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队为我团内部编制,编制为总队长一名,副总队长两名,各科目教官三十名。X23US.COM更新最快教官从各部上尉军衔以上者抽调,不过教官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参与过与日寇对战的,二是上过军校系统学习过的,假若我独立团这样的人选不足,那我就去借。”刘浪先将他极为看重的教导队编制解释了一番。
接着脸色一肃,“我命令,由俞献诚中校和李国斌少校担任教导队副总队长,由团副张儒浩上校兼任教导队总队长,教导队一应事务与训练计划皆有总队长决定,两名副总队长协助执行。”
听到刘浪这个大异常规的命令,全场校官们的脸色肃然的同时变得有些古怪。
在座的校官都是当了一段时间军事主官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个专门培养士官和尉官的教导队的重要性。教导队对于独立团的意义,假若放大到全国,就相当于目前的中央军校相对于整个军队系统的作用。
如果把军队比作一个人的话,那领军之将相当于脑袋,指挥着手脚躯干的行动,而支撑人体最主要的成分是什么?是骨架,那些经历过血与火的老兵,才是一支军队的骨架,没有他们,这支军队就犹如一盘散沙,脑袋再怎么聪明能干也是指挥不动了。
根据刘团座的计划,教导队每期培训600人,就算只是轮训三轮,那也是高达1800人,几乎涵盖了独立团从长城血战归来的2000余老兵。而他们的总教官是团副张儒浩。换句话说,这1800支撑着独立团骨架的精锐,即将成为团副张上校的学生。
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在这个时代,可是极为重要的。没看到光头大佬中央军的那些团长旅长师长虽然官算不得有多大,但却都是挂着中央军校校长他光头大佬学生的名头吗?没有他的首肯,那些上将们也未必指挥得动他的那帮学生们吧!
于情于理,就算刘团座再忙,哪怕一句话不讲,这个总队长他也是得挂名的,否则,后患无穷啊!
只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却没有人敢出声说话。他们都很清楚刘浪的个性,他的军令一下,甚难更改。而且,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命令不是刘团座和团副商量过后定下的,而是他一人之决定。没看到坐在一边个性沉稳的团副张上校也是一脸惊讶的模样吗?
也只有赵二狗这个二杆子不计后果,短暂的沉默后首先跳了出来,“不行,老子不同意,这个总队长应该由长官你来当才对,换成别人老子不服。”
“你不服?让我来当?好,老子明明说过条件,没有受过军校系统训练的,一律都不得当教官。老子上的那个半吊子大学,算得上军校吗?你是把老子先前说的话当耳旁风了,还是当老子在放屁?”刘浪的脸色一黑道。
“这。。。。。”蹦起来反对的赵二狗一阵语塞。
“混账,把老子说的话当放屁倒也罢了,老子军令已下,你身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是谁给你的胆子不服从军令的?”刘浪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硬实的柞木所制成的桌沿被刘浪这怒极拍的一掌拍的木屑横飞露出白色的木茬,可以想见刘浪怒火之炽烈。
一时间,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这可是刘团座少有的如此雷霆之怒。
赵二狗一时间也蔫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团座,赵营长也是想提提建议,不过是方式用的稍微有些不对罢了,息怒息怒。”一旁的唐永明忙站起身劝解道。
“是啊!团座无需动雷霆之怒,我观赵营长也是好心,并无对儒浩不敬之意。”张儒浩也站起身替赵二狗说好话。
“哼,唐团长张团副你们二人别替这个混蛋说好话,这个混账自从长城一战有了点儿功劳,尾巴都翘上天了都。你们看看这个混账,风纪扣系严了没?开会叼着烟,你特娘的是个军人还是个青皮流氓?”刘浪的吐沫星子都快喷到距离他七八米远的赵二狗脸上了。
卧槽,团座长官火气够大。最少有三名军官连忙悄悄扣紧了自己的风纪扣,免得被赵二狗这个混蛋连累了。
赵二狗都快被刘浪给骂哭了。什么叫欲加之罪?这典型的是啊!那烟明明是长官您丢过来给我的好不好。
“混账,老子说得对不对?”
“对。”赵二狗连忙立正。
“从现在开始,禁闭三天,你服不服?”
“服。”
“那就给老子滚蛋。”
等赵二狗垂头丧气的出门,刘浪看看满座的校官,余怒未消:“怎么,还想等着老子请吃晚饭?”
校官们顿时做鸟兽散。
唐永明也只能苦笑着离开,今天刘团座的火气真是异常的大。
走到最后的张儒浩欲言又止,见刘浪脸色少有的严峻,也只能摇摇头,准备先行离去,等他火气稍下去一点儿再来跟他谈今天这个有些突兀的命令。
“团副,先留一下。”刘浪突然开口挽留道。
张儒浩脚步一顿,回头却看见刘浪刚才还愤怒不已的脸色恢复如常,眼神中涌出一丝诧异。
刘浪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是拿起桌上的烟,递给张儒浩一根,自己又拿了一根自顾自的先点燃了。
“团副可能在想,我今天的举动有些奇怪。”刘浪轻轻喷出一口淡蓝色烟雾,坐在张儒浩对面缓缓说道。
“没错,这不太像平时团座您的作风,平时您就算不做如此雷霆之怒,他们也不会违抗您的军令的。”张儒浩点点头。
眼神藏在蓝色烟雾后,就连刘浪也看不清他深邃眼神里藏着的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呵呵,骄兵悍将,不外如是。如果不用此镇住他们,你可不好坐稳教导队总队长的位置啊!”刘浪淡淡一笑道。
“团座,儒浩个人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反而把会儒浩推到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张儒浩摇摇头说道。
“呵呵,如果说堂堂黄埔生以及意志最坚定的红色革命者都坐不好这个位置,那放眼整个四川试问又有何人能坐好这个位置?”刘浪轻笑道。
此话一出,气氛仿佛猛然一凝。
张儒浩的脸色不变,却是正视着同样将自己藏在烟雾背后的刘浪道:“团座,儒浩不明白你的意思。”
“哈哈,团副你的顾虑我知道,但你在我独立团两年,我刘浪所做之事大都没有隐瞒于你,不知你可否对我做出一公正之评价?”刘浪却是哈哈一笑,转换话题。
“说句实话,在我来之前,只是将您当成一作战悍勇之军人,甚至还带有几分少年成名的桀骜。但从儒浩来到广元,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您的桀骜,恐怕只是给那一位看的。在儒浩看来,您不光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您更是一名愿意为国家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中国人。”张儒浩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团副,这碗心灵鸡汤我可是先干为敬了。”刘浪不由拿未来的一句俏皮话说道。
张儒浩脸上泛出一丝苦笑,浪团座这个俏皮话他虽然不是很懂,但说他不说实话的意思却也是昭然若揭。
“这样,我让另外一个人出来见见你,你恐怕就敢对我说实话了。”刘浪却是思维跳跃性极大,再度转换话题。
然后,张儒浩的眼神变了。
满满的都是惊讶,惊讶之中,还有一丝不可名状的大喜。