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负责统计缴获大炮数目的771团徐团长快步走过来,脸上并没有什么愁苦的表情的时候,张儒浩和未来大将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这位生性豪迈徐团长的个性,未来大将自然是了解的,张儒浩这位红色大间谍也不是一无所知,一看他没有苦着个脸,就知道,至少收获还是可以接受的。
果然,12门榴弹炮一门被大爆炸彻底炸毁,一门的炮栓被破坏暂时无法使用,现在能使用的还有10门,36门野炮有被炸毁的也有被日军破坏部分零件的,但依旧还有28门炮是完好无损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能向远方日军阵地狂揍的炮,高达38门,妥妥一个炮兵团的编制。
显然,日军对武器视若珍宝的特性挽救了这些大炮,如果不到最后关头,他们绝不会轻易的将这些宝贵的大炮给炸毁的,等他们发现已经大势已去的时候,却又来不及了。
当然,到现在为止,未来大将和张儒浩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兰观虎少尉的功劳,若不是他一枪击杀了细川忠康,提前五分钟就开始炸炮的日军最终还能给他们留下多少门炮,那可真是个未知数。反正,缴获高达38门炮的数量,那是想也别想的。
“给两位首长发电,告诉他们,我军已经占领日寇第26炮兵联队阵地,毙敌2100余,含陆军少将陆军大佐各一名,俘敌300余,缴获大炮38门,一切可按原计划进行。”未来大将意气风发,向身边一直待命的通信兵命令道。
发布完军令,未来大将笑呵呵的看向张儒浩,道:“张团副,你觉得,刘团长和343旅他们,现在攻下石门了没有?”
张儒浩抬手看了看手表,白皙而刚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回答道:“陈长官,你可有些小看我们团座了哦?要不然咱们也打个赌,就拿现在的时间点,现在是7点28分,距离他们开火不过过去了一小时零八分,不说团座他们攻入石门,就说他们是否攻下日军师团部和拿下火车站,如果是的话,你给我团五十精锐老兵,不是的话,我替我们团座做个主,送你我团新式重机枪四挺外加两挺20毫米机关炮如何?”
不得不说张儒浩这个本钱下得不小,不说20毫米机关炮诱人的不得了,单说那射速惊人的“MG42”重机枪,看得未来大将流口水,动这个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
按常理说,这位怎么着都得同意。
但出乎张儒浩意料的是,这位却是毫不犹豫的。。。。。。摇头,拿手指指张儒浩,笑道:“哈哈,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光是刘浪这家伙处处坑蒙拐骗占便宜,你们独立团都一个鸟样。莫跟我扯淡说什么7点28分,让老子猜猜,7点10几分我们这边战斗结束,你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和石门那边发电,搞不好那会儿他们已经打完仗了,老子才不会上你张团副的当。”
张儒浩眼睛微微一睁,对这位学长的反应大为钦佩,这观察力和判断力真是没说的,只不过说了个具体时间,都能联想这么多,想坑他一把不容易啊!怪不得他连如此大的诱惑都能扛得住。
一看张儒浩这表情,未来大将脸上更是笑得像朵花似的,“嘿嘿,再说了,以我现在和你们刘团长的交情,老哥我找他要几挺小机枪,他还能拂了老哥的面子不成?老弟啊!你这赌注啊!下得太小了。如果换成你们刘团长,他肯定是用炮来忽悠我,那我搞不好会忍不住上一当的。”
得,眨眼睛赌注变成了白送。张儒浩被自己这位学长搞得哭笑不得,为了铺垫以后要机枪的事儿,在独立团都算得上高端机枪的“MG42”在他嘴里都成了小机枪了,那话里的意思是,以我们这样出生入死的交情,送几挺机枪还不跟玩儿样的?不送?那就是你们独立团太小气了。
这智商,没说的,这脸皮,也是没说的。
“哈哈,走,老弟,陪我去看看小鬼子的105榴弹炮去,我的772团在前线被他们炸了这么久,这一次啊!我必须也得好好看看,这炮是怎么打鬼子的。”未来大将直接没给张儒浩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拉着张儒浩向缴获的105榴弹炮那边走去。
怪不得这位两边都混得那么开,这情商真是高得没话说啊!张儒浩这会儿算是彻底服气。
而在石门,两人正在讨论的刘浪刘团座,现在却是已经坐在了日军师团部原属于日军第20师团师团长川岸文三郎中将的办公室里。
在50分钟前,仅花了20分钟就攻入石门城墙的刺刀营分成两个梯队向日军师团部进发,一路上几乎没有遭遇任何抵抗,位于他们行军途中的几个日军小分队都还没来得及见识刺刀营主力的厉害,就在布于沿途的特种兵们的精准狙杀下被打崩溃了。
枪打得准不说,还能连续击发,你十几杆枪好不容易压制住了他准备去追杀的时候,另一边又射来同样精准的子弹,呈现交叉火力压制的特种兵们一旦合作,就更不是这帮日军二线兵们所能抵抗的了。
日军师团部的防护力量不弱,近200人守着各个要点,有重机枪有轻机枪还有两门炮,率先抵达的刺刀营一连试探性的进攻后没有盲目硬拼,在试探出日军几处重要火力点之后用单兵步兵通话器通知了后方还停留在城外的炮兵营,四门山炮在随步兵前进的炮兵观测员的引导下开炮。
这一下,对于日军来说,可是大大的糟糕了。
90口径迫击炮的性能很优秀,可以给前线步兵提供足够的炮火支援,可是,那不代表着他能和在5000米之外的山炮对射啊!2000多米的射程,连人家的边都摸不到好嘛?
