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不着你的,当时鬼子炮火都封锁住了江滩,能够将活着的兄弟们带出来就已经不错的了,难道我用活着的兄弟们的性命来换那些战死兄弟们的遗体?人死不能复生,如果那些独立师阵亡兄弟们的遗体遭到鬼子毁坏,那我们必将以牙还牙,让鬼子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的!”韩非狠狠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木梁上。
很快对江岸就有消息传过来:早上鬼子在炮台上重新为那些阵亡的独立师兄弟们下葬,并且还竖碑鸣枪,当地一些维持会的汉奸二狗子逼迫许多来不及逃难的老百姓去看了。
师长听得这个,摇头叹气道:“这批小鬼子越来越难对付了啊?他们这一招很毒,不知要欺骗多少老百姓了,这是我的失职啊!”
“师座,鳄鱼虽然会流眼泪,但终究会吃人的,小鬼子作恶多端,想靠仅仅这些花招来糊弄咱们的老百姓,那根本就是妄想,青山处处埋忠骨,待得有朝一日打败鬼子,咱们再将这些忠骨风光大葬吧,他们在地上如果有知,也就是彻底打败小鬼子吧。”韩非越来越会说话了,连诗词都念将出来。
师长听了点点头:“韩老弟,昨夜我想了一天,还是你说得对,我还能打鬼子的,死在炮台上就看不到鬼子的末日了,这不是给鬼子便宜吗?”
韩非一看师长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大喜:“对,师座,就这样,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就不信,咱们中国这么多好汉,会挡不住小日本的进攻?”
师长想通了,那其他事情就好办了,韩非急忙将保安团的那个正在整编训练的营拨归到独立师名下,这样加上从江阴炮台撤下来的那些人马,独立师麾下现在还有一千多人马,除了那个正在整编训练的营以外,其余的独立师官兵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精英,那战斗力杠杠的,跟特务连的那些特种兵几乎差不多了。
师长问韩非:“泰兴是个小地方,又靠着长江边上,鬼子来攻,肯定无法长时间坚守的,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是啊,泰兴只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要守住肯定不可能的,鬼子那些江阴炮台后,估计马上就要渡江过来攻击了,既然守不住,那咱们就先撤,先将城内的老百姓撤下去,留给鬼子一座空城。”韩非点点头道。
“老百姓在这里世代居住,能舍得走吗?”师长忧心忡忡,边看鬼子假惺惺的在炮台上为阵亡的独立师兄弟们厚葬,但这些鬼子的狼子野心师长是明白的,那根本就是作秀,目的就是要吞并整个中国,看看这些畜生在上海郊区屠村惨案的手段就晓得了。
“这要看我们的动员宣传能力了,在泰兴这里,这方面还得靠岑团长等当地人的,他说话当地人一般会买账的。”韩非当然晓得岑团长的能力的,所以他在整编岑团长的保安团部队的时候,没有为难岑团长,这次最好师长能够出面,劝说岑团长,以师长的中将军衔和资历,估计岑团长是会买账的。
果然,当师长找到岑团长,将这个意思给他一说,岑团长立刻就答应下来,岑团长也很自豪,能为自己的保安团被编入中央军独立师感到荣耀,以前保安团是地方杂牌部队,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现在一下子成了中央军嫡系部队,怎么能不令他感到兴奋的?而且师长还就地提拔他为独立师副师长,军衔升了两级,变成了少将,当将军了,岑团长岂能不开心?
果然,在岑团长带着一批手下的劝说下,当地的老百姓便开始向苏北和皖北撤离了,这次撤离跟逃难不一样,逃难是鬼子打过来了,没有准备的,这次是有组织准备的,而且岑团长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些钱财,留了一半当做独立师和特务连的军费外,其余的全部分给了泰兴城里的老乡们,让他们立即撤离。
这样一来,泰兴周围几乎成以上的老百姓将能带着的东西全部带上,在原保安团的士兵们护送下向苏北和皖北等地撤离,三天之后,泰兴城里除了独立师和特务连的官兵以外,几乎见不到老百姓的影子了,当松井鬼子从那些汉奸二狗子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泰兴和南通以及泰州附近周围的老百姓都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原本来想着攻占这些地方取得补给的松井鬼子气得跳脚大骂手下的中岛:“饭桶!为什么不及时渡江攻击江北?任由支那军和支那人跑掉?”
中岛很委屈,急忙发电报进行申诉:“长江航道被支那军部队堵塞,第三舰队无法溯江而上进行支援,江阴炮台的支那军顽强坚守,攻击部队伤亡很大,需要休整再战。”
可松井却不想听这个理由,严令中岛立即渡江向江北等地发起攻击,要他在三天内拿下泰兴和泰州以及南通等地,否则军法处置!
一看要军法伺候,中岛鬼子急眼了,叫来手下的鬼子军官开会,要立即渡江过去攻击泰兴城,但会议上大多数鬼子军官认为在没有充足的船只到位和第三舰队的掩护下,此刻渡江肯定不行,上次松岛的先遣队在新港被支那军全歼就是一个教训,要中岛立即向松井说明,既然江阴炮台已经占领,长江航道也正在疏通,南京东面的退路已经截断,与其渡江攻击独立师和特务连这些战斗力强悍的支那军部队,倒不如沿江岸北上,直取镇江,威胁南京,南京是中国国民政府的国都,拿下南京,就能彻底击败还在抵抗皇军的支那军民,这样结束中国战事就为期不远了。
中岛鬼子又发了一封电报给松井,松井一门心思想着要报复独立师和特务连,哪里看得上中岛的这个建议啊,再次命令中岛立即渡江,攻占泰兴和泰州,包围并且全歼残存的独立师和那个令他头疼的特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