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本来就不想干掉这些曾经的友军的,刚才的那一枪也是无奈之举,否则绝对控制不了形势的,听得这个家伙讨饶,他便喝令他的手下:“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就地蹲下!”
那些家伙不肯,那个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家伙扯着嗓子对他们喊道:“愣着干什么,听他的,你们不想活命了吗?”
地上顿时一阵”呼啦啦“的声响,那些家伙纷纷丢掉武器,高举双手,然后抱头蹲在地上,海子手下急忙从卡车上跳下来,将那些家伙一个个给捆了起来,扔在了路边。
海子放开了那个家伙,对他说道:“要不是看在你们曾经在上海打过鬼子的份上,今天肯定全部干掉你们,在这里等着吧,后面我们的大部队一上来,就有你们的吃喝了。”
那个家伙哀嚎:“长官,别把我们丢在这里,要不然撑不到你们的大部队,我们就要被其他的那些溃兵给弄死的了,带上我们去江阴,我们知道那边的情况,可以为你们带路!”
海子一想也对,江阴那边自从那些驻防部队跑掉后,现在估计是不像样了,肯定也有散兵游勇在那里糟蹋着,与其扔下这些家伙在路上,倒不如让他们带路去江阴,或许能够轻易的拿下要塞。
海子立即用无线电向后面的韩非报告了这个情况,韩非马上同意了海子的这个方案,并且立即催促特务连大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江阴,占领各处要塞和工事,这个时候情况很负责,不但要考虑到鬼子侦察兵,而且现在还多了那些从上海战场上溃退下来的已经失去指挥和编制的那些散兵游勇,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大问题,这些散兵游勇手里有武器,要是搞不好的话,对特务连在江阴这里的行动绝对是个大威胁。
这些被缴械的散兵游勇在海子这里变得相对老实,当然不敢有什么异样的动作,在他们的带路下,海子一行很快就摸到了江阴要塞的边上,此刻是深夜时分,天黑乎乎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要塞那边的却灯火通明,喧闹一片,好像在搞什么聚会?
海子刚要派人去侦察打探一番,那几个被俘的散兵游勇对海子说道:“长官,甭侦察了,那是谭十三在娶媳妇呢。”
“啊,怎么回事?在要塞上娶媳妇?这个谭十三什么来头?”海子大惊。
“那是附近的一个土匪头子,趁着要塞没人,就占据了这里做起来了山大王。”原来这个谭十三是个土匪,海子听得这个,真是哭笑不得,堂堂****部队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要塞上的防守部队还没见着鬼子就仓皇逃命,土匪却占据了要塞,这真是荒唐无比,怪不得人数比日寇多不少,却打不过他们了,胆子比土匪还不如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抢过来那要塞当落脚之地?”海子还是想问问这些溃兵,看看他们到底能说些什么?
“哎,说来忏愧,倒是想抢过来当落脚地的,那里工事坚固,还有各种物资弹药,窝在那里都能抵挡小鬼子好些日子的,但我们试着攻了几次,却打不下来,本来就是拼凑起来的散兵游勇,大家都是谁都不服谁的,到后来一看打不过,就一哄而散了,有些跑到南京去了,有些则渡过长江去泰州苏北了,我们没抢着船,就只能留在这里干些劫道的活儿,这不运气不好,刚刚想开张,就碰到了长官你们的部队了嘛?”好家伙,原来这些家伙还是要塞里的那些盘踞着的土匪的手下败将,听得这个,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些家伙很有鄙夷之色。
那些家伙很会察言观色,一看海子的神情不对头,为保命,便急忙献计道:“长官,我们对要塞这边的情况很熟,可以为你们带路,趁着现在那些土匪戒备不严,喝酒喧闹的时候攻进去,肯定能够得手的。”
海子想了想,觉得这是个突袭的好时机,但他觉得要塞炮台里面的那些土匪不是小鬼子,跟自己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不必要采取这种强行攻击的办法,因为那样必定要造成很大的伤亡的,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尽量和气解决问题为好,能够多争取一些力量站到自己这一边来共同对抗小鬼子那就最好不过的了。
海子又发电报给韩非,将要塞这里已经被土匪谭十三占据的情况给韩非汇报了,韩非的回复跟海子想的差不多,即先礼后兵,实在万不得已,再采取武力手段,将要塞炮台给抢回来。
这时候,海子突然响起来,此前得到的情报是江阴要塞炮台上还有一个团的****部队驻扎着的,那这个团现在到哪里去了呢?
“以前在要塞炮台上驻扎的那个团呢?难不成这个团也跑掉了?”海子问那些被俘的散兵游勇道。
带头的那个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家伙满脸愧色,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来,海子忽然明白过来,这些家伙肯定就是那个驻守在炮台上的,否则不可能对炮台的地形地貌如此熟悉的。
“你是不是那个驻守炮台的团里面的?”海子单刀直入问他道。
“是的,长官真厉害,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脑袋上缠着纱布的那个家伙身子一阵颤抖道。
“真饭桶,连土匪都干不过,怪不得沦落为劫道的,像你们这种人,即使找到了上级部队,估计也要挨枪子儿的,想戴罪立功,堂堂正正的做人吗?有本事去打小鬼子,窝在这里劫道算什么?你们对得起你们身上穿着的这身皮吗?真替你们害臊!”海子劈头盖脑的一阵痛骂,那些家伙一声不吭。
他们还能有什么可以好说的,先是被土匪给赶出了要塞炮台这里,后来试着攻打了几次,但都没得手,想半路上劫道搞掉外快,却碰到了特务连的这些硬茬,可真是倒霉透顶,喝凉水都能塞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