别人能打到你,你却打不到别人,那结果只能是挨揍。
情报已经显示,为了保证师团部的安全,日军在入城后,就将师团部周遭400米区域居住的中国居民全部赶走,甚至连周围三十米的房屋全部给拆除了。
四门山炮,可以毫无顾忌的炮击。
等到两门步兵炮也在1500米外的楼顶架好,朝着日军师团部一切可以攻击的目标炮击时,日军师团部里的日军可以说已经被打哭了。
一个个能抵挡重机枪最少能抵挡数十步兵冲锋的工事在步兵炮和山炮的肆虐下被炸成漫天飞舞的零件,包括躲在其中的人体。
他们绝大部分人,甚至连一枪都没开过,就被炮弹炸成了一堆碎肉。
两门90迫不是没努力的反抗过,然并卵,那就像是柔弱的少女徒劳在“臭流氓”强壮的身躯下扭动挣扎,除了表示她曾经反抗过不是很热烈的配合,对于被那啥那啥的事实却是没有任何的鸟用。
在被四门山炮疯狂的连发二十发炮弹追着炮击过后,两门90迫彻底偃旗息鼓了。
战争,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哪怕享受的只是绝望。
在这一刻,残存的日军们终于体会到了他们在华北战场上面对的那些只能被他们炮火覆盖的中国军人是什么心情,估计和他们此时无比绝望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再坚固的堡垒,在炮火的肆虐面前,也是脆弱的。
在遥远的淞沪,七十五万中国军人用血肉筑起的卫国长城在日军疯狂的舰炮面前,平均每天的伤亡,都在数千之巨。没能让日寇在其豪言所谓的三个月内灭亡全中国,甚至在淞沪都不得寸进,那是三十余万官兵血洒疆场的结果。
那是以血肉筑成的堡垒,那是以意志建成的防线。
第20师团部的200日军,显然也想如此做,他们在炮火中哀嚎,在炮火中挣扎,但依旧没有放弃抵抗。他们从废墟中探出在独立团官兵们看起来长得有些可笑的步枪,向从400米外开始猫着腰前进的刺刀营二连发起反击,然后,在不远处的60迫击炮的轰击下再度变得沉默。
虽然是两军对阵,但从军人的角度,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是,这样的对手,是站在他人的国土上如此顽抗,他们的精神似乎用错了地方。对于这样顽强的有些可怕的敌人,刺刀营官兵们的做法,那就是,用更凶猛的火力摧毁。
这样的敌人,死掉的越多,对自己祖国的伤害就越少。
步兵们用子弹回击敌人的顽抗,炮兵们用精准的炮击一点点摧毁着日军最后的反抗意志。
直至外围所有的防御工事都被清除掉。
时间却不过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一个第20师团最精锐的步兵中队,没有向川岸文三郎中将阁下想的那样可以抵御超过3个小时,他面对的不是中国人的一个步兵团,而仅仅只是一个步兵营。
不是双方野战,而是他麾下的精锐拥有完善的工事和足够的重火力。然而,所有的抵抗,也没超过半个小时。
大日本帝国陆军一个中队野战中可以击溃中国人一个步兵营,一个大队可以击溃中国人一个杂牌师,一个联队可以抵抗一个中央师的论断,在事实面前,就像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得日本陆军中将不仅是头晕目眩,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可笑。
感受着院外的地动山摇,脸上满满都是惨笑的日军中将拒绝了杵村久藏大佐请他撤离师团部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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