铁路沿线各村,进行广泛的宣传鼓动,群众是发动起来了,热情很高,积极要求参加破路行动,还有好多青壮年强烈要求参加八路军,一天的时间,就有五百多热血青年报名,强烈要求参加咱们的队伍杀鬼子。”
“这是件好事,只要志愿,经过审查,符合条件的马上批准入伍,在这次破路战役中,达到初步练兵的效果。”雷剑点头赞许道。
雷剑部署完三营的战斗任务,马不停蹄的直奔二营,他要在天亮前,把独立团分布在德石路沿线各部队,做好最后一次战役部署。
凌晨三点左右,雷剑一行二十几人来到一营阵地,把牛大力副团长、一营营长郑铁、副营长张挺叫到跟前,再次部署马上就要展开的破袭战役。
最后他在朦胧的夜色中,看着三个部下,郑重的说道:“你们一营的战斗任务最艰巨,也是最危险,这次战役,要以你们一个营的兵力,火力阻击日军一个联队的进攻,可以想象,战斗会有多么激烈。
你们一营主要任务是打阻击,要根据日军三七二联队的火力部署和兵力分布,灵活机动的随时调整战略战术,采取稳扎稳打,步步后退的策略,阻击敌人,既不能被敌人突破你们的火力防线,影响到西部破袭德石路的战役,又不能被鬼子大部队包围,造成大的部队伤亡。
最关键的一点,是要把握好后退的速度和距离,当你们退后到五里处的一号、二号高地,一旦德石路破袭战,不能按原计划达到效果,你们就要一直阻击日军大部队,企图突破你们的防线西进,这是死命令。”
雷剑觉得说的太严重,恐怕这几名属下思想压力太大,紧接着继续说道:“你们一营在最前线阻击敌人,并不是独军奋战,我会带领骑兵营在敌人身后袭扰敌人,以分散日军兵力和火力,减轻你们在正面战场的压力。
但是,骑兵营只是骚扰,不可能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正面阻击的任务,还是要你们一营来抗,各位,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牛大力拍着胸脯保证道:“雷团长,你就放心吧,只要人在阵地在,一定会把小鬼子三七二联队,阻击在三十里以外,配合大部队成功破袭德石路战役。”
雷剑站起来,与三位将于日军一个联队交战,以一个营的兵力,从正面战场阻击敌人的牛大力、郑铁、张挺,一一握手,口气坚定又关爱的说道:“我的好兄弟,都给我好好活着,我等你们胜利归来。”
他离开一营,马上来到骑兵一营的设伏地,与营长李刚,副营长马铭,紧张的商讨如何从敌人背后实施多次突袭,打乱敌人突破一营阵地的部署,调动敌一部兵力离开阵地,对骑兵营实施追击,以减轻一营正面战场的压力。
有了方案,雷剑的心里敞亮了一些,可一想到一营的艰巨阻击任务,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
他带领二十几骑,在凌晨四点,与王晓亮的先头侦察部队会合,听完王晓亮再次把得到的最新情报汇报完,雷剑的心里在盘算,盘算怎样才能以最小的兵力,打乱鬼子大部队集中优势,突破西进增援的企图。
雷剑为了更全面的了解敌三七二联队的兵力、武器配备,以及辎重运输等方面最确切的资料,决定带领他的警卫班(实际就是每到关键时刻,就是一支敢死队),趁着天还不亮,再次靠近敌营侦查。
十几条黑影,穿行在青纱帐,在王晓亮的引导下,很快就接近到日军联队野地宿营的边缘。
王晓亮对趴在青纱帐边缘的雷剑说道:“雷团长,你看到了吗?前面土路上那个黑乎乎的帐篷,应该就是鬼子联队最高长官的驻地兼指挥司令部。
你再往左手看,那里有几十匹战马身边,驮了好多东西,我猜测这几十匹战马和身边的东西,就是日军三七二联队的随军辎重,他们渡过黄河,汽车、摩托车还有装甲车,无法跟随渡河,现在部队的运输,全靠这几十匹战马驮运,我说到这,嗨嗨,你是不是又有了想法?”
“怎么说?”雷剑故意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