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是中国西北黄土高原上居民的古老居住形式,这一“穴居式”民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千多年前。但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马铮都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神奇的建筑。
主席的窑洞很普通,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个土炕一张桌子还有一盏油灯。
午饭就是在这个窑洞吃的,很简陋,只有一下盆小米粥和几个掺了粗粮面的馍馍,稍微特殊的或许就是那碟子咸菜了。
来之前就曾听李澜清说过延安的生活很艰苦,但是马铮没想到会如此的艰苦,连主席的饭食也是如此的简陋,都比不上独七师普通士兵的伙食,这要不是亲眼所见的话马铮都不敢相信。
吃过午饭,朱老总以及周副主席等人都来到了!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四个人各做一头。主席是主人,所以坐在最上首d,而周副主席和朱老总则是坐在主席的左右两面,马铮则是坐在主席的对面。
此时众人已经从军演的震撼中缓了过来,又恢复了从前的从容不迫。
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主席感慨地说道:“前年东征的时候你小子身受重伤,脑子都被打坏了,部队整编的时候我是不想让你上前线的,就把你留在身边打打下手。没想到你小子就是个驴脾气,死活不干,非要上前线,还说哪怕当个连长营长都行,所以就给了你一个营长当。”
“去年底的时候听说你们教导团一营被日本人包了饺子,你小子生死不明。我和恩来可是很自责。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在察南生根发芽,闹出了诺大的动静,好啊!没有白瞎了马疯子这个绰号!”
马铮叹了口气说道:“主席。此事真的是一言难尽啊!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当初我跟着贺师长他们一心热血开赴抗日前线。准备在前线好好和鬼子干一场。当时心高气傲,觉得我们连国民党上百万大军的围追堵截都闯过来了,小鬼子就算是再厉害也就那么几万人,怕啥啊!当时还害怕走得慢了小鬼子都被别人杀完了!”
说到这里马铮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还没有到达真正的前线见识到了真正的日军,才知道自己之前不过是一个井里的蛤蟆,一直都是在坐进观天,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们营是教导团的主力部队。结果呢,和鬼子的一个大队硬干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鬼子击溃了,一个营五百人只剩下了一百人,我的副营长和指导员全都战死了,八个正副连长只剩下两个了,其中还有一个受伤了。”
“那时候是被小鬼子打懵了,那些残兵带着我这个伤员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到处逃窜,惶惶不可终日,误打误撞竟然逃到了察哈尔南部的阎王山附近。而当时我们这百十余人枪支不到百支,弹药每人也就十几发。粮食更少了,都不够吃一顿的,而且很多战士身上都还穿着单衣。天寒地冻的。几近走入绝境!”
主席等人还是第一次听教导团一营失联之后的事情,没想到当时他们的处境竟然如此的凶险和恶劣!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又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难为你们了,小鬼子的战斗力却是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况且你们还是一个营对战人家一个大队,没被全歼已经是很难能可贵的事儿了!”主席道。
“是啊!何止是你们,129师以及115师在第一次和小鬼子交手的时候都吃了大亏,损失不小!”朱老总叹了口气说道。
“马铮,那你们是怎么撑过来的?”周副主席开口问道。
马铮当即说道:“到达塞北地区时已经是十月份了。十二月的塞北除了寒风就是大雪,树上连个树叶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可以果腹的东西了。再加上鬼子已经将附近的兴和、丰镇以及集宁等城镇占据了,我们基本上等于被日军困在了防区内。随时都有可能被日军找到,然后歼灭。”
“但是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没有枪没有炮,敌人会给我们造。我们手里没有资源,但是敌人手里有,先要生存就必须消灭鬼子。然而直接打鬼子肯定是不行的,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把目标对准了阎王山上的土匪武装。恰好我们进攻的那一天阎王山上的土匪三当家吴秀达和四当家徐晓林正因为大当家的要投靠日本人而准备起事,结果将借着成亲的名义把山寨里所有的土匪都给灌倒了,最后却便宜了我们。”
“哈哈哈,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朱老总笑着说道。
“这两位土匪当家的倒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因为大当家的投靠日本人就准备起事,能把国仇和家恨分的开的,不错!”主席道。
“对了,这两个名字怎么如此而耳熟?”朱老总突然道。
“呵呵,他们两个一个是我的情报官,一个是独7旅副旅长,而且历次大战几乎都要参加,战报上也少不了那家伙,您当然耳熟了!”马铮笑着说道。
“原来是他啊,我说好像在哪听过!”朱老总笑着说道。
“别看他们是土匪出身,也没有多少文化,但是一辈子混行伍,带兵打仗都有自己的一套。再加上参加了八路军之后我对他们都进行了系统的培训,除了思想认识进步了许多之外,文化知识也有了不小的进步。下一步我打算把他们那些出身不怎样的军官分批轮换回延安抗大学习一段时间,让他们思想和觉悟进行一次大洗礼,再受一次教育。”马铮道。
“嗯,你这个想法很好嘛!很有必要啊!我们需要的人才不仅仅是军事技能过得去,思想觉悟也要跟得上来,尤其是统兵的大将。你看看咱们八路军其他几个师旅,其军事长官那个不是经过长征洗礼的名将,唯有你们独七师的军官乱七八糟的,有土匪、有国民党军官,甚至于还有当过伪军的,我们很是担心啊!”周副主席沉声说道。
“诸位领导请放心,既然我敢把他们放到那个位置上,除了客观的环境之外,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们这些人还是可以接受改造的,可以成为我们的同志的。因此在绥察根据地除了军事训练以外,很多时候部队的文化以及思想的学习也是极其的重要。”
接着马铮继续说道:“但绥察根据地毕竟是初创,很多时候和中央的精神有点脱节,所以我们还需要延安的支持,必要的时候可以在抗大的学员名额中给我们根据地匀一些。另外抗大的毕业生也可以给我们分配一些!”
“没问题,这事儿归恩来管,让他在下一期的学习名单上把你说的那些人都加上。”主席拍板说道。
马铮心下暗喜,有主席这句话就行了。出身不好不要紧,只要肯学习,能得到延安的这些大佬的认可,那么哪怕以后各种风波再怎么激烈,吴秀达等人也不可能受到波及的。
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情,即便是马铮自己也未必就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醒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能判断的那么准确,顺其自然就行了。
总之目前为止中央对于那些出身不是很好的官兵还是没有其他想法的,只要自己不断地在这些大佬们面前增加他们的存在感,那么即便是真有什么事儿结果也不会